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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权重且有趣的朋友,Reborn想。当有机会可以让有权有势的朋友欠自己人情的时候,Reborn当然乐意帮忙,可他并不打算和沢田纲吉做生意。他的生意伙伴应该时刻保持清醒,做事收放有度——以这些天对沢田纲吉的了解来看,这位黑道头领绝对不在客户挑选区间内。但Reborn是个大方且慷慨的人,他并不吝啬援助友人,尤其是像沢田纲吉这样一位朋友。“我会介绍可靠的同行给你,佣金仅供参考;如果很急,明天就能安排你们见面。”他的回答对方并不满意。沢田组长拒绝一个有点咄咄逼人的律师不需要理由,同样的,这位律师也可以在提出合作后中途反悔,可在沢田纲吉看来,至少这个理由得有足够说服力。“为什么不想帮我?最初还是你主动来找我搭讪的。”“这么说你是在指责我出尔反尔。”Reborn答得不疾不徐,“你本人和我最初调查的结论有所偏差,偏差值超过我能接受的程度,所以打消了跟你合作的念头。”“你调查过我。”亮晶晶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偏偏沢田纲吉这么看人的时候毫无违和感。在这种注视下,说谎变得极有罪恶感。“不应该吗?我会事先调查所有潜在客户,不符合标准就剔除。”不合格的客户乐了:“这也是你不败的秘诀之一?”“谁知道呢,总不会是随便挑一个可怜人做慈善吧。”钟爱黑色的男人被刻意制造的影子遮挡起来,神秘,优雅,却又锋芒毕露。沢田宅里有一把双管猎枪,造型古朴大气年代感十足,陈设在书房的墙面上,仅仅当做装饰有些浪费——只有沢田纲吉知道,那把枪保养得当,火药和钢弹填充完毕,随时可以取下来防身。那是他爱不释手的古董,眼前这位律师亦然——整装待发,一旦有需要利刃即刻出鞘。可这把剑尚未属于沢田纲吉。错失良机在先,那就意味着弥补起来有一定难度。这位先生有很多手段,软的硬的不讲道理的,取决于对手需要什么。不是所有黑道分子都擅长欺人太甚,利益才是最长久的固化剂,因此他总会选择一些柔和的方式,耐心地等待时机到来。“好吧,那就麻烦你帮我牵线啦。”沢田纲吉从阴影中坐直了身子,端起杯子和Reborn放置在桌面上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我还有点事,下周见。”目送沢田纲吉离开,Reborn的朋友依旧只是朋友,这样很好。纯水立方体在伊塔拉杯中凝结水珠,自空气里无中生有,水珠流过杯壁,洇湿纸质杯垫慢慢晕染开来,最后扩张停留纸张边缘。Reborn扯破那圈软烂的棉纸,声音微不可闻:“下周见。”接下来这个周一,Reborn却没能按时等到酒友。但几天后周五的晚上,他在开车回家的途中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车载音响扭曲人声,几句礼貌的问候结束后Reborn才认出来这是失约的酒友而非来咨询的客人。“真是意外,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你在哪?”严肃的口气', '')('02 (第3/3页)
让Reborn感到不快:“现在是非工作时间,你想约我的话应该提前预订,而不是干扰我行车。”沢田纲吉真是服了他,语速飞快起来:“你是不是跟我提过一次,家里发生过燃气泄漏的事。”“嗯,上周末的事。”Reborn记得他和对方提起过,“我不做饭,天然气阀门一直关着还会泄漏,很奇怪。”通话另一头短暂的沉默后,那边的人又问:“你从不在家里吸烟,是吧?”“那是自然,窗帘沙发会染上味道。”“很有教养,请继续保持。”沢田纲吉似乎松了口气,“那到家后先别下车,我找人过来帮你检查管道。”Reborn不觉得沢田纲吉是多管闲事的人,便追问起缘由来:“出什么事了?”“不方便说,晚点再联系你。”电话那边传来杂音,喊叫声乱成一片,听不清大概电话就被匆匆挂断。Reborn猜测自己也许被无端卷入什么事件——那句“在东京做律师是高危职业”的告诫如在耳畔,于是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结交沢田纲吉,哪怕他是个很合拍的朋友。或许这就和告白失败一样,无法进一步做恋人、也无法退回原有的单纯关系——既然他和沢田纲吉无法共事,那么也就不应该成为朋友。他们趣味相近,大度宽容,同时有点咄咄逼人,偶尔会习惯地性盛气凌人,说些文字游戏——但彼此都会配合着演下去,直到笑场破功为止。Reborn既不是黑道成员,也不是沢田纲吉的顾问,对他的工作几乎一无所知,只是因为和他见过几次面,仅仅是成了他的朋友就被牵扯进纷争之中。等等,这样的人会有朋友吗?做他的朋友好像比做他的律师还要危险——有人想制造事故弄死自己,幸而不在室内吸烟的习惯救了自己一命。此时车子行驶到坡顶,开始走下坡。这是Reborn回家的必经之路,一段五百多米的小角度坡道。他略微松开刹车,准备再次踩下去——脚掌先是踩了下去,车速并没有降低;他又用力踏了一下,这次没有感觉到丝毫阻力,车速依旧没有变化。背上涌出冷汗,Reborn用力抓紧方向盘,咽了咽口水,又试着踩了一下踏板。什么也没有发生。该死的沢田纲吉,你个灾星。Reborn不想死,徒劳地反复踩踏刹车板,车头依旧带着他往下冲。救命。救命。生死一瞬间,Reborn只想活下来。活下来,然后提着刀去捅死罪魁祸首,一直捅到力竭为止。失速的车子开始自由加速,Reborncao作中控台回拨刚才的电话,一边打转向灯往左变道。望着满是柳丁的金属护栏,他在心中为自己的钣金车体默哀。“喂?Reborn?”沢田纲吉正在处理盗卖会员信息的下属,心想他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阴森可怖的威胁,Reborn恶狠狠地低吼:“沢田纲吉!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金属撕裂、相互碰撞的巨响切断通话,沢田先生按着耳朵试图制止耳鸣,朝着司机打手势让他赶紧把车开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