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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安心吃菜,便只能寻些话头聊天。
正好云筠身旁就是僖嫔。
一共七个嫔位,安嫔敬嫔端嫔这三个排前面的都寡言少语,就像端庄的佛像,僖嫔招惹过一次后也觉得没意思,渐渐也就不去嘴欠了。
谁想戳不会动癞蛤蟆似的。
荣嫔与宜嫔,一个是前宠妃,一个是现宠妃,都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般都是她们二人与僖嫔你来我往,占嘴上功夫,是请安时的保留项目。
不过今天有王府的福晋,还有大臣家眷,不宜挑事。
僖嫔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皇后的。
唯有云筠,恰好坐在僖嫔身旁,两人既不算亲近,也无过节,平日里见面不过是点头问好,正是僖嫔此刻能搭话的最佳人选。
于是僖嫔就逮着云筠一顿聊。
从衣服首饰到袖口花纹,从妃嫔闲话到诗歌文字,连育儿经都能说上两句。
云筠一边端着得体的微笑,一边心想。
难怪纳喇贵人和僖嫔最初玩得好,这话多的简直一模一样,不用她附和都能一直说。
倒是不知怎么惹了宜嫔的眼,“是宴上的菜肴不合僖嫔妹妹口味吗?怎么还没有见过妹妹动筷?”
以往都是僖嫔主动挑事来着。
僖嫔也没有想到还有人主动上来找麻烦,这个人还是和她一直不对付的宜嫔。
不过这么想也对。
宜嫔和她不对付可不得上来找麻烦吗?
僖嫔皮笑肉不笑,“怎么会,菜肴都是皇后娘娘过问后仔细安排的,只是方才和惠嫔姐姐聊得入神,倒忘了动筷。”
“哦?”宜嫔学着僖嫔之前的样子装疑惑,“倒是不知僖嫔妹妹与惠嫔姐姐关系要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着妹妹一直在自言自语,本宫有些好奇罢了。”
一通姐姐妹妹的,说得僖嫔哑口无言。
这是嘲讽她人缘不好呢。
她就知道宜嫔是个记仇的。
僖嫔内心火冒三丈。
不就是在第一次请安那会儿嘲讽了她和郭络罗庶妃吗,简直就是穷追不舍。
“惠嫔姐姐性子文静,不爱说话,所以本宫话就稍微多了些,想陪姐姐解解闷罢了,”僖嫔牙齿都要咬碎了。
但是现在皇后还在上面坐着,她也不能和宜嫔闹起来。
给她等着。
僖嫔隔空瞪着宜嫔。
宜嫔回了她一个笑容,慢悠悠说道,“原来如此,是本宫多心了,妹妹既有这份心意,倒也是件好事。”
云筠听到僖嫔哼了一声,像是不满的样子。
估计是在对宜嫔不满吧。
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完全不将僖嫔那声冷哼放在心里。
不过僖嫔估计也是被宜嫔气到了,接下来的时间一个劲儿吃菜。
倒是让云筠耳边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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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繁忙。
虽然具体也没做什么事,但云筠就觉得好累。
宫女伺候着她拆了头发,又换上简便的衣袍,云筠才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松了下来,询问道:“保清呢?”
茯苓回答:“五阿哥在西里间呢,膳房做了鸡丝面,阿哥现在正吃着。”
宴会上的菜都一样,保清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估计没怎么吃饱。
云筠起身往西里间走,刚到门口,就见保清端着小碗咕噜咕噜。
一碗鸡丝面成功下肚,连口汤都不剩。
看来真的是饿狠了。
云筠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顺手用绢帕擦去他嘴边的汤汁,“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保清点头。
想起今日是他第一次独自参加宫中宴会,云筠心里难免有些惦记,“保清今天在宫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呀?”
保清思索,“没有呀,就是跟皇玛嬷问了安,还等了皇阿玛,后来去登高了。”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保清有些高兴,“额娘,我今天和太子弟弟一起玩了,我们玩皮球,太子弟弟还叫我五哥呢!”
太子?
云筠挑眉。
太子自小养在乾清宫,由康熙亲自照看,与后宫妃嫔的住处隔着远,平日里除了重大节庆,几乎没什么碰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