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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下眼眸,目光瞥到袋子上的指骨,清瘦泛白,皮肤白的像很久没见过阳光,冰冰凉凉的。
后背下意识绷紧,她坐直身子,嘴角扬起笑,客气地说:“谢谢,先放那吧,我到工作室再吃。”
“好。”他点头,把牛皮袋放回原位。
游朝和余光打量着他,干净的白衣黑裤,一尘不染的样子不像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半个月的人。
消沉的这段日子,对亲手建立的公司不闻不问,连命都不想要了。
车里沉默静寂,空气像被封印一般,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游朝和动下脖子,难捱的忍受不了,打破宁静问:“你这么长时间没去公司,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他转头看她,“工作都交给罗鸿文了。”
“那他肯定很辛苦。”那么大的公司,全都交给罗鸿文一个人处理,肯定忙的不可开交。
于新暮不悦的眉梢挑起,似有若无地嗯一声,随后上半身全都转过去,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你担心罗鸿文?”
“啊?”她一转头,视线蓦然跌入如深渊般的黑眸里。
她的心开始往下坠,强有力地捶击胸口。
“朝气,你有空担心担心我。”他目光紧紧跟随她。
自他生病以来,她一直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神情,她向来都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
话一出,她白皙的脸颊不自觉涌上红晕。
她故作镇定地上下扫视他,撇嘴,“我看你挺好的。”
于新暮无奈地嗤笑一声,身体回正方向,目光凛凛,“我昨晚看了一遍疗愈方案,我要更改一条。”
“哪一条?”
“我怕吵,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他侧眸看她,“只能是你和我两个人。”
他神态悠然,漫不经心地吐出每一句话,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但说话的语气却透露着一丝不安和恳求。
生怕她不乐意似的。
游朝和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答应他刁钻的要求,抬起下巴傲娇地说:“如果您开的条件满足我,我会考虑一下。”
他哂笑,“治疗费用你尽管提。”
*
要是每天抬头闭眼都是他那张如雕刻般的脸,她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住不做逾矩的事。
工作室是八点开门,但游朝和大多数时间是提前一个小时过来。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后厅,她吃完早餐,让他随便坐坐,便没管他,自顾自来到窗台前,低头看蝴蝶兰的土质,买来到现在都没有浇水,她基本每天观察一遍,生怕哪一天养死了。
她小心用手捻一搓土,微微干燥。
于是,她拿起喷壶,往根部洒水。
于新暮悠悠然地走到她旁边,问道:“只有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