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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舟被问住了,下意识挠了挠头:“呃……这个嘛,暂时还没太具体的头绪。”他坦诚地说,“之前写歌都是随手记在草稿本上,有的片段甚至是录在mp3上的,时间久了好多都找不到了,要举证确实麻烦。”
话虽这么说,他却立刻挺直了腰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但你别管了,反正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江知雾静静看了他几秒。
她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曾经毛毛躁躁、遇事容易冲动的弟弟,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成熟了许多。
他会思考,会权衡,虽然还不够老练,但已经有了主动解决问题的意愿。
或许,是时候适当放手,让他自己去学会面对问题、处理问题。
于是她没再追问细节,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行,那你放手去做。”
“啊?”江砚舟反倒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听清,“姐,你就这么信我?你不怕我一时忍不住,直接把暨明旭那家伙逮住揍一顿出气啊?”
江知雾语气带着笃定:“你自己心里有分寸,我信你。”
她说完,不再多言,转身拿起洗漱用品,径自走向浴室,留下轻飘飘的一句,“我去洗漱了。”
房门轻轻合上,将空间留给了江砚舟。
江砚舟独自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姐姐消失的方向,心里因为姐姐一句话而热血沸腾起来。
江知雾居然这么信任他?
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席卷了江砚舟,他猛地握紧了拳头,眼底燃起两簇明亮的火焰。
对!那他也绝不能辜负姐姐这份沉甸甸的信任!
暨明旭是吧?造谣是吧?
给他等着!
从江知雾的房间
出来时,江砚舟胸腔里还翻涌着滚烫的热意。
姐姐那句“我信你”让他动力十足,却也因为毫无头绪而倍感焦灼。
江砚舟沿着童话小屋的石板路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小镇中心的书店。
鬼使神差地,江砚舟走了进去。书店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油墨的香气,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一排排书架,忽然,一本封面设计格外扎眼的书撞入他的眼帘——
《我不是教你玩阴的》。
“小伙子好眼光啊!”
身后突然传来老板的声音,江砚舟回头一看,穿格子围裙的中年老板正端着杯热茶走过来,语气带着一种倾情推介的热忱,“这本书可不得了,不是我自夸,它能有效增长智商,锻炼思维,教你如何洞察人心,巧妙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棘手难题……可谓是行走江湖,居家必备之良品啊!”
江砚舟眨眨眼。
增长智商?处理难题?这不正是他现在需要的吗!
“就它了!”几乎没怎么犹豫,江砚舟一把抽出那本书,直奔柜台付钱,动作干脆利落。
季宁深恰好在院子里陪季念念抓蝴蝶,他一眼瞥见脚步匆匆回来的江砚舟,再目光下移,赫然看到对方腋下夹着一本板砖一样沉重的书。
定睛一看书名——
《我不是教你玩阴的》。
他挑眉,随口问道:“在想怎么处理请枪手的谣言?”
江砚舟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回头,一脸惊骇:“你、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把手里的厚黑学大部头往身后藏了藏。
季宁深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猜的。”他瞥了眼江砚舟藏书的动作,啧啧道,“不过,知雾姐姐居然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自己处理?”
“怎么?不行吗?”江砚舟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我当然能自己解决。”
“行吧。”季宁深摊摊手,“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江砚舟有些微愣。
他和季宁深算不上熟,顶多小时候有点渊源,平时录节目的时候没少给对方冷脸,但这家伙为什么总对他好像格外关照?
他心里犯着嘀咕,面上却不肯露怯,摆出一副“我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静模样:“不用了,我自有办法。”
季宁深看着他这副强行装出来的老成持重,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江砚舟假装聪明的样子反而显得更不聪明了……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
江砚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抱着怀里的书转身就要走,脚步刚挪出去两步,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是江知雾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做?
想着想着,江砚舟的脚步慢了下来。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窜入他的脑海。江砚舟突然意识到,与其费力地自证清白,不如让造谣者自乱阵脚。
既然他们能无中生有地编造,为什么不能设置一个圈套,引导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猛地回头看季宁深:“喂!你刚才说可以帮忙的话,还算数吗?”
季宁深眉梢微挑,似乎对他这么快就有了主意而感到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嗯哼。想到办法了?”
“有个初步的想法。”江砚舟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压低声音,“不过在那之前,需要你帮我查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