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和音量都尽可能地放到最轻柔的状态。 于昭昭点点头, 然后从被子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然后她又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那只手白得近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那一截漏出的脖颈更是苍白毫无血色,而上边青紫色的掐痕看上去尤其可怖。 看到那可怕的掐痕,两位民警们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尽可能地不去被那张惊人貌美的容颜影响。 于昭昭没有办法说话,只能靠打字向民警叙述当时的情况。 民警们光是看着文字都似乎都能感受到丝丝的寒意,更别说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于昭昭了。 “还好有人路过救了你。”一直揪着心的民警松了口气,问道,“那个路人有留下信息吗?” 于昭昭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找医院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也马上会去现场勘察。”民警看着于昭昭依旧苍白的面容,忍不住安抚道,“你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就算那人跑了,只要调取监控,我们一定能把他抓住的。” 于昭昭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毕竟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监控坏掉了。 “好了,等你恢复后有时间记得来警局做一个笔录。” 民警们依依不舍地向于昭昭道别,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况且于昭昭也给不了更多的信息了。 至于于昭昭指甲内残留的皮屑已经被他们提取,如果监控录像找不到嫌疑人,他们会将采集到的DNA信息送去库里比对。 可是毕竟于昭昭没有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算是做了伤情鉴定,也只有轻微伤。 两位民警们有些担心可能不会受到局里的重视。 不过这点忧虑他们并没有告诉于昭昭,不想给她更多的压力了。 看着两个民警轻轻地将病房门关上后,于昭昭调整了坐姿蜷缩进被子里。 她没吃饭,但喉咙太痛了,于昭昭也不想吃饭。 谢过护士要给她带饭的好意,陈昭昭窝在床上,她没有关灯,看着不算明亮的光线,于昭昭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于昭昭就出院了。 她的伤势看着唬人,但其实不算太严重,喉咙的话回去调养几天就能恢复。 只是那三个护士还是把于昭昭当成小可怜看待,怕她觉得害怕,三人调班,其中一人还特地请了假送于昭昭回去。 在这个世界里,于昭昭的母亲早几年就离世了,于昭昭的父亲现在估计也已经进炉了,所以于昭昭是一人独居。 几个月前,她将母亲留下来的店面改成了花店,于昭昭现在住的地方就在就在花店的楼上。 于昭昭从包里翻出钥匙,昨天那个救了她的人很细心,包、钥匙、手机全都帮她收起来了,不然钥匙没了于昭昭连家都回不去。 于昭昭打开门,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轻响,缱绻的花香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于昭昭经过昨天那么一回后警惕了不少。她确认大门好好地锁上后,才穿过花枝旖旎走上楼梯,二楼是她的住所。 于昭昭回到屋子,把身体全都埋进柔软的沙发里。 她把脑袋放空了一会,突然问系统:“我在这个世界的剧情其实算结束了吧?你说我的戏份只有开局那一点,现在他已经袭击过我,那我是不是直接就可以搬走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昭昭,你知道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吗?”知道于昭昭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系统弱弱地提醒道,“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需要花很多的钱。” “我哪知道我有多少钱。”于昭昭翻出手机查看她现在的财产状况,一边抱怨道,“下个世界能不能找个让我不要工作的身份,我只想躺着!” “……我努力。”系统说,“不过,昭昭我建议你还是先别走了。你现在是负债的,为了这家花店,你向银行贷款借了不少钱。你先开花店把贷款还了?” 于昭昭傻眼了,她哪有开店的经历啊。 “花店,就卖花吗……那我要定价多少?” “……不知道,不如上网搜搜?” 搜完价格,于昭昭沉默了:“我可以定价高一点吗?不然我得猴年马月才能还完钱啊!” “……应该,可以吧……” · 贝晓凡快步走进警局,她刚上二楼来到平日的办公区,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太一样了。 贝晓凡在门口站了一会,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花香,终于发现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一眼望去,贝晓凡看见有好几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多了个透明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只娇艳欲滴的花。 就连一向五大三粗,被局里称作钢铁直男的同事武青达,桌上都摆着花瓶,插得还是非常不符合他外形的红玫瑰。 贝晓凡还想抓个人问问呢,刚转身,她就撞上了陈局从外边进来。 而这位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的陈局,手中竟然还捧着一大束的满天星。 陈局见到贝晓凡直愣愣地望着他怀中的那束花,嘴角竟然难得地勾起一丝笑:“好看吗?” “……好,好看。” 贝晓凡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其实她并没有发现这束满天星有哪里奇特的地方,似乎和她从前见过的没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什么陈局一副很宝贝的样子。 贝晓凡好奇地凑上去,看到花束包装纸外系着的缎带上有印着花店的名字。 “有家花店?”贝晓凡思索一番,这名字很普通,她也没什么印象。 等到陈局离开走向办公室,贝晓凡抓了一个桌上摆着花瓶的女同事问她:“你们怎么突然都买花了?是哪家花店做活动吗?我刚才看到连陈局都捧了一大束花进来,是一家叫——” “有家花店,对吧?”女同事笑着说道。 “对对对,就是有家花店。”贝晓凡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问她,“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 女同事说:“我们都是在那家花店里买的花。” “难道是那家花店在打折?价格特别便宜?”贝晓凡猜测道,不然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毕竟这几天她从没有见过这位女同事有买花的习惯。 “应该说,这家店的花特别贵。”女同事说对贝晓凡说出了一个叫她十分心痛的数字。 可是等女同事回忆起当时所看到的情形,那抹心痛立刻就无影无踪,她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稍显梦幻的表情,“你不知道,是因为那家花店的老板娘……她,特别美。” “特别美?” 听到女同事这么说,贝晓凡瞬间回忆起几天前她在灵堂上的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