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公寓内。
【获得本源点:+100】
【获得本源点:+100】
【获得本源点:+100】
起源之书上,三条信息如瀑布般流淌而下。
这是李建明的死,为这个枯燥的世界,贡献出的最后一点涟漪。
陆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很欣赏王奎此刻的状态。
从一个唯唯诺诺、被社会规则压榨到极限的社畜,蜕变为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只凭本能行事的野兽,这个过程,仅仅用了几个小时。
压抑越久,爆发越烈。
李建明的死,不过是王奎献给新生的自己的一个投名状。
他选的第一份“素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陆渊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城市丛林,精准地锁定在了那个正在黑夜中狂奔的身影上。
他的视角,如同悬于九天之上的神祇,俯瞰着自己的造物在自己亲手搭建的舞台上,上演着精彩的剧目。
王奎的喘息,他心脏的每一次搏动,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咆哮,都在陆渊的感知中清晰无比。
终于,那道身影一头扎进市郊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哦?选择这里么……”
陆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这种被文明遗忘的角落,最容易滋生出最原始的欲望与暴力,是天然的斗兽场。
果不其然。
在起源之书的呈现下,仓库地下的场景一览无余。
那是一个粗糙、狂野的地下拳场。
陆渊看到了王奎与门口守卫的短暂交涉,看到了对方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也看到了王奎压抑在平凡外表下,那颗躁动不安、渴望宣泄的心。
市郊。
一排排废弃的厂房,在夜色中像一头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城市的阴影里。
这里是旧工业区的遗骸,是文明光鲜下的疮疤。
白天,这里人迹罕至。
夜晚,却在酝酿着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热闹”。
王奎在一路狂奔,肺部却没有丝毫灼烧感,只有用之不竭的精力。
他根据几个月前模糊的记忆,七拐八绕,最终在一扇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铁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紧闭的小窗,像一只窥探黑暗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上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在寂静中回荡。
观察窗“唰”地一下被从内拉开,一双充满警惕与审视的眼睛,在门后的阴影里死死盯着他。
“干什么的?”
“打拳。”
王奎压低了声音,语气平静得不像一个初来乍到者。
“新来的?谁带的路?”
“赵哥。几个月前来过。”王奎随口报出了那个早已断了联系的老同学的姓氏。
门后的那双眼睛,在他那副微胖、头发稀疏、面容憔悴的中年人面孔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
这副尊容,怎么看都像是刚被生活蹂躏完,跑错了地方。
来这里打拳?
怕不是来送死。
门后的男人心中闪过一丝轻蔑,但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兴趣。
“门票五百,生死自负。”
“吱嘎——”
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
瞬间,一股混杂着汗水、劣质酒精和浓重血腥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混合着人群疯狂的嘶吼,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王奎的耳膜上。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一跳。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兴奋。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