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丹娜提议我暂时离开你，给你一点思考的空间。她说不可以欺负你，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
“可是才一天我就后悔了，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抱你，不可以亲吻你，不能闻到你的味道，这让我备受煎熬。”
莱因哈特蜷回手指。
这是拒绝触碰他的意思，巴斯特呼吸发紧，投降一样，把脑袋靠在莱因哈特肩头。
暴风首领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却抑制不住翻涌的爱意和后悔。
他失去了刚才的急迫，像是斗败了的猛兽，声音带着些许难过。
“你不愿意再理我了吗？”
他把莱因哈特蜷紧的拳头贴在脸侧，喃喃自语道：“我做错了，对吗？”
莱因哈特眼帘微颤，压制在心底的酸涩像地震后崩裂出的泉眼，在地势平缓的大地上流淌。
喉头滚动，莱因哈特鼻端缓缓舒出一阵浊气。
被维多利亚精心护理的卷卷金发垂在他的肩头，莱因哈特保持着捏紧的拳。
“你做错什么了？”莱因哈特缓声回答，“我不明白，你的热情，你的冷漠，还有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我想得到你的回应。”巴斯特感觉喉咙干涩，“我想得到你的爱。”
他说的很虔诚，甚至有一些祈求的意味。
“用这种方式吗？”莱因哈特也低下头。
呼吸在纠缠，他却不像之前那样觉得温暖和安心。
睫毛在光粒间抖动，莱因哈特想要呼出心口沉闷的气，却化成了一声轻笑。
“我好像感觉到了难过。”他说，“巴斯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第71章告白if线3（结束）
巴斯特听到了莱因哈特平静的语调下,正在轻轻颤抖的呼吸。
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冰凉。
看到漂亮的神明低下脑袋，藏在细碎刘海后若隐若现的，颤动的睫毛尖。
他有点慌了。
这是有生之年来,除了那场大火以外，巴斯特·格朗第二次感觉到心慌和恐惧。
带着薄茧的手抚上莱因哈特脸颊,他的拇指想要触碰神明白嫩的脸蛋。后者却从他的掌心退开，偏转过头，表现出明显的，拒绝被触碰的意愿。
巴斯特觉得心脏被纠缠着的铁丝狠狠拽紧一般疼痛。
这是他活该,他明白。
咽下喉间的酸涩,他认认真真地看向莱因哈特的脸蛋。
向来能言善辩的他在此刻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应该，对你诚实。”
好半晌，他才沙哑着开口。
“我不想让你难过，莱因哈特。”他说,“我不想让你感到委屈，或是其他别的负面的情绪。我一直都想让你快乐。”
“但我也想让你在意我。难过……也是在意的表现之一。”
他俯下身,头轻轻倚靠在莱因哈特的肩头,眼睛则一转不转地盯着他平静的侧脸。
“我很卑劣,莱因哈特。我为你的难过和委屈感到内疚和痛苦，可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因此而感到喜悦。”
“你平静而强大的内心为我产生涟漪,或许你无法理解，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高大的男人蜷起身体,将美丽的，面无波澜的神明笼在手臂之中，像是拥抱着他一般,却没有直接触碰。
就像他的心一样，期盼着无限靠近，却因为主人的错误不得不游离在外。
“但我现在知道我错了。”巴斯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不应该这样对待你，即便再想知道答案，再迫切，也不应该这样欺负你。”
然而莱因哈特态度决绝，依旧低着一颗脑袋，无动于衷。
怎么办。
巴斯特后悔莫及。
他好不容易挖出土的小土豆好像在偷偷枯萎，一点机会也不愿意施舍给他。
莱因哈特虽然为人亲和，对很多事情容忍度都很高，甚至愿意委屈自己。但他也很犟，像是扎根在泥土地里树，虽然地面上只冒出小小的苗，底下却强韧得很，飓风刮过也无法撼动。
巴斯特服软了。
他犟不过莱因哈特，更确切来说，他舍不得再这样欺负莱因哈特。
如今得到的一点点情绪反馈，愤怒的，喜悦的，对他来说都已经足够，就算莱因哈特不喜欢自己，他也不会再强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