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瞬间的震惊感其实很明显。
不是因为她情绪,而是因为——她真的没边界感。
她不是没学过规矩,她是从来没把规矩当一回事。
更可怕的是,她可能连「规矩」这个词的意义都已经模糊了。
这种人,没办法慢慢教。
只能重训。强制植入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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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应她的挑衅,只是站起身,拿着纸笔走出书房。
然后,检查她的成果。
他从阳台走到浴室,检查地板、边角、排水孔、镜面、门框。
每一个没做好的地方都清楚列在脑中——
这不是他刻意为难,而是她根本没打算认真对待。
她的脑子里不是「怎么做好」,而是「怎么混过去」。
他不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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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毕,他没说什么,只走到餐边柜,拿出胃药与一杯水,走回她面前。
「吃了。」
她果然先是怀疑,再是嘴硬,最后终究还是把药吞下。
他看着她皱眉、嘴里骂药苦,心里没什么反应,只有一点…冷静得近乎残忍的确认感:
「这个人还没坏光,因为她还知道哪里会痛。」
她会服药,也会嘲讽,但她吞下去的反应,证明她还有求生本能。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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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宣布错误与下午任务时,她脸上的表情他已经预测到。
不服、怒瞪、想骂人——
但最后她还是转身去厨房,打开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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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柏川在书房,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肩膀紧绷,站姿不稳,刷的力道忽重忽轻,显然体力已经撑不太住。
但她还在做。还没倒。
他眼里没有怜悯,没有柔软,也没有满足。
只有冷静的结论:
「她还撑得住,那我就继续给她压力。」
「她还会痛,那我就继续让她知道——什么叫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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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在控制她。
其实他只是,不容许她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