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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室里的水声突然就停了,听到动静后他回神看过去,内室里暖黄的烛火刚好就映射在薄白的屏风上。
屏风透过薄光,能将里面的人影看的清清楚楚。
暖黄的光影下,一只纤细的手臂拎着衣物从中穿过,从顾筠的角度看过去,人是侧身对着他的。
之前夏琳琅在私宅里睡着了那次,他其实是抱过她的,那时只道人娇小玲珑,身无二两肉似的。
直到这会朦朦胧胧的看过之后,才知那薄薄的身板下竟是这样的玲珑曲线。
夏琳琅不知这外面的境况,出浴之后只觉得凉,得赶紧更衣。
一番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身子前绵延起伏的曲线才被遮掩在其中,脖颈处方才也被熏蒸出了水珠,穿好后她撩了撩脖间的乌发,拎出了披在后背的发丝。
大概是顾虑到有人在外面,她做这些动作做的很轻,很慢,生怕被人知晓。
顾筠就在外面一字不落的看着,也没去提醒她,将整个过程都尽收眼底。
等到里面的水汽散了不少,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是她脚上的绣鞋踢踢踏踏发出的声音,人走出屏风顾筠才发现,姑娘已经穿的整整齐齐,连脖根这种地方也被领子遮掩的严严实实,半点都窥探不了什么。
夏琳琅还不大习惯屋里有男子在,尤其是她方才刚刚沐浴过,身上周围还氤氲着不少水汽。
没想多说什么,只想着先将第一晚对付过了再说后面的事情,于是刻意忽略掉坐在桌边的顾筠。
脸颊微红,口中细弱蚊蝇的说了句‘我好了’后,她便径直朝着床榻而去。
等到已经走到跟前了,才发现问题。
依旧是方才两人说的那件事。
大红的喜被上,覆着一跳不大不小的白帕子,她刚是准备上榻入睡的,结果掀开被子就看到这东西。
才刚消下去不久的热度又开始隐隐攀升。
顾筠从她过来开始就跟在她后面,这会见人站在榻前不动弹,也是好奇,边走过来边问:
“怎么了?”
夏琳琅听到声音回头,一双被雾其熏蒸的水淋淋的眼眸就这样无辜的看着顾筠。
单薄的后背顷刻间就抵上一个温热的东西,顾筠的胸口这会已经靠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朝下看去,就看到那让她愣怔的东西。
夏琳琅还有些难为情,但反观顾筠却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后,直接弯腰伸手拿起那方白色。
“欸,大人…”
他手里摩挲着东西,听到声音后随即低头就看了人一眼,问:
“不是说要弄个假的?”
说完,也没留给夏琳琅多余的时间反应,就径直走到妆台前,从方才她头上卸下来一堆钗子里挑了一根。
夏琳琅看着他的动作,还有些不明就里,直到看到他捏着钗子的底部,往食指上扎了那么一下后,才懂他的意图。
“欸,你…”
他方才不是说就按她说的办吗?既然办法是她想的,主意是她出的,怎么现在划破手指的人竟成了顾筠,不应当是她么?
鲜红的血珠接连从食指冒出,白白的元帕上面不过须臾就落下了点点红梅般的印记。
他没去理会夏琳琅这会的反应和神情,做好这一切后就捏着帕子回身往床榻走。
看着不远处还站着跟出来的夏琳琅,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连件大氅斗篷都没披,眉心一紧,路过的时候没拿东西的另一只手顺势将人手腕轻握住,一起往榻上带。
夏琳琅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他这动作做的太过自如,行云流水一般,她尚还在思虑中,那东西就又回到了原地。
“是觉得我抢了你的事?”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人,又看了眼他破了皮的手指,随后摇头:
“这本就是我的事,大人不必…”
“夏琳琅。”
“嗯?”
“方才已经礼成,往后在府里,你我就是夫妻,既夫妇一体,便不要再分什么你我,这种要受伤流血的事,也合该让男人来做。”
“懂?”
夏琳琅明白他的意思,两人而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是演戏便要演的像的一些,免得在府里会被人看出来。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懂’。
顾筠随即开口:
“如此,你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