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疼? 早就麻了。 余勒突然觉得这些醒目的红是那样刺激,刺激着她的六脏六腑,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处神经,她觉得血液让她兴奋起来了,她渴望得到更多。 玻璃片深深扎进左手的手掌中。 她从小受过无数次伤,见这点血算不了什么,等她发疯发累了,就慢慢靠在沙发上,她仰起头,看着吊灯,瞳孔是悲哀涣散的。 她拿起手机,手机被她摧残的惨不忍睹,按开机已经没有动静了。 余勒无奈淡然的目光扫下来,将手机毫无留恋地丢进了垃圾桶。 在头脑尚且清醒前,她拿起备用医药箱,拿出酒精碘伏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先打算替自己处理伤口。 消毒很痛,但余勒处理的不带一丝感情。 处理完了她又烦躁地摸出一支烟,走到家用电话那边点燃。 送妍,是我。 吕送妍还在睡,语气仍然没有多清醒。 今晚有空么? 电话那边的吕送妍觉得她大多是疯了,她口语冰凉道:你昨夜的酒醒完了么?今晚不能消停消停? 我想见你。 见我做什么? 余勒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我想你了,想和你亲近。你要是不愿意出来,我就去找你。 把你的地址报给我。 余勒没有一丝停留,吕送妍告诉了她地址,她说会在晚八点之后造访,但她现在就拿起随身物品去了。 酒红色的suv奔驰在马路上,余勒冷着脸,脸色沉郁得可怕,由于没休息好加上状态不佳的缘故,今日的她显得很病态。 她大步流星地步入公寓,而后按着吕送妍给的地址,敲响了她家的大门。 但她敲了很久,吕送妍仍然没有开门。 就在她怀疑吕送妍骗了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吕送妍开门出来了。 她头发散落,身上还披着雪白的浴袍,恍如从九重天坠落的谪仙,清凉淡雅。 吕送妍脸色不悦地盯着她,质问道:不是说晚上过来的?骗我? 余勒笑笑,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怎么?很介意我现在过来? 当然不介意。她顿了须臾,侧身,进来吧。 余勒走了进去。 她一进屋子就能闻到肆意的酒精味,这刺鼻的味道在客厅散步得到处都是,除此之外余勒还嗅到了一丝丝,不大明显的不可描述的味道。 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余勒笑了笑,换出从前那一幅优雅从容的样子,她走到正在冰箱里翻弄东西的吕送妍后面,从后面轻轻搂住了她,我不是说了,我是想见你,特意过来找你的。她说着将鼻尖凑到吕送妍耳蜗处,轻轻闻了闻。 吕送妍明显战栗了一下。 我不大明白。余勒说道。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你这么一个讲究的人,屋子怎么会这么乱啊? 还是说你的屋子里有别人?嗯? 余勒怎么会感觉不到吕送妍在她怀里的颤抖。 正僵持着,两人的身后果然传来门打开的声音。余勒知道身后有人出来了,但她仍然保持着那种拥住吕送妍的姿势,没有动。 她勾着唇,等着那个人自己送上来。 好像有人出来了呢?她凑到吕送妍耳边轻声提醒。 吕送妍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恐惧感,余勒的禁锢让她变得敏感害怕,她渐渐猜不透余勒了,她觉得今天的余勒很陌生,每一字一句都像毒蛇的毒液浸进她的内心,让她缺氧,窒息。 她突然意识到,余勒原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此时余勒缠着纱布的手绕过来,从前面捏紧了她的下巴。 藏了小情人? 我没有。吕送妍斩钉截铁断然道。 嗯 余勒漫不经心地回答,而后她侧着脑袋,将唇凑近吕送妍的耳垂,炙热的感觉袭击上来,让吕送妍立马软下了身子。 打扰你们的雅兴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女音。 两人皆是一惊,而后余勒放开吕送妍,笑了笑,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方雯在她们身后站着,把她们方才的举动尽收眼底。她此刻穿着吕送妍的浴袍,苍白的脸皮上还染着红晕,这副情景,不相信她们没什么都不可能。 余勒见是她也只意外了那么几秒,而后笑嘻嘻地往前走了几步,你怎么会出现在吕送妍的家里? 吕送妍道:是你将她叫过来的。 嗯? 你昨天喝醉了酒,一通电话将她叫过来,然后你走了,她也喝多了,我将她带到了我家里,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是啊方雯幽幽然地说着,而后理了理并不需要整理的衣领,她脖颈下不远处有个吻痕。 她看似欲盖弥彰地遮掩,实则将领口拉的更低,我和吕小姐都不熟,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对她做什么事呢?吕小姐你说对不对? 吕送妍的眸子狠狠瞪着她。 换身衣服我该走了,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不过还是要感谢吕小姐款待,昨晚给了我一个 她笑了笑,面目如同盛放的罂粟。 容身之处。 吕送妍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余勒倒是表情坦荡,方雯挑逗的话语并未刺伤她,她最终拉住了方雯的胳膊,挑了挑眉,那么穆思琦呢?又是谁叫她过来的? 方雯,你跟她走的好近啊这些日子,连我都要羡慕了 方雯的眼珠子瞪了她一会儿,而后用力拽回她的胳膊,这一番争斗中,浴袍滑落了些许,大方地露出里面红色的吻痕。 吃醋了? 你不是都过来找送妍了,还提她做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余勒朝她走近了些,连脸上挂着的假笑都消失殆尽了,让你离她远点。 疯了?方雯皱着眉,你那么多情人,应该来不及照看她吧? 你管我?总之把你的骚尾巴收一收,别再动我的人。 这下方雯也不笑了,她抱起胳膊冷嘲一声,你真是恶心啊!嘴上说着不让别人碰你的女人,实际上却跑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家里骚扰,你真是霸道得离谱。 当然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们是什么人彼此再清楚不过,你不干净我也不比你无辜多少。方雯看着她笑了笑,那就玩玩儿吧?看谁玩得潇洒,看谁还会继续做感情的奴隶! 感情的奴隶,她们曾有一段相似的人生。 其实余勒心里清楚,方雯远比她潇洒,在过去认真付出的一段感情里,方雯至少真正被爱过,她算不上奴隶,却给自己冠上了奴隶的标签。而她自己,在萧珂顺面前委曲求全,全无尊严,那才是真正的奴隶。 她笑了笑,紧着着悲哀再次被病态覆盖。 哭? 痛?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了。 方雯离开了,吕送妍站在原地,等着余勒转身,等着这个人怎样对待自己。 谁知余勒转身后,脸色没有她预料的难堪,她满面笑容,看起来温柔无比。 却又苍白得可怕! 她缓缓踱步过去,皮鞋蹬在地板上,有节奏地向她靠过来。 而后她摸着吕送妍城隍的面孔,柔声道:一定是她强迫你的对不对?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也干净不了多少。 送妍,你喜欢我吗? 害怕、惊慌、失措 惊惧占据了吕送妍的脸,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在余勒脸上看到了毁灭的动机! 你你做什么? 余勒将她推到在沙发上,伸手就去勾她腰间的衣带。 血色染透了双眸,余勒已经近乎封魔了,她突然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但脑子里浮现的,一直是那个人的影子。 穆思琦 她始终穿着一身朴素的长裙,一头齐腰的的长发,坐在混杂的酒吧里那样格格不入,像是无论怎么融入也不沾染恶俗的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