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皆大欢喜,包客商带着自己的商队启程归乡,南乔也叫停了作坊,收拾了库房,又提前给手底下的人发了工钱。
众人都很高兴,正好赶上年集,还可以去集上逛逛,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另一边的宁王府中,却正在爆发一场争吵。
“你说什么?”元娘目光几欲喷火的盯着裴氏:“把你生的那野种记到我们公孙家?不行!你做梦!”
她声音太大太尖,以至于吓哭了还不满周岁的女儿。司瑾知一个眼神,奶娘连忙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裴氏面无表情:“这是你爹,还有你祖母的意思,你冲我吼有什么用?而且,南乔她不是野种,她有爹有娘有教养,若不是”话说到这里又止住,深吸一口气:“旁人可以笑话她无父无母,唯独你们公孙家的人没这个资格!”
元娘听到竟然是祖母和父亲的意思,更加破防了:“凭什么?我偏要说!她是个什么东西,我堂堂宁王妃,公孙家的嫡长女,我还说不得她了?”
裴氏目光死死的盯着元娘,一字一句道:“就凭她娘是被你家人给强夺走的,她爹是被你家人打压没了的,她无父无母全是被你公孙家害的!”
司瑾知不动如山的坐着,甚至还有心情用碗盖儿拨开盏中沉浮的茶叶。公孙越跟裴氏那点事儿,早在他派人调查陆南乔的时候,就一并查清了,无非就是权贵见色起意,强取豪夺的俗事而已,并不罕见。也就元娘一心觉得自己父母感情甚笃,是裴氏从中作梗,这些年一直致力于跟裴氏作对。
元娘不肯相信:“你胡说!”
“我胡说?”裴氏忽然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哦,对了!还有之前你的嫁妆那事儿,你非说是我做的,还埋怨你祖母和父亲不肯相信你,帮着你对付我是不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为难我吗?因为他们都清楚,做下那事儿的不是我,是你的亲弟弟!”
元娘的弟弟公孙琛,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是个爱流连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
裴氏继续说:“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你的陪房多数都是你生母留下来的人,除了你们姐弟,谁能使唤的动他们?”
元娘脾气凶,却是个没用的,连自己的陪房都没收拢住,竟叫他们吃里扒外,跟那公孙琛一块儿将她的嫁妆几乎侵吞个干净。
“你、你一派胡言!”元娘听罢,虽则嘴上还凶着,气势却已经弱下去。她越想越觉得惊恐,裴氏所言细细想来,竟然大有可能!
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想方设法偷她的钱财!她依仗的祖母和父亲,也像是打算放弃她了这样一想,元娘更觉备受打击,一时摇摇欲坠几欲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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