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他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了,却在那一刻,看见公主是赤足踩在雪地上,细腻温软的双足,不知何时,沾染了尘土......
“临霄!!”
见他晕了,沈畔烟心脏剧烈跳动,忙伸手扶住了他,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临霄身体高大,沈畔烟支撑不住,赶紧唤了木莹过来,她满心慌乱,强忍眼泪,“快!!去叫人来,把临霄扶回房间,还有林太医,林太医也一起叫来!!!”
她话说的急切,木莹是又着急她的身体,又不敢违逆她的话,赶紧喊了别苑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来,众人手忙脚乱,把临霄抬回了他自己房间,木莹劝着沈畔烟回了房,好一阵梳妆,这才匆匆往临霄所在的房间赶去。
林太医本想先为她看诊,却被沈畔烟拒绝,眼下探着临霄的脉象,眉头紧皱。
沈畔烟着急问他,“林太医,临霄身体如何了?”
“这......”林太医也是头一次见脉象如此之乱的人,他伸手探了又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如实禀告。
沈畔烟慌了神,“那怎么办?”
“公主且先出去,待老臣看看。”
林太医叫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帮忙把临霄身上的衣服褪掉,只是,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时却犯了难。
他转头看向沈畔烟,“公主,他这面具,您看......”
沈畔烟想起临霄之前说过的话,心中犹豫许久,还是咬了咬牙,“我来吧!”
说罢,她便上前,伸手轻轻摘了他的面具。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一张苍白的,十分平平无奇的面容瞬间映入眼帘。
是放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
沈畔烟楞了楞,眼底闪过讶异,原来临霄长这般吗?
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也就只是惊讶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
“劳烦林太医了。”
“公主客气。”
见她出去,林太医指使小太监脱下临霄的衣裳,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这才发现,他身上遍布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过都是旧伤,要说最严重的,还是他后脑的那道磕伤。
这么多伤,沉嗬在身,再加上他在大雪天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脉象不乱才怪了。
到底是什么人,身上才能有这么多伤,林太医心中惊异,却也知趣的不问,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知晓了症结,他药方开得便快了。
见林太医走了出来,沈畔烟忙问,“林太医,临霄如何了?”
林太医将方才的发现与她一一细说,这才道:“他的身体需得好生静养,如若不然,恐活不过三十。”
沈畔烟心脏猛跳,攥紧双手,点头,“我记下了。”
看完了临霄,林太医又为沈畔烟看诊,她现在高热已退,已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反倒没那么凶险,林太医给她换了药方,并叮嘱木莹每日记得给公主换药后,这才提着药箱离开了。
之前心中太过担忧焦急,令她忘记了身上的伤,如今回过神来,沈畔烟才察觉自己左肩传来一阵疼痛。
不过,她这伤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骨头,好好养着就好。
由于沈畔烟方才赤脚单衣踏入雪地,她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因此感染风寒,恐一病不起,是以,木莹早早就去熬了去伤寒的药,现下端过来,沈畔烟苦着一张脸,不用她一勺一勺的喂,直接端起便是一饮而尽。
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喝过多少药,早已有了经验。
木莹做事认真,沈畔烟眼下也没有信任的人在,便提了她做自己身边的大宫女,木莹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遇上这等好事,楞了一下,当即跪下谢恩。
“奴婢谢公主大恩!”
“起来吧。”
想起秋霜的背叛,沈畔烟本想再说两句,但她实在不擅长这些,说出的话也没什么气势,便也就放弃了,只是软声软语警告两句,“在我身边做事需得认真,如若不然,你就莫要再留在我身边了。”
“奴婢明白。”
木莹自入宫开始,便一直是一个粗使宫女,因她不善言辞,所以时常被其他宫女排挤,后来,内务府的人来挑人,有点关系的宫女们纷纷求了管事姑姑,不愿意去,于是,她便被挑中了,送去了沈畔烟的芳华宫。
只是,她的性子注定她得不到什么好的活计,进了芳华宫也只是一个粗使宫女的命。
上面的那些宫女人人都瞧不上她,她与她们混不到一处,久而久之,木莹也不与她们说话了。
不管是在芳华宫还是在皇家别苑,她都是被排挤孤立的那一位。
如今能得公主看中,提携为大宫女,木莹是又惊又喜,做事不知认真了多少,哪怕其他人暗中嘲讽她,她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