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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内伤严重,所以沈畔烟让小厨房的人炖了适合养身体的汤药日日送去。
他现在变得格外沉默,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不是说属下明白,就是说属下知道,要么就是沉默不言,是以,每每在面对他的时候,她都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或许就这样也好,只要他好好的,不让父皇发现,就这样与他生活一辈子也好。
随着暑气渐深,窗外的知了夜夜都吵得人烦,沈畔烟躺在床塌上,辗转反侧,就是不得安眠。
她本让人在白日找了找,把那烦人的知了捉走,但效果甚微,每到傍晚,窗外的知了就带着炎热的暑气没完没了吵个不停,是以,她只能捂住耳朵,装作听不到,直到下半夜才睡着,每日醒来,精神都萎靡不振。
后来,又过了两日,窗外的知了忽然不叫了。
沈畔烟还以为是白日里院里的人把知了都捉没了,高兴得给他们每个人都赏了一两银子。
她窗外的知了没再吵了,临霄身上的内伤也总算好了一些。
得了林太医的吩咐可以随意活动无需再像以前那样静养以后,沈畔烟就时常没看见他了。
有时她去他的房间看他,他都不在,但唤他出来,他又很快出现,半跪下身,“临霄见过殿下。”
沈畔烟无奈,“你快起来,我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有这么多虚礼吗,你下次不用再跪我。”
她让他无需行礼,然而,临霄却是沉默起身,道:“礼不可废。”
沈畔烟心中十分无奈,明明上次她吩咐过,可他下次出现,还是会这样。
她与他之间,好像多了一层摸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沈畔烟拗不过他,只能随他了。
只要他不再折磨自己的身体,不再寻死,她都随他。
林太医给她开的伤药很好用,又过了些日子,她手上的伤就已经开始好得差不多了,害怕留下难看的疤痕,竹枝拿了祛疤的药日日给她涂。
这日,沈畔烟闻着祛疤药的味道有些不太一样,往日的祛疤药都是清香的,今日的去疤药怎么闻着是苦的,顿时疑惑道:“竹枝,林大人换了一种去疤药?”
她的去疤药都是林太医配的。
“是啊。”竹枝笑了笑,“今天的祛疤药是林太医亲自送来的,奴婢本来还说,公主您的祛疤药要没了,再去林太医家里走一趟呢。”
“听林太医说,这次的祛疤药是他改良过的,效果会比之前的祛疤药更好。”
沈畔烟点头,“林大人费心了,等他下次来,竹枝你记得多给他一些赏银。”
“是,公主。”
又过了几日,沈畔烟忽然发现,自己放在梳妆匣里的一枚玉镯不见了。
就是临霄送给她,然后被她摔裂了的那枚玉镯。
那日冲动过后,沈畔烟便后悔了,她将碎裂的玉镯小心捡起收好,想着让人去寻一个手巧的工匠将这枚玉镯给修好,眼下工匠找到了,但谁知道,玉镯却不见了。
沈畔烟让人把她的屋子翻了好几遍,就差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找到玉镯,一开始,她以为是下面的哪个小丫鬟拿走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的屋子向来只有竹枝和青黛能进,她那里有那么多玉镯,好好的,她两拿她那断裂的玉镯做什么。
可除了她两,就只剩下一个人会拿了。
临霄。
会是他拿的吗?
沈畔烟犹豫着唤了临霄出来,让他起身后,这才眸光紧张的看着他,“临霄,那玉镯,是你拿的吗?”
临霄垂着眼,低声回答,“是,殿下。”
果然是他。
沈畔烟松一口气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把那玉镯要回来吗?
可那枚玉镯是他送给她的,被她自己主动给摔碎了,她没能珍惜他的心意,不管哪个方向说,她都好像已经没有理由再把那个玉镯再要过来了。
可是......那毕竟是他送给她的,沈畔烟咬了咬唇,好半晌,才开口问:“临霄,你拿走它,做什么?”
临霄声音平静:“这玉镯品质太差,配不上殿下的身份。”
“殿下应该拥有更好的。”
他说的认真,沈畔烟闻言,却是差点没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