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备旗礼 (第1/3页)
之上的阎崇朝旗。“陆将军。”身后的江还晏肃声忽起:“为何旗塔没有塔梯?”陆永丰笑意冷淡,他躬着背作揖道:“末将失职,前不久旗塔失火,唯独将那塔梯烧毁,还未来得及重造。”陆永丰的目光落在小满身上,话语间尽是蔑叹:“先寰帝当年还是皇太女时,备旗礼上也未使用塔梯,直接从这礼台上轻功跃上了塔顶。末将思来,陛下应该也不需要塔梯才对。”小满不会功法体术,他分明是故意为难。望着眼前赤红夺目的旗帜,小满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能露怯,不能露慌。镇定。“臣,可以轻功携陛下驻旗。”江还晏上前一步。身体阻在了小满与陆永丰之间,似将小满护在身前。“荒唐!”陆永丰身后的右军尉目露凶光,呵斥道:“塔顶是王族与主将才能靠近的地方!我等副将都无资格靠近,区区随臣也胆敢沾染?!”左军尉抬手拦在了暴躁弟弟的身前,他面向江还晏道:“江大人,这是规矩。朝中有朝中的规矩,军中也有军中的规矩。请您见谅。”他脸上的刀疤深浅不一,最深的一条将眉毛斩断,好在闪过了眼睛,不至于伤了眼睛。他挑着断眉,望向了小满:“陛下若不会轻功,直接爬上去也未尝不可。”爬上去。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体力攀至塔顶,当着众人之面攀爬,着实有失体面。小满压抑着心中慌乱,环顾四周。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江还晏!”“臣在。”“给我弓!”江还晏一瞬疑惑,顷刻大悟。“好。”接下江还晏寻来的长弓,小满近于他身前,问道:“我将旗帜射于塔顶,可行吗?”江还晏凝着邪眸望向高塔顶端,坚定应道:“可行。”“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像上次那样。”上次围场狩猎。江还晏执小满之手拉弓猎鹿。这一次,她依旧需要他。江还晏颔首。他倒拿起卷旗,反手抽出腰间佩剑。刀落一刻,旗帜尾端被侧削得无比锋利。小满执弓,将旗帜架在了弓上。他贴在她的身后。充满热度的宽大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背。小满的想法很是绝妙,但实施起来异常困难。这个距离非比寻常,角度也极为讲究。需向天高射,靠坠力垂插塔顶。不能偏距一毫。箭在弦上,她没有放弃的道理。只有孤注一掷。
r>江还晏似乎能感受到怀中人的紧绷情绪,他施力将弓拉满,光白的手背的青筋暴起时非常显目,一路延至手臂,肌rou的纹理因发力而清晰可见。他的声音在此时却很轻,柔风般的扑在她的耳尖:“信我。”只听旗帜疾驰而去的啸响划破长空——所有人的目光牵动着投向了塔顶。旗帜贯空,又垂直而落。正正的坠插在了塔顶中央——旗帜随风舒展开解,鲜红的底色上金绣着展翅凰羽。腾风波而动,如挥翅翱临的天翼。随即,号角环响,响箭仰空齐发,接连炸裂绽放,如雷鸣霹空。“霸领驻旗之战!扬我阎崇国威!”“霸领驻旗之战!扬我阎崇国威!”数万士兵高举长剑,壮志破口,震耳欲聋。——数十里之外的各国驻地。瞭望塔上的士兵纷纷传报各国将领。北莽国的少将从议厅中走出:“阎崇开旗了?”中年主将负手望天,眼底是盖不去的鄙夷之色:“新帝立威在即,势必要拿驻旗之战开刀。只是陆永丰那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少将摇摇头:“没了陆遣,阎崇能算什么?”朝秦驻地。黄金重甲的魁梧武将静坐高堂。士兵从门外赶来:“将军,阎崇开旗了。”武将神色未动,他执起凰羽图腾的标棋,立在了身前的沙盘之上。他凝着那枚标旗良久。终于开口道:“静待,阎崇凯旋而归。”——“我们成功了!”小满回首,仰望着近在身后的江还晏。锋锐的下颌出显刚毅,他垂眸,邪眸似蛊,却又显魅惑。今日,他褪去了昨夜的浓酒气息,此刻,她重逢了他满怀木香。脑子里突然翻回了昨日那绞缠的吻,小满侧退一步将二人的距离疏远开。江还晏意动的神情回归平静。“陛下聪颖卓越。”陆永丰拱手启声。身后的左右军尉均不见方才傲气,阴沉无言的垂着眼。陆永丰倒不见面色有变,他继续道:“驻旗之战在即,且待朝中将领应召赴战。”“陆将军的意思是,驻旗之战,您不领战?”小满急道。“末将本就不是忌域之将,何来领战驻旗一说。不过是奉国辅之命坚守驻地罢了。”小满此时明白了师央所说:忌域之地驻旗之战恐无人应召。陆家一脉与小满离心,不可能再为其抛头颅洒热血。况且,这是一场注定没有归途的战役。他们只会自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