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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并非空xue来风,说不定是阎崇帝早就放出来的。”摊主放下了手中的活,也凑了过来:“这么说也有道理……那他同意入宫也是为了避难?”老者颔首:“正是!江家家主自知身上的案子如若陛下有意究查下去,恐无力自保。更别说现在那江家的人要是站在这大街上,估计都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如今阎崇帝给他入宫的选择,他当然愿意。”“那陛下为何不直接把他杀了一了百了。把他囚禁在后宫里,留他一口气,又是为了什么?”客人摇了摇头,想不通。折扇轻轻敲在桌沿,老者叹息一口:“或许,江家家主手上有陛下的把柄。又或许……陛下想从江家家主身上,得到些什么吧。”——帝王大婚,迎纳帝夫的礼仪与帝侧显然不同。隆重的典礼从早到晚。前庭大礼面见朝臣,凤陵司祭祀拜祖,内殿歌舞宴席。直至最后。帝銮并未将帝夫送入帝寝,而是一路直驱吾栖冷宫。重兵把守,重重大门紧锁。新婚的帝王夫婿被牢牢囚禁在了这座荒凉的宫殿。赎神素女的金像依旧。站在金像前的人也无改。只是他的身份从“帝侧江誉清”变成了帝夫江还晏。褪下婚袍的江还晏身穿素衣,精致的发饰摘了干净,只剩下木簪挽发,过分清素。一双望着素女金像的邪眸不含任何情绪,无喜无悲,淡然而平静。只闻身后门扇开启时,他才瞳仁一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江家的所有物,我已让付向安清算了干净。就连朝中那些个你的鹰犬,如今见你大势已去,纷纷也都接下了天监司理事抛来的橄榄枝。”身后熟悉的声音冷漠而沉肃,其中夹杂着几分得意,随着那轻慢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甚好。”江还晏转过身。望着眼前尚还身穿帝王婚袍的明艳女子,冷冷月色描绘着她的轮廓,他险些沉沦。这是他们第二个大婚之夜。上一次他冒充兄长替婚,以兄长之名与她成为夫妻。而这一次,他便是他自己。是帝王正夫,是千秋青史都要与她共名的人。江还晏双手作礼,面带笑意躬身道:“得陛下美意,也算是一身轻巧了。”她想见他萎靡颓败,她想见他怒不可遏。她想让这只败犬在她身前露出最狼狈的模样。可他偏偏英姿傲骨分毫不改,挑着邪眸一副云淡风轻。“江还晏,你还真会苦中作乐。看来这吾栖冷宫的日子,对你而言也并非是什么惩戒。”“吾栖殿清闲幽静,利于修身养性。是陛下体恤我', '')('二百四十一笼中雀 (第3/3页)
多年前朝劳苦,此番恩赏深得我心。”事到如今,他还有意惹她恼怒。“那帝夫便在这吾栖殿里,长灯相守,孤影百年好了。”小满冷冷一笑:“从此以后,我不会踏入吾栖殿半步。你也绝无可能再见到长皇女。”提到他的孩子。男人脸上的笑意倏然凝固。“真儿的毒,是你下的。”并非疑问,而是肯定。她未有回应。只是眸眼含笑,轻蔑的望着他。仿佛极为享受的审视着他好不易展露出的别样情绪。如她所愿,她的默认让那双平静的邪眸开始结满冰霜。不知是什么刺破了他的稳持,动荡中忽而涌出一股悲流,袭遍他的眉目:“阎崇满!那可是你的亲骨rou——”他明明已经猜透了她的所作所为,可在质问她时,竟还露出这般不可置信。看来一直以来他都沉溺在自欺欺人之中难以自拔。她不建议给他雪上加霜,撕破他最后的心存幻想。纤指抵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一路滑至领口。柔情化作粗戾,她紧紧攥过他的衣领。“江还晏,你知道我为何留下真儿吗。”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鼻息游过他的碎发,轻浅的声音字字清明:“因为,与你共度的那一夜后,我也去找了江誉清。”轰然巨响震碎了他最后的妄念。曾经,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何留下他的骨rou。她有无数种方法去割去这心头大患,可她偏偏将孩子生下,堂堂正正的承认了孩子的存在。是她对他的孩子有片刻不忍?还是她对二人的血脉有分毫容情?亦或者。她也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沉浸在自己的妄念里自我麻痹。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不是他的孩子……原来留下这个孩子。只因为这是江誉清的孩子——她的手松过他的衣领,他忽而有些摇摇欲坠,稍见踉跄。本冰寒的邪眸陷入虚空,神魂皆被她一语碾碎。杀人不见血。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一切。小满哼笑一声挥袖转身。大步走向宫殿之外,再无回首的可能。“江誉清在何处。”男人的声音颤抖而沙哑,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提裙跨过门槛。淡淡给予了他最后的回应:“帝夫不必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