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寄情和蒋霜见状都傻了眼,蒋霜顾不上去关心自己的大哥,快步走到连江雪面前,俯下身来看连江雪的情况,刚忐忑着说了一句:
“阿雪,你没事吧.......”
“你走开!”阮寄情记恨着这个大汉是面前这个清秀男子带来的,一把推开蒋霜,手指在蒋霜身前留下了明显的血印子,转过头时,眼底已经带上了些许狠厉,活像是个什么恶毒反派:
“滚!”
蒋霜:“........”
他错愕地站在原地,手指无助地抠动着浆洗发白的裤子,嘴唇嗫喏,许久,才道:
“对不起.......”
然而阮寄情已经不想再听他解释,只是扶着受伤的连江雪,心急如焚地驱车带他去自家的私人医院。
阮寄情的车还未停好,就有医生和护士冲过来,将濒临昏迷的连江雪送入急诊。
“小少爷,患者是胃出血。”
医生看着报告单和片子,道:
“患者应该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胃溃疡,加上突然受到来自外力的冲击,所以血管破裂,导致出血。”
“原来是这样。”阮寄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连江雪,都快哭了:
“那,那要动手术吗?”
“我先给患者进行药物止血,如果后续能止住血、创面恢复良好的话,就可以不动手术。”医生说:
“但是这段时间,患者还是要小心调养,规律饮食,尽量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好,好,我知道了。”阮寄情忙道:
“医生,麻烦你多费些心。”
他指着连江雪说:“这个人,是我的未婚夫,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用最好的药物救治他。”
医生和护士对视了一眼,随即点头,道:
“小少爷,我知道了。”
他说:“您放心。”
有了医生打包票,阮寄情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他依旧有些忧心忡忡,见连江雪用药后一直不醒,人也跟着失魂落魄的,哪里也不去了,就这样趴在连江雪床边,呆呆地等着连江雪醒。
他看连江雪看的太专注,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后正站在一个人,同样用一副怔怔然的神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连江雪。
连江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盯着窗外黑蓝色的天幕和头顶惨白的白炽灯光,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里。
他躺在床上没动,缓了一会儿,因为昏迷而生锈的大脑才一点一点地运转起来,那些记忆宛若潮水一般,汹涌地拥入了连江雪的脑海。
“嘶......”一想到昏迷前腹部传来的剧痛,连江雪忍不住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摸一把自己的肚子。
但是他没有发现他的手一直被阮寄情握着,他一动,趴在他旁边睡着的阮寄情就醒了。
他睡的头发凌乱地蓬在头顶,发尾随着他睁眼的动作柔顺地垂至肩头,他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来,见连江雪醒了,猛地站起身来,凳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却压不住他又惊又喜的语调:
“你醒了!”
“我帮你去叫医生!”他猛地抬脚往前走,却因为刚睡醒,身体还没有调至运动状态,忽然起身又忽然往外走,大脑供血不足。当即两眼一黑,脚尖忍不住撞到椅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差点头朝下栽倒下去。
“欸......”连江雪下意识想要起身扶起他,但背对着他半跪在地上稳住身形的阮寄情却伸出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用!”
阮寄情揉着膝盖,呲牙咧嘴,但依旧强装镇定:
“一点都不痛!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
连江雪:“........”
他不敢说话,怕一说话阮寄情就能委屈哭了,只能看着阮寄情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
然而他还未笑出声,胃里传来的剧痛又让他瞬间变了脸,只能将掌心覆盖在胃部上方的皮肤,借此减轻痛觉。
没一会儿,医生就赶了过来。
他在阮寄情的“虎视眈眈”下,认真又仔细地给连江雪做了检查,叮嘱过注意事项之后,才离开。
一来一去,天已经彻底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