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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若不是真的如此,我当然不会用这些话来糊弄你。我也知道你也很想我康复,我又何尝不是呢?”
江南生说完叹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把茶杯端起来,递给白晖,说道:“你是我的舅舅,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知道你会为我伤心,为我难过,这是我江南生之幸。我从小丧父丧母,你和舅妈就是我的父母,不过我还没能尽孝膝下就……”
“别说了。”
白晖无视江南生递过来的茶杯,一把捏在江南生肩膀上,生生把江南生的话截在了喉咙里。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呢,他的南生已经三十一岁,再也不是那成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十三岁的小孩子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必需承受他说出口之后的责任。
白晖搭在江南生肩膀上的手臂微微收紧,青筋接连从手背上爆出来,可怖至极,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底,他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眼前这孩子,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啊……
白晖叹了一口气,手臂上的力气也突然一松,随即整个人就晃晃悠悠地又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江南生看到自己舅舅这般样子,内心针扎一般都痛着。
他挣扎了许久,还是开口说道:“舅舅,我马上就要回国了,这件事我知道是瞒不住你的,就算现在不说,到时候你也会得到消息。相比于你从外人那里听到我的……”死讯两个字终究是说不出口,他顿了顿,沉了沉声音才继续说道:“我更希望你是从我这里知道的,这样,至少有我陪你一起难受。”
白晖整个人都是怔的,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全然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听到江南生的话,依旧没有半点表示,只是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