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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他没想到有人还留在屋中。那人身形颀长,眸中墨色深沉。他看着白起跳下来,指了指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碎玉:“你干的?”白起竟在他这短短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丝笑意。三.盘中鱼rou被筷子分开,洁白的鱼rou飘出热腾腾的水汽,泛着酸甜味的酱汁自焦酥的鱼皮浸入雪腻的鱼rou中去,勾得白起又凑近了那双筷子。这是白起今天吃的第三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一条糖醋。他现在觉得在山中修行的日子简直不堪回首。长期维持原身的一个坏处就是,他经常忘记了自己早摆脱了野猫生残的本能,同人类一般的举止和言谈,而又陷入兽类天然的习性中去。就如同现在这般,满足了食欲后的松懈,以及下意识地把肚皮送到人手中任由他抚摸的行为。猫的皮毛细腻柔软,手指抚上会陷入那温热的雪白中,李泽言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耳朵。那猫似是不耐烦了,却似乎苦于吃人嘴软,只转过头软了吧唧地朝他叫了几声,跳到他怀中懒洋洋趴下了,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倒是乖觉。李泽言轻轻笑了声,把他揣进怀中抱回了屋。李泽言只一眼就觉得这猫并不一般。他自小生了阴阳眼,隐隐约约能看到些旁人所不能见的妖邪鬼怪之类。幼时不懂事曾说出口,被当成小孩子痴妄胡闹,也就不再提及。他父亲早逝,自己是府中唯一名正言顺的嫡子,向来早熟早慧,懂得如何保全自己,这事也就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秘密。这猫在房梁上和他对视时那眼睛就如有神魂,灵巧鲜活,丝毫不似一般灵智未开的野猫或家宠。又去厨房烹了鱼来试探,这小东西果真抛了一旁到手的鱼干扑到他盘边来,甚至还自觉去叼了筷子来等他喂。他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又觉得这猫一来便打碎了自己的眼中钉,既不假自己之手,又得偿所愿,实在是心情舒畅的很。于是更觉得这猫灵气十足,可爱得紧。他把他放在自己书案前,料定了眼前瞪着双琉璃光采的眼睛的猫听得懂自己的话。“既然打碎了我家的貔貅,那就以身来偿吧。”“以后你就是我李家的招财神兽了,可不许乱跑。”四.白起现在很想翻个白眼。但是这动作在李泽言看来不过是猫儿的圆眼睛亮晶晶湿漉漉地朝他撒娇,连叫声都纤细悠长,毫无威慑力可言。索性他本就要躲在李宅些许时日,比起东躲西藏被仆妇追着驱赶,去后厨偷些吃食果腹,做李泽言的宠物个不错的选择。况且李泽言是他在这偌大的宅邸中见到的福泽最深厚之人,待在他身边要安全得多。所以他勉强收回了锐利的爪尖,只露出粉嫩的rou垫来给伸到他掌心,算是对他表达认同。李家家族庞大,世代经商,财富汇聚之下人难免多些骄奢的习惯。就连旁支的子弟都沾了光,十足的膏梁做派,非珍馐鲜肥不食,非绫罗锦缎不衣。可李泽言身为最名正言顺的大少爷,未来一家之族长,却不浮不躁,吃穿用度皆以舒心为旨,言行举止丝毫不沾任何铜臭味。虽低调内敛,但丰神俊朗从不需其外的金玉来衬托。他房中以屏风相隔,起居休憩皆在其内,其外仅有一桌一椅一柜,供其闲时小记。李泽言只有这一只猫,无需区别,便也没想过去为他取名字。也更因为他觉得这小东西并不简单,合该有他自己的名字。白起陪他读书实在闲得无聊了,便支起身来在他怀中蹭了又蹭,从他衣襟前探出头来,眼尖地瞥见桌上书页的“白圭乐观时变”一行字,爪子利落地往上一按,按在那“白”字之上。李泽言会意,揉了揉他脑袋:“小白?”白起又缩回了他胸前的衣料中去,懒得去翻那另一个“起”字。他只是不想被叫成猫而已。夜至浓时,烛花炸起,李泽言剪掉一抹烛心。怀中沉睡的猫被这动作惊醒,攀着他胳膊爬到桌上来,迷迷糊糊间一个不稳磕到脑袋,顿时喵呜地叫。李泽言哑然失笑,“蠢猫。”<', '')('浅艹一下人鱼 (第3/7页)
/br>白起翘着尾巴气哼哼地跳到一旁的柜子之上,再经由屏风跃至他床上,埋进了温暖的被褥里,不再理他。活像只雪球滚了过去。他很认真地在思考自己该不该继续待在李家。仅仅是一个月的光景而已,他一个修行了上百年的妖怪,居然被李泽言喂得越发像只家猫了。这样下去,别说天劫,连凡尘之欲他都躲不过去。五.李家上下人人都知道少爷最近得了只猫,宠爱有加,整日抱在怀中,从不假他人之手。又传言那猫打碎了李家世代相传的玉貔貅,那貔貅为李家广揽财源,是有灵的神兽。如今其原身被毁,就抛了李家而去,长久以来福运昌隆都难保。可偏偏李泽言对此毫不在意,如常般梳理着方接手的生意,将那毁了李家灵脉的野猫当zuoai宠,偶尔有仆佣撞见少爷在房中自言自语,再仔细看竟是同那猫说笑,虽不敢多问,却也觉得疑虑不解。久而久之府中便传言,少爷被妖邪蒙了眼睛,怕是神智都不清了。李泽言是在账房内翻阅进出明细时被叫到祠堂的。说实话,他专心致志地做某样事情时十分不满意被打扰,但他毕竟要给那老东西面子。“叔父”,李泽言进门后向正对着他的老人行了一礼,再看着满座的稀罕客,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族中有些名望的老人都来了,看来他近日动作太大,还是引得他们不满了。“泽言啊,”首座的老人将茶碗放到嘴边嘬了一口,微阖着眼并未看他:“我听说家中镇守的貔貅被打碎了,这事是真是假?”李泽言早料到了此番问责,便不再委婉:“叔父有话可以直说,不必给晚辈留情面。”貔貅是个替死鬼,李泽言想打碎的不是它,这老人想质问的也不是它。它只是那万千财富的代名,是陈旧规矩的镇守者,是尘封这糜烂腐朽的日子的腌坛。所以李泽言必须要打碎它,才能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掌握在手心。李泽言言辞中并未有挑衅之意,只是这不卑不亢的态度仍引得满座长老们不满,窃窃私语声漫上来。为首的老头子拿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待四周安静下来,才慢吞吞把那口茶咽下去,沉沉道:“你父亲早逝,家中生意一直是我在帮忙照看。”“你及冠掌事,我便把所有东西都交还与你,毫无保留。”李泽言听到这话,暗自讥诮道,物归原主,他竟该感激涕零吗?“可你如今,大改老祖宗的规矩,撵走了大多府中勤勤恳恳多年的老人,这置我们的颜面于何地?“李泽言已经隐忍了太长时间,从少年时的不解和无力到如今的筹码在握,所以他不必再同他们虚与委蛇拐弯抹角。“叔父是在指责我断了您老买官鬻爵平步青云的好路,还是怪我赶走了您精心埋下的心腹?”“又或者,是不满我重掌了李家的大权,没能便宜您那不成器的儿子?”此话一出,满座哗然。“你——你——”老头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也只骂出一句不肖子孙。待他喘过气来,终于还是镇定下来,坐在上首,睁着那双浑浊的老眼斜斜睨着站在堂中的青年,缓缓道:“李泽言,你可别忘了,我还是族长,你这般目无尊长,按家中规矩......"可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一道白影从人群眼前晃过,如同箭矢般自屋檐上直指那老人,接着他的手指剧痛,一枚玉扳指随之脱落。众人定睛一看,那竟是只浑身雪白的猫,矫健地从上方首位跃下,跳到李泽言怀中,衔着那枚象征着家主权力的扳指放到李泽言掌心。青年敛着眉眼,处变不惊地抚弄着猫儿的脊背。而那伶俐的猫则警惕地环视着周围一众人,目光如炬。六.小厮站在书房外通报时李泽言正坐在案前整理近两年大笔的开支明细,他很难相信账房那些老jianian巨猾的人,又没物色到什么得心的帮手,刚接手这些东西必须亲力亲为才能放心。白起在正咬着他衣袖撕扯着,试图提醒他赶紧跑。“少爷,有官兵闯了进来,', '')('浅艹一下人鱼 (第4/7页)
说是要彻查账房和仓库。”那小厮惊慌失措,却只隔着纸窗见李泽言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只好咬咬牙去前院。李泽言仍气定神闲,撸猫撸得兴起。白起甩着脑袋挣脱他的手,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指上,小尖牙碰到皮rou了又松了劲儿,像是舌尖软乎乎地舔了一口他的手指。李泽言抱起猫放到自己腿上,手指从他尾巴梢慢悠悠捋过去,笑道:“不必担忧。”不必担忧个屁!白起跟了他们一路,那些人背地里的勾当他听得明明白白。明着是彻查李家,实质却是要置李泽言于死地。可偏偏李泽言还老神在在丝毫不为所动。他恨恨地在李泽言衣袖上磨了磨爪子,恶向胆边生,思考着把他打晕带走的可能性。可这点儿小心思又都在李泽言掌心淡淡的温度中化去了。一阵微芒之后,猫的身形渐逝,一个青年坐在了李泽言腿上。他未着寸缕,腰腿的线条流畅漂亮,如他是猫儿时那般纤长而带着坚韧的力道。融了光色浅的如瀑长发落在肩头,遮了后腰那浅淡的春光。白起和李泽言同时愣住了。白起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忘了收敛妖气,在李泽言面前现了人身,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而李泽言则试探性地叫了句:“小白?”他先前便发觉这动作猫儿并不一般,因此骤然看到眼前景象并未作何惊讶,反倒生出几分意外之喜。屋外sao乱的脚步声不给两人太多的反应时间,白起凭空化了一抹利剑,剑光如水,纱帐垂落松松裹在肩头。屋外官兵已知,领头地还怵着李家大少,并不敢放肆闯入,只站在门外等他出来。李泽言推门而出时深深地看了身后那青年一眼。他的眼瞳和他化猫形时一模一样,是淌着流金的湖泊。他听到那青年淡淡对他说了句:“白起。”李泽言笑着点头,示意他自己记下了。屋外秋蝉聒噪,他轻轻合上身后那扇门,而后转过身,任由镣铐锁上手腕。七.狱中阴冷,蛇鼠出没,暗道的火把在黑暗中兀自燎着秋日的凉意。李泽言坐在随意铺起的干草堆上闭目沉思。炮制假账,隐瞒财产,逃避赋税。这是他唯一的罪名,只这一项,就足以让他丧命。如今商贾兴,朝廷本就有意打压,对于避税之刑法严苛至极,更何况是李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追究起来只会更不留情面。官府中上上下下谁都知道这是块肥rou,便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他那叔父将他推了出去。这样一来将以往的罪责一并抖搂到他身上来,想来是和他撕破了脸皮,半点血rou情分都不顾了。做假账,囤积次货以充好,冗职冗员尸位素餐,这都是李家越做越大后刻在根骨中的沉珂。自父亲去世后,更是乱象丛生。那群老东西鼠目寸光,为了蝇头小利不惜毁了诚信这一招牌,如今又把这一切推脱到下决心整顿的李泽言身上来,无耻得可笑。不过,他这样自焚似的的做法虽能暗算得了李泽言,李家也要元气大伤,他所心心念念的财富和权势势必衰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愚蠢至极。李泽言摇了摇头。他当然不可能任由他们宰割——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他绝不会当堂与那些老人生起任何矛盾或争执。他自少年时起便知自己显赫而危险的地位,更是从那时起将伪装做到极致。他筹谋了数年,只为了如今能顺畅地把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这时本死寂的地牢中却窸窸窣窣传来响动,李泽言闻声看过去,却见那雪团窝在牢门外正静静地盯着自己。他莫名地觉得那琥珀色的猫瞳中晃动着水色,仿佛藏了极深的委屈在里面。白起当然委屈——李泽言把他的胃口养刁了。他习惯了这人将亲手做的佳肴亲手喂给他,一面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顶一面不轻不重地逗弄他,只离开他两个夜而已,就觉得食不下咽魂不守舍。白起又委屈又凶地朝李泽言叫了一声——他果真被他养成只家猫了。简直丢人。
>铁铸的牢笼对妖怪来说构不成障碍,白起大可现在就救走李泽言,这群人压根奈何不了他。可他天劫将至,妖力衰颓,贸然行事只会给李泽言添麻烦。所以他只能隔着牢门和他对视着,等着李泽言一步步靠近,如往常那般揉揉他的耳朵。他满意地蹭着李泽言的掌心,甚至想钻进去缩到李泽言怀中睡一觉。而李泽言却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乖,这儿夜间凉,你先回家,待明日公堂的好戏唱罢,我回去找你。”八.李泽言仍戴着镣铐,看着眼前一众伪证,在李家待了小半辈子的老账房,共事十余年的同行,乃至谈生意时随行的仆从。当然,领头的是他那“教不好后辈惭愧万分”的叔父。他暗自觉得好笑,他应该感谢这老东西,如若不然,他都察觉不到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可以为利益出卖他的人。那老头子一板一眼禀报了他亲自捏造的李泽言的罪行,又将证据证人一一罗列。说得声泪俱下,掩面叹息,将老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李泽言只是冷眼看着,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气定神闲。醒木一响,盖棺定论。可被宣判有罪的却不是李泽言。扣押犯人的差役将那一众信口雌黄的人拿下,上任半年伊始的知府大人命幕僚记录下他们的罪名,宣罪定刑。那老东西大惊失色,连呼冤枉,却被李泽言的一声冷笑打断。“叔父若觉得冤枉,晚辈手中还有些好东西,您可得看清楚了。”李泽言向堂上请示后,便命人抬了几个厚实的木箱进来,厚实的沉灰翻飞,打开来看竟赫然是罗列堆叠的账本和名录。那之上清清楚楚记录着李家曾贿赂过何人,未如实秉公的财物数量,甚至藏了几枚旧时的官印在其中。只消把那笔迹稍一对照,就不难看出这是何人所为,更无须提那印在角落清清楚楚的姓名章。“叔父,还要我提醒您吗?这世上能狠下心来大义灭亲的,可不止您一人。”他自半年前地方官员更迭,便开始私下与这新官接触,试图彻查李家,肃清现今混乱的局面。而这老东西想要报官陷害他,更是直直撞进渔网之中。他知道此番举动无异自我凌迟,但他宁愿抛掉发臭的烂rou,也不愿李家走上腐朽衰颓的路子。老头子的面色顿时惨白。螳螂以为眼前有只蝉,却不想那只是黄雀伪装的假象,只能被看似柔弱的猎物一口吞了。那箱子中有些是已有十来年历史的东西,他不曾想到那时十五六岁的少年竟有这般深沉的心思,更想不到李泽言是如何才能将自己精心掩埋了多年的秘密一一翻出鞭尸。因为他从来都低估了李泽言,又或者说,是那青年太过隐忍。可李泽言并未瞧他,只是看着牌匾之后露出的一点雪白的尾巴尖儿,嘴角浮起笑意。谁知那老东西见诡计不成,反倒惹祸上身。索性要鱼死网破,从身旁的衙役身上抽出了长刀砍向李泽言,谁都不曾料想他这把老骨头还敢做出此番举动,都没能反应过来。李泽言身着枷锁镣铐,只往一侧躲闪,眼见那刀锋往面颊上迫近,人群中跃出一道身影挡在李泽言身前。白衣青年劈开了那把刀,而剑锋未止,直直指向这老东西的脖颈,定在他喉前半寸处堪堪停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下了杀戮的心思,任由衙役们把这人带走,退堂清场。而此时天色剧变,乌云压顶,风刮得仿佛怪力驱使。空中有闷雷隐约响动。白起脸色一变,他明白这是天劫将至的前兆。慌乱之间,有人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李泽言松松将人搂到怀中,低声笑道:”小猫,你尾巴露出来了。”九.天雷大作。莶余古城被水浇透,行人寥寥,红砖青瓦皆在雨中渗着郁郁玄色。电光撕开黢黑天幕,轰鸣的雷声自乌云中滚落,在夜间直劈至高耸的阁楼,顿时砖石崩裂,屋檐坍塌。李泽言怀里抱着只发抖的猫。他几乎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尾巴紧紧缠在李泽言手腕上,湿暖的皮毛', '')('浅艹一下人鱼 (第6/7页)
几乎濡出湿汗来。白起其实心里并无甚恐惧,但毕竟猫的本能烙印在这具身体中。天威浩荡,这场雷本是来索他的命,能炸得他神魂俱裂,所以他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本能瑟缩。李泽言本是站在窗前,但察觉到怀中猫的紧绷,便退回屏风之内,只如那夜一般点起一盏烛火,任由那火光在风中摇摇晃晃,拢起一室风雨中的静谧安然。琐碎的杂事已清,前路上的阻碍亦除,如今他只觉周身清朗,数年来第一次如此平静松懈地享受这片刻宁静。白起瞪着双溜圆的猫儿眼看向屋外的沉沉雨水,他能听到屋外震天撼地的房屋塌裂和林叶摧折声,雷鸣和电光裹着寒意狠狠朝这个方向砸过来。而他耳侧贴着李泽言胸膛中不疾不徐的跳动,这人静静地抱着他,如惊天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却不动安如山。十.雷声平息之后已是深夜,屋外狼狈一片,而屋中仍蒙着曾温软的灯火,朦胧映在窗纱前。李泽言怀中的猫儿也平静下来,逐渐在他怀中显出青年的身形,他轻轻敛着睫毛,身子还如猫时的姿态一般蜷缩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慢慢把身子打开,搂住了李泽言的腰。他这才发觉人身的方便之处,他可以这样亲昵地回抱住李泽言,与他丝毫没有隔阂的相触,而不是只能等着李泽言抱起他。他深深地舒了口气,想说终于逃过一劫,却发觉了男人下身的反应。李泽言其实忍得很辛苦,一个浑身赤裸细腰长腿的美人在怀里蹭来蹭去,干净利落的脖颈和肩线在他眼底摇晃着勾引,不硬才怪。毕竟是活了百年的妖怪,即便白起一直只在山上静修,不曾入世,也明白此时李泽言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脸上漫过一丝红意,挣扎着想要抽身离开,却被李泽言翻身镇压下了。他扣紧白起的手腕摁在枕侧,低哑着嗓子警告他:“别动。”历劫前后的妖怪最是虚弱无力,欺负他简直再容易不过。况且白起只是害羞时的下意识动作,其实也并非真要逃离。他能感受到李泽言的手在朝他腿间游走,那未经人事的男根被李泽言握在手心抚弄,轻微的几下刺激,就凝出黏腻的液体来。白起偏过头不再看他,侧脸的湿汗在灯火下映出莹润的水色,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下身随着李泽言抚慰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腰身,腰侧的皮肤在床单上一遍遍地摩擦着以缓解那漫上全身的蠢蠢欲动。他喘得细碎又勾人,原本清朗干净的声线因这过于陌生却热烈的快感溶得模糊柔软,引得李泽言吻上他的唇,含着他黏腻的喘息厮磨辗转。那挺翘的硬物在李泽言手中被温柔又细腻地照顾着,终于是射了出来,湿热的液体淌了李泽言一手,也滴湿了他双腿间。李泽言就着这润滑去开拓那xue口,大约是妖物天赋异禀,那处xue竟在前面高潮时就湿漉软腻地待人采撷。李泽言只稍用手指轻轻插弄了几下,便换了自己的硬物,形状大小都很可观的东西一插进去便撑得那甬道饱满,紧紧裹着他,噗嗤一声溢出水意来。“啊——”白起骤然被填满,猝不及防地喘叫出生来,腰在李泽言手中握着,紧绷的肌rou线条显出它的些许紧张。李泽言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脊背至后腰,像安抚那只猫儿一样柔和地顺着毛。指尖点过敏感的皮肤和骨节,一阵酥麻泛上来,激得白起湿润着嗓子哼叫了几声。连他自己都察觉到这叫声的绵软,耳垂泛红。李泽言这才轻轻笑了笑,就着这湿软的xue动作起来,他虽照顾着这猫敏感又害羞,尽力隐忍着自己欺负他的恶劣欲望,却还是难以克制地愈发深入,越发用力地撞向那柔嫩的xue腔。怀中青年肩颈如雪将逝,而唯有胸前那抹樱红兀自浓郁,勾得他耐不住上前吮吸把玩,直把那嫩红的乳珠玩弄得肿胀,脆生生地挺俏着。而下身也狠狠地顶到最敏感柔嫩的那点,碾着磨了一磨,逼得白起一面喘一面求饶。他的胳膊搭在李泽言肩上,气都喘不匀:“轻点……啊……你——”身体极深处被造访征挞的感觉是致命的刺激,而猫妖的身体又天生yin荡,他被cao得汁水潋滟,自腿间往全身涌流的快感剧烈得他', '')('浅艹一下人鱼 (第7/7页)
难以抗拒。他眼尾被水意染得湿红,在一片模糊的神智中,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妖力,尾椎柔软地冒出那雪白的尾巴来。那尾巴衬得白起腿根水意更甚,它撒娇般缠上李泽言的腰,下意识地蹭着想让李泽言慢一些。分明是求饶,却只勾得李泽言yuhuo更甚。李泽言稍微抽出一些,又摁着他的腰狠狠将性器撞了进去,在他耳畔酥酥痒痒地吐着气:“你再叫一声给我听听,我就慢点,好不好?十一.李家多了两个娇娇憨憨的奶娃娃。李家年轻的家主并未娶亲纳妾,平日里也勤于事业,不曾狎昵过府中哪个丫头女仆,却声称这孩子是李家的小少爷,闲下来便一手一个牵着,宠溺至极。无人知晓这两个玉团似的小娃娃是哪儿来的,更不曾有人见过他们的母亲。但李泽言既然这样说了,也就无人敢置喙。而那群满口宗法规矩的老头子也早被李泽言的手段打压怕了,竟无一人敢提出异议。况且这两个小家伙乖巧可爱,从不恃宠而骄,一个软糯羞怯,一个活泼亲人。府中上至年迈的老管家,下至豆蔻之年的小厨娘,没人不喜欢他们。春絮纷飞,坐在秋千上的小娃娃攀着绳子去够那轻盈地柳絮,胖乎乎的小胳膊伸了半天也不能如意,急得他喵呜了一声,又立马捂住嘴巴。爹爹说过的,不可以让外人知道他是只小猫崽崽。可幼儿妖力本就微薄,他是勉强靠着白起才维持着人形,这么一紧张,连毛茸茸的猫耳朵都冒了出来。“耳朵!耳朵!”在他身后推秋千的小童提醒他,他又慌慌张张地捂住耳朵,耳朵藏起来尾巴又漏出来,他手忙脚乱,眨巴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简直要哭出来,最后干脆化作了一只小奶猫扑进了哥哥怀中。那稍大一些的小童看了看四下无人,把小猫崽严严实实裹在怀里,只露着小脑袋。他一边伸手安抚他一边往屋里跑,小小声地念叨着。“爹爹让我们潜心修炼,你偏偏贪玩去抓蝴蝶,下次再这样你肯定要挨罚了。”十二.夜至浓时,屋内有絮絮私语声。两只小猫半人半妖,虽聪慧过人,也能勉强维持着幼童的面貌,但毕竟尚不足周岁,还是喜欢黏黏糊糊赖在白起怀中。小猫软软窝在白起颈畔,沿着他衣襟散开的盘扣往他怀里钻。他伸着粉嫩的小舌头糯叽叽地去tian白起的ru尖,蹭来蹭去想要找奶喝。白起的脸蓦然红了,哑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喊李泽言。那处被李泽言弄得酥红泛起,经不得一点触碰,更别说是被小猫崽子趴在胸膛上讨吃。李泽言闻声进来,一手提溜着一只猫崽子的后脖颈,扔进了一旁的厢房。小猫落地化作两个小娃娃,委委屈屈地自己扒拉着小火炉煮羊奶喝。小的那个托着腮帮子看着奶在锅里冒泡泡,听大的那个给他讲故事。话说上古时莶余城本只是一个小村落,被隔绝在大山深处,仿佛困于囹圄,外人不得入,村民不得出。若遇旱涝天灾,则饥荒横行。若遇风调雨顺,仓中又粮食沉积腐烂,难以流转。司财富之神途经此地,发觉村民之苦难,便打破了天道附加于此的结界,使山外物资和消息如风一样流入这闭塞的小地方。自此,莶余农商俱兴,经百年成了这座富裕的小城。可莶余人的先祖是因不曾祭拜天帝才被施加这惩罚,这神明的做法触怒了上天,被贬于凡间历经凡人三世生老病死方可归位。而与他相伴多年的风神不舍与友人相隔,竟同他一道入了轮回,却化作了只猫。只是毕竟神灵的根骨尤在,很快便修成了大妖,在冥冥中去寻他旧时的友人。“这是真的吗?”小娃娃舔着唇边的奶渍含含糊糊地问。“我也不知道,”他哥哥摇摇头,“我是听城门口的老银杏树说的,他活了几百年,知道的可多了。”屋内火炉暖和,奶香氤氲。说着说着困意葱茏,两只小奶猫露着圆滚滚的肚皮睡了。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