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仔细。 想到这,我感觉脸又有些发热。 “还好吧,我也睡了有一会。”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含糊了过去——显然他几乎没睡。 像是预感到我会揪着他的睡眠问题不放一般,德拉科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 “对了,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已经谈过了。这段时间‘他’会保证你的安全。具体的计划我并不清楚,因为我们只是刚刚在楼下碰了个面而已。不过你可以非常放心。‘他’这人还是很可靠的。如果你想知道他是谁的话……” “不必了,德拉科。”我摇摇头,用坚定的目光看向他,“我不会勉强你说的。我打算从今天,噢,是从现在开始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我知道这样会很难,不过我还是愿意为了你努力一把。” “好。”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慢慢来就好,不要急。” 德拉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我可能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表情有点失落,眼神里更多的是歉意。 “今天是复活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得回学校了。” 也对,今天是假期的最后的一天。是返校的日子了。 我赶紧压制住心底的失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没关系,你走吧。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对不起。”他说。 “真的没关系。”我主动拥抱了他。 “你放心回学校吧。” “如果有什么紧要的事,你一定要找我妈妈。她很喜欢你。至于另一个,你不用管他。” “还有,”他说着朝身后的柜子走去,“安眠剂还有四瓶。每瓶是七天的量。每次喝一小盏就好。这是杯子,大约在这个位置。不要喝太多。”他拿着一个标有刻度的小杯子走过来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 然而即便是我不住地点头,他还是放心不下。 “算了,我还是写下来吧。”他又去书桌取来羽毛笔,将注意事项写在了瓶身的位置。 “一定要注意用量,如果一次性服用太多,可不止是昏睡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我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调侃道。 “还不是因为某个小笨蛋忘性大?” “嘿,我才不笨呢。” “好好好,你不笨。”德拉科敷衍地点点头,又在瓶身上添了几个单词。 眼看时间都快来不及了,他还是执拗地看着我吃完了早餐才肯收拾东西离开。 我们通过虚拟门回到了我的房间。 因为德拉科的卧室设有主人不在时自动封闭的咒语,他便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以及我所需要的物品都搬到了我的房间。 本来有些空荡的房间此刻被各种东西填的满满的,莫名让我联想到学校堆放扫帚的杂物间。 “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他反复和我确认。 明明待在这儿的人是我,可德拉科搞得比我还紧张。 “差点忘了这个。”他临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了过来。 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着双面镜和硬币造型的门钥匙。 “是你的东西吧?”他问,“我都没注意到你什么时候放进我大衣里的。” “是的。”我点点头,将小袋子塞到了枕头底下。 “嗯……那我走了。”德拉科环顾一周,抿了抿嘴唇,拎着箱子磨蹭了半天还是不愿离开。 “放心吧,我向你承诺过的。我会尽可能好好活下去的。”我走到他身边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结然后踮起脚给了他一个吻——就像无数麻瓜影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妻子会亲吻出门工作的丈夫,希望以此带给他好运。 “柏妮丝,照顾好自己。”他再次叮嘱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用不了多久,我保证。”他又补充道。 “去吧,替我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问个好。”我轻松地笑着朝他挥挥手。 “好,我会转告他的。” 几番犹豫之下,他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踏出了门。 德拉科离开后,房间恢复了沉寂。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从现在开始我便又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我难免伤感,甚至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但我已经做出了承诺。 我不能再逃避了。何况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动身收拾那些摆了近一屋子的东西。 德拉科留给我很多书籍。除了美容魔药相关的书还有几本心理学的书。 我随手翻了翻,有点晦涩。其中一本还是法文。这让我看起来有些吃力。 在我把装有安眠剂的瓶子放进储物柜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写有他字迹的瓶身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我知道你有时会感到失落,不知该何去何从,但你不必惊慌,即使你一团糟但我依然爱你。] 我抿起嘴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叠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被人珍惜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就好像我以为只有自己蜷缩在看不见光的黑夜里,而他提着灯来到我面前说: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情绪也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往往只需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能轻易俘获一个人的心或是为之雀跃。 因为这张纸条,我收拾起东西来也迅速了很多。不一会,它们都被摆放到了应在的位置。 我看着整洁的房间松了口气。 这么看上去确实舒服多了。 不过我很快再次变得焦虑——神秘人马上就会回来,但是“他”还没有出现。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我拿过一本书坐在窗边试着静下心来阅读。 我翻开了第一页。 [双相情感障碍,也称为躁郁症,是一种躁狂与抑郁交替发作的严重类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这个词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很想立刻把书合上,不过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恳请我要了解自己目前的情况。 我深吸几口气,耐着性子读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从书本里抬起头。 狂躁发作时的自尊膨胀、思维奔溢、健谈易怒和抑郁发作时的心境低落、行动迟缓我都完全符合。 如此看来,我是真的病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把书翻到下一页。 这是新的篇章。 标题是:治疗原则及临床实践。 标题下面是一行用墨水书写的熟悉的笔迹。 [谢谢你愿意看到这,不必担心。我与你同在。] 右下角还画了个心。 我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窗外掠过一抹黑影。 我赶紧抬头看去,一条黑狗正攀在小阳台上,嘴里叼着一个瓶子。 他的前爪用力往前一按,四肢稳稳地立在了窗外狭窄的隔板上。 在他伸出爪子敲窗之前,我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小天狼星!” 我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