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战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
他穿着军装衬衫,外面罩了一件深灰色的便服外套,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喉结下方那截干净的颈线。衬衫的肩线笔直贴合,宽肩收腰,袖口挽起两道,露出小臂的线条,淡色的静脉在灯下若隐若现。他走路时的重心稳而均匀,每一步都像经过测算般精确,没有丝毫多余的摆动。
旎战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高在这样空旷的走廊里有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天生的比例让很完美——长腿、窄腰、宽肩,肌肉线条优美。利落的黑色短发一丝不乱,浅棕色的眼睛在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冷光。
他的视线先是淡淡地掠过她,然后在她的脸上停住。那双眼睛里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很沉静,任何小心思落到里面,像是都要原形毕露。
“展览还不错?”旎战的声音平稳,但尾音极轻地上挑。
听起来像是随便的一问,但旎逻做贼心虚,已经开始紧冒虚汗了
她握着手提包的指尖微微发紧,手心的热汗透过细腻的皮肤渗出来,“还……不错。”
“是吗?”旎战不疾不徐地走近,两人的距离被一点点压缩。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又扫向她的身侧,“那你打算在哪一层看‘丝绸绘画’?”
旎逻的喉咙有一瞬间发紧——丝绸绘画展在二楼西翼,而她现在,正站在东翼通往阅览区的走廊口。这个位置,离展览主题毫无关系。
她的大脑飞快运转,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直到旎战停在她面前,视线再次落到她的脸上。
他的目光像是捕捉到什么细节般,微微眯起眼,“你身上的味道……”
那声音很轻。
旎逻下意识捏了捏袖口,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我喷了点抑制剂。”
旎战的信息素缓缓压下,目光落下来,“为什么?你又不是在易感期。”
“只是觉得这样更安全。”旎逻低声说,眼睛没去看他,视线死死盯着自己鞋尖的阴影。
空气凝固了一瞬,旎战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一言不发的方式逼迫她——那是一种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沉默。他的目光像是要把这句话拆开来反复咀嚼,直到看透背后的所有理由。
最终,他只是伸出手,将她的衣领又往上整了整。动作不疾不徐,接着又将她接近领口的钮扣多扣起来一颗。
“既然安全那么重要,今天我陪着你。”他说得很平淡,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