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刺激让他浑身颤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应羽泽喝醉酒后有乱亲人的习惯吗,希望向颜他们不要乱想。 拨弄头发,周筠觉得今天自己可能睡不着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向阿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没有父母会好端端的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周筠也不想向颜那么想应羽泽。 应羽泽第二天醒来是在老太太家的沙发上,宿醉让他头昏脑胀,身上的衣服都没脱就睡了。 向颜从二楼下来。 “醒了?” 应羽泽点点头,回忆昨晚,只有聚餐后上车的记忆,再之后就像断片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醒了就去隔壁给小筠道歉。” 应羽泽不明原因,“道什么歉?” 他根本没有昨天晚上遇见周筠的记忆,难道是他精神被酒精麻痹后做了什么。 “你昨天回来把人家嘴给啃了。”向颜用词委婉,没有直接说亲。 应羽泽站起来,不可置信,“我把周筠亲了?” “啃。” “……行,啃,我把周筠啃了,啃得嘴啃得脸。” 向颜无语,“嘴,赶紧去给人家道歉!” 嘴! 应羽泽痛苦扭曲一瞬,为什么接吻的记忆他一点没有,到底是谁盗取了他的记忆。 更坏菜的事,还是当着亲妈的面。 亲妈肯理他,周筠肯不肯就不一定了。 应羽泽出门前大有一副视死如归,他都不敢想,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周筠会有多尴尬。 会不会从此不再见他,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轻车熟路走进周筠家,此时对方正在二楼卧室写卷子。 应羽泽做好心里准备,敲了敲开着的房门。 周筠没说让他进,也没说不让他进,应羽泽就直接自己进去了,现在解释要紧,别等周筠跟他掰了。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喝醉后会情不自禁干出来这种混事,“周筠,我听我妈和陈姨说,昨天我把你给你咬了,过来给你道个歉。” “对不起。” 周筠反应冷淡,跟他平时一样,没抬头继续写题,“我没放在心上。” 表现的太在乎才说明心里有鬼。 “真的?” 应羽泽不知道周筠被自己亲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周筠喜欢他,可他昨天的吻却是不容许实行。 “嗯,真的。” 应羽泽恍惚,“你就这么原谅了我。” 周筠:“你要不想让我原谅也可以。” 那当然是原谅了。 周筠没有因为他的亲吻而变得暴躁,是不是说明心里有他的位置。 “别,我需要你的原谅。”应羽泽故意问他,“我昨天怎么啃得你,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周筠当然否决,“你张嘴啃的,我没什么感觉。” 应羽泽有些伤自尊,“真没有?” “没有,我又不喜欢你。” “……” 应羽泽备受打击,看来他以后还得找机会多练练。 “你现在要学习,你可以走了。” 应羽泽现在头还有点发晕,没打算多待,周筠赶他顺势往外走,不料却把桌角的书本碰掉。 那是一本红皮的日记本,红绳在同一页夹了好几年,每次翻书最先翻到的就是夹着红绳的那一页。 此时那页日记在地板上摊开,稚嫩的字迹写得又大,笔画又情清晰。 “今年的生日愿望依然是:希望应羽泽喜欢我。” 第57章 咚—— 日记本掷地有声。 大壮都由趴转站,震感强烈,被书落地上的动静惊醒。 听见声音,人都会下意识向声源看去,周筠和应羽泽也一样。 十几岁年纪的心声赤裸裸摊开面对着世界,让他的暗恋无处遁形。 直白的话语像是把他扒光了丢在烈日下。 周筠坐在椅子上低头,应羽泽手插兜站着低头。 空气凝固,一切都变成木头世界,一动不动,风都老实的悄悄吹过,没带动地面上干枯的枝叶。 静悄悄。 周筠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汗,耳边翁鸣,脑海像是没有信号显示黑白花色刺啦刺啦的老旧电视机,放在书桌上的手臂成了没有关节的铜铁,沉甸甸抬起不起来。 日记本上每一个字都能在他身上烫个洞,留下黑红色烤焦的外边。 应羽泽眨眨眼,伸手把日记本合上捡起来。 “你东西掉了。” 眼眸流转间,周筠在他眼里没看到任何情绪,愤怒羞耻厌恶通通没有,可这并不代表着接受。 同样的,也没有任何高兴的色彩,随意的就像只是捡起了他的日记本,还给了他。 难道是近视眼没有看清吗? 应羽泽有近视眼吗? 他不知道,他没见应羽泽戴过眼睛。 “看什么?”应羽泽把日记本递到他面前,“拿着啊。” 周筠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五官,抬手僵硬地接过日记本。 日记本不大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应羽泽往外走,昨天深夜下了雪,外面太阳一照闪亮亮,下了一地钻石,银光素裹。 他来的时候着急,也没穿羽绒服,身上就卫衣和牛仔裤,对抗寒冬实在单薄。 “你……” 椅子在地板上发出迟啦声。 应羽泽回头,“怎么了?” 周筠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说,“没。” “没什么。” “哦,那我走了。” 高大的身影离开,周筠却冷静不下来。 应羽泽到底看没看见。 “周筠。” 对方突然又再次出现,周筠吓得手扶住书桌,他平时不是会被这种回马枪吓到的人,今天不得不提心吊胆。 手握成拳,他果然看见了。 谁知应羽泽的答案剑走偏锋,“你吃早饭了吗,老太太说你要没吃就去隔壁一起。” “……” 周筠一口气憋在喉咙,“吃了。” 应羽泽问:“吃的什么?” 周筠说:“面条。” “还有吗?” “没了,只煮了我自己的份。” “哦。” 应羽泽走了,这次是真正的离开。 周筠撑着桌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见日记本,拉开抽屉塞到最深处,他昨天大扫除时就应该放进去的。 懊恼地扶住额头,眉心都跟着一起疼。 现在放进去又能改变什么。 字写的那么大,他坐在椅子上看得清清楚楚,应羽泽身高虽高,也不至于看不清他写的内容。 应羽泽没有任何反应,任何情绪都好,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当下表达出震惊,他一点没有,偏偏没有。 难道真的没看清。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