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中就极难了,日后仕途也不会太顺利。” 其他人纷纷点头,颇以为是:“张棠师兄说的不错,等王甄被清流排挤以后,他难道还能在武官之中混迹吗?” 清流与勋贵分属文武,如今正是太平盛世,文贵武轻,武官升官极难,上升通道基本被勋贵把持住了。文官势大,压制住了武官,双方关系有些泾渭分明,不对付的意味。 王甄一个科举入仕的文官做了勋贵的女婿,就难以融入文官集团里,又被武官集团排斥,在朝堂之上就容易被边缘化。 这些朝堂上的势力党争,安桦早已在他们考中举人后,细细与他们分说过。 因此张棠等人没一个目光短浅的,都看得出王甄是表面风光,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有人笑道:“说不定王甄是觉得自己可能会试落榜,抢先抱上济云侯府的大腿,就算只是一个举人,也一样能走济云侯府的关系去补个官职。” “哈哈,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想的。他在乡试中的名次可不怎么理想,会试可是汇聚了天下各州府的举人,想脱颖而出,难难难!” 即使在杨氏私塾里的这些学生们,除了张棠,也没人敢说自己百分百一定能考中进士的。 张棠道:“好了,我们都各自回去复习吧,王甄这事与我们无关,没必要为了他耽误了自己的复习。” 众人各自散去,回住处复习去了。他们复习也有安桦整理出来的一套套真题模拟卷,都是相当珍贵的学习资料,其他学子都寻摸不到的好东西。 就是有点太多了,多到他们做卷子做到秃头,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要不是先生还有神奇的生发膏送给他们,他们只怕一个个都要年少早秃。 会试如期而至,如今经历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有人被从‘战场’上抬出来,生死不知;有人节节败退,虚弱无力;有人斗志昂扬,旗开得胜…… 会试考完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放榜的时间。 这是十多年来寒窗苦读的最后一道关卡了。 因为殿试只排名次,不刷人,会试是最后一关,若是榜上有名,最差也是个同进士,功名板上钉钉了。 但会试落榜,就只能等三年之后再来了。不知多少举人一生庸庸碌碌,考得头发都白了,都没能考中,只能在到了限定的年龄之后黯然放弃。 放榜那日,即使是被安桦培养得心理素质很好的张棠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他坐在茶楼里等着自己去看榜的书童回来报信。 但透过茶楼二楼的窗户看着张榜处的人头攒动,那种紧张感也传染给了他,茶杯都空了他还不停的往嘴里倒,嚼了一嘴的茶叶,也没回过神来。 “少爷!少爷!少爷你中了!你是会元!少爷你考中了会元!” 书童咋咋呼呼的惊喜声在茶楼的一楼大堂响起,还坐在二楼窗边位置的张棠顿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中了!还是榜首会元! 这座茶楼离张榜处较近,因此坐满的客人几乎都是等待放榜的考生及其家人。 在听到书童的报喜声,这些还不知道自己成绩的举人们一个个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看到书童奔向张棠,他们才知道这一届会元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少年郎。 羡慕嫉妒的情绪涌上心头,但这些人也纷纷朝张棠道喜:“恭喜恭喜!恭喜高中会元!” 张棠笑呵呵的回礼:“同喜同喜。” 之后的报喜的书童小厮一个接一个的,也有垂头丧气回来的,落榜的考生只能黯然离去,金榜题名的考生则是无比欢喜。 而与张棠一同参加会试的杨氏私塾的学生们,一个个全都榜上有名! 这些高中的杨氏私塾的学生们虽然名次不同,但籍贯全都是青阳县的,排列在榜单上极为显眼醒目。 就有落榜的学子闹了起来:“居然有这么多青阳县的举人高中,肯定是作弊的,有人泄题!” 然而主考官很快露面澄清此事:“此次考题为陛下亲自出的,在开考前一天才出的考题,连本官也是在开考时才知道考题内容,根本不可能泄题。” 在张榜之前,统计上榜名单的时候,是要写上考生姓名籍贯的,在那个时候主考官等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有十几个金榜题名的考生都是同乡? 他们当然有提前调查过,泄题之说是无稽之谈,作弊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在私底下调查之后他们发现,这些考生能全部高中,不是作弊,而是他们有一个牛批的老师。 主考官拿到了安桦为张棠等学生整理的各种真题模拟卷,惊愕的发现这些真题模拟卷几乎将历年来的会试考题全部囊括在内,还进行了拓展和延伸,非常详细与全面。 可以说只要是考生把这些卷子上的题目都吃透,金榜题名根本不是梦。 这样牛批的老师竟然隐居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县城里? 主考官不敢隐瞒此事,将此事报给了皇帝。 这一届会试出题人是皇帝本人,他对会试成绩很关注,尤其是这一届会试的会元,竟然在之前的科举考试中也是次次拿到了榜首,只要他再在殿试上把这位张会元点为状元,那么这一届科举就会诞生本朝第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郎。 这等大喜事,岂能让皇帝不注意? 然后皇帝也知道了,这个堪称是文曲星下凡的张棠,竟然是他曾经欣赏的一个臣子杨安桦教导出来的学生。 皇帝看着张棠那篇在会试中写的十分出彩的策论,又把主考官呈上来的一整套厚厚的真题模拟卷简单的翻阅了一遍,惊叹道:“杨爱卿在教书育才方面,竟有如此本领!” 然后皇帝就给远在青阳县陪伴妻儿的安桦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的速度比官差报喜的速度要快多了。 安桦还没有收到张棠高中会元乃至状元的消息,就先收到了皇帝下给他的圣旨。 皇帝宣他入朝重新为官,封他为太子太傅,入上书房教导皇子。 安桦:“……”皇帝还没立太子,上书房里就只有四个还年幼的小皇子在上学,六个已经成年的皇子都在朝堂上参政了。 他这个太子太傅不是被皇帝架在火上烤吗? 没有太子,他这个太子太傅就名不副实,但在某些喜欢揣测上意的人看来,皇帝此举说不定是对六个参政的成年皇子不满,想从四个未成年的小皇子当中选立一个太子。 不然为什么突然封一个太子太傅,还让太子太傅教导小皇子? 而实际上,可能只是这些人想太多,皇帝可能就是觉得安桦教学生很牛批,于是单纯的给安桦封了一个看起来很牛批的虚职,让他帮忙教儿子。 但这真相说出去也没人信啊,安桦只能带着妻儿一起回京了。 杨家在京城是有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