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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1 / 1)

还是有人被大水冲走,因此丢了性命,沈二算是侥幸,才活了下来。 闻言,岑眠抿了抿唇,沉默无言。 她从衣服口袋里伸出手,勾了勾程珩一的手指。 程珩一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到了沈二家,出来送钥匙的是沈二的父亲,中年男人的面容憔悴,鬓边花白。 程珩一抬眸,看了一眼楼上,沈二的房间,窗户紧闭。 他没再说什么,取了摩托车离开。 离晚上要吃酒的时间还早,岑眠想去夏夜的坟前祭拜。 程珩一问了村里人夏夜坟头的位置,骑上了摩托车,载着岑眠去了。 夏夜的坟头就埋在夏夜家后头的山上。 路上遇到挑着扁担卖橘子的,岑眠买了一袋,挑出最好的果子,摆在夏夜的墓碑前。 祭拜完夏夜,他们下山时,遇见了夏夜的母亲。 夏母是来看夏夜的,她怀孕四个月,肚子已经显怀了,手撑在腰上。 这个本来是为了救夏夜而来的孩子,到底没能赶上救他的姐姐。 夏母认出了岑眠和程珩一,和他们站在山野间聊天。 聊起夏夜时,夏母的眼眶泛红,表情里却是笑着的。 失去的痛苦固然悲伤,但活着人,总要想办法继续活着。 和夏母分别后,岑眠没走多久,在路边看见了一大片的太阳花,在寒冬里,开得热烈。 晚上的酒席,岑眠跟程珩一去了,才知道吃的是白喜事。 程珩一的三舅公不久前去世,今天在家里办酒。 白溪塘的习俗,高寿的老人去世,是要办酒的,来吃酒的人,也会沾到长寿的喜气。 沈平山的年纪比三舅公要大,不能来吃,只有年纪比逝者小的能来吃。 岑眠望着挂在正厅里的那张黑白照,愣了愣,想起来,这张照片,还是她拍的,老人笑得和蔼可亲。 她没想到,照片最后真的用上了。 三舅公的儿女都在外打工,死了几天才被邻居发现,儿女们回来操办完他的丧事,就又要急匆匆地回城里去了。 村里吃席,吃得是流水席,屋里屋外都摆了桌子,随便找一桌坐下,吃饱了就可以走。 沈家的人见程珩一带了岑眠来,不用多说便了然,热情地招呼,叫他们到屋里吃。 岑眠有些拘束,好在程珩一很照顾她,带她找了人少的一桌坐下。 桌上除了他们,还有一对母子。 母亲絮絮叨叨地在数落着儿子。 “天天就知道上网吧打游戏,吃饭还得要我去叫你。”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吴轲,这个学期人又考了第一,每个月还有钱拿,什么时候你能给老娘拿钱回来?” 岑眠忍不住看过去,觉得被女人数落的孩子有些眼熟,想起来时她以前在白溪塘学校里代课,教过的学生纪朗。 纪朗被他妈妈数落烦了,小声地顶嘴:“现在晓得管我了。” 之前纪母对他是放任自流,反正初中读完,就要出去打工,也无所谓成绩好不好。 但自从白溪塘学校有了赞助人,搞起了奖学金的机制,只要成绩好,就能拿钱,纪朗觉得他在学校里的日子反而更加不好过了,被他爸妈一起盯着要学习。 就他那成绩,他们俩还做梦等他拿奖学金回去。 真是笑死人。 纪母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够呛,但现在的场合,又不是能揍小孩的地方。 “回家老娘再收拾你。”她自己换了个桌子,跟认识的朋友吃饭去了,眼不见为净。 纪朗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拿起筷子,在桌上点了两下,准备吃饭,抬起头来时,对上了岑眠的目光。 他愣了愣,下意识地叫人。 “岑老师。” 岑眠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朝他笑笑,调侃道:“怎么被你妈骂了。” 纪朗叹一口气。 “都放寒假了,我妈还要叫我学习,游戏也不肯我打了。” 他撑着下巴,不解地问:“岑老师,你说,喜欢看书和喜欢游戏,区别到底在哪里?” “游戏就一定比书要差吗,游戏不也被说成是第九艺术吗?为什么我打游戏的就是坏学生了呢。” 岑眠奇怪地看他,像是想他怎么会那么认为。 “你当然不是坏学生了。” “游戏跟电影和戏剧一样,是一门综合艺术,只是因为它诞生和发展的时间还太短,优劣参差不齐,大家对它的认知还没有统一。” “但是吧,如果你的学习成绩变好了,你打游戏,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阻碍。” 岑眠意味深长和他对视。 “你应该知道的,老师总是喜欢给成绩好的学生一些特权。” 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特权,她在程珩一身上可见得多了。 纪朗怔怔地望着她,原本他就只是想抱怨,带着一种故意的反抗,以为岑眠会和其他老师一样,否定他的言论,被他气得跳脚。 但他却没想到,岑眠的三言两语,反而让他一下子就悟了。 纪朗放下筷子,离了席,往外头跑。 纪母看见,站起来喊他:“鬼崽子,跑哪去——” 纪朗头也不回,答道:“回家学习!” 他这一句话,把纪母搞懵了,又是不解又是想笑,望着跑没影的儿子,她坐了下来,嘀咕道:“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 程珩一坐在旁边,默默听岑眠和纪朗对话,这时,才开口笑道:“岑老师,你很会教学生啊。” 岑眠仰起下巴,轻哼一声:“那当然了。” 菜一盘盘上桌。 程珩一给她舀了一勺豆腐。 吃白喜事的时候,桌上没有猪肉,一定要吃豆腐。 酒吃到一半,岑眠才注意到斜对面那桌,林皓坐在角落里,沉默而颓丧,一言不发。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 岑眠想起林皓给她写的信。 那一句—— “如果岑老师你们早点来就好了。” 令她难受起来。 以至于她甚至不敢上前,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白喜事比红喜事少了几分热闹。 只有三舅公的儿女来敬了一次酒,大家安安静静喝了酒便罢。 酒吃完,从屋里出来时,岑眠才发现下雨了。 天色已黑,气温骤降。 他们站在屋檐下,等了许久,也不见雨有停歇的架势。 三舅公的家离阿公家不远。 程珩一解开大衣,把岑眠藏了进来,带着她冒雨往外跑。 岑眠抱住男人的腰,听见雨滴落在衣服上的微弱声音,也不看路,就跟着程珩一。 “幺儿——” 半路,梁叔披着黑色雨衣,迎面走来,喊住程珩一。 他挥了挥手里的伞。 “你阿公叫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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