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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4(1 / 1)

说笑着便将此事翻了过去,不过方临渊倒是惦记着,毕竟他与林子濯关系也不错,下次再见时,看看他是否需要自己帮点什么。 不过,此后接连几日,他都没再见过林子濯。 却是先一步又得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 —— 鸿佑帝神色微沉,凝着眉头,将一本奏折丢在了方临渊的面前。 “爱卿,你知道,突厥公主下月便会入京,朕是信任你,才会将此事交由你来办。”他说。“可是你看看这道折子。” 方临渊不解,忙伸手将折子打开。 这封奏折是前往蓟北善后的官员所书,他说蓟北流民之祸并未平息,反倒愈演愈烈。 他们一行人抵达蓟北之后,接连两次受到了流民的堵追,甚至因此而发生了交锋,死了好几个随从。 方临渊一愣。 这怎么可能! 蓟北的每一个州郡,他都是明明白白地去过,全部百姓所应当拿回的粮食与银钱,也都是在他与卫兵的监视之下发放完毕的。更何况…… 吃饱穿暖的百姓,怎么敢堵追官员的车乘! “陛下!”方临渊当即在殿前跪下,说道。 “还请陛下明鉴!一则,蓟北每一个村镇农庄的账册臣全都查看过,整个蓟北也走过一遭,确认流民之患已解,这才回的京城。二则,流民即便有苦要诉,也只会求告于州县衙门,怎会沿途设卡,堵追钦差呢!” 他俯身叩头,却听得御座之上的鸿佑帝沉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 “折子就在你手上,你还不相信?”鸿佑帝问他。 方临渊诧异地抬头看向鸿佑帝:“微臣只是认为,此间尚存疑点……” “爱卿,你爱惜百姓,朕深感欣慰。”却见鸿佑帝皱眉说道。 “但是,仅凭着这点妇人之仁,如何能平定这样严峻的动乱?若流民真因爱卿的软弱而为祸一方,难道,朕要来找爱卿要说法吗?” 长跪阶下的方临渊抿了抿嘴唇。 鸿佑帝难得发怒,责备他一回,他不该心生怨怼。但是…… 何为妇人之仁? 只一息的沉默,方临渊便复又开口,于阶下俯身说道:“臣甘愿领受任何责罚!但是,时至今日仍有动乱出现,实非常理。臣请陛下在责罚臣之前,允准微臣带兵前往,一探究竟!” 鸿佑帝又片刻没有出声。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有些发颤。 他抑制不住地感到些许委屈,却只得要紧牙关,将这些过于个人的情绪隐忍下去。 陛下长坐金殿,看不见苍生情状,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开口便说他仁慈软弱,闭口便说拦路为患的仍旧是受难的农民…… 未免是武断些了。 许久,阶上的鸿佑帝缓缓叹了口气,说道。 “爱卿,若非看在方铎的面子上,朕真该罚你才是……”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缓缓收紧了。 要杀要剐,何必要看他父亲的颜面呢?若他真的该罚,今日推他上刑场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微臣有罪当罚,还请陛下先行罚过,再由微臣前往蓟北,弥补过失。” —— 就在这时,有太监入内来报,说东厂的时慎时公公带了蓟北官吏的供状,正在门外候着。 鸿佑帝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阶下的方临渊,叹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朕还没说你什么。”他说。“先起来吧。” 说着,他抬手对殿前的太监说道:“传时慎入内。” 方临渊缓缓地站起了身。 片刻,锦衣绣鹤的太监姿态恭敬而优雅地入了殿门,在鸿佑帝面前行过大礼之后,接过了身侧太监手中捧着的供状。 “蓟北十四位官员的供词,奴婢已替陛下审了出来,还请陛下过目。” 他躬身抬手,将供状举过眉头,平缓地递上了鸿佑帝的御案。 和朝中的文武大臣自不一样,这内侍出身的太监根本就是个没骨头的东西,恭敬卑微地一举一动都像在伺候人似的。 便是向来不喜欢东厂的鸿佑帝,此时眉目都舒展了几分,嗯了一声,随手翻开了供词:“可审出了什么有用的供状?” “也没什么特别的,伪作粮产,私纳税收,不过是中饱私囊的同时闭塞上听,以求得陛下的夸奖罢了。”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轻飘飘的,惹得鸿佑帝的嘴角都勾了起来。 “你这奴才。”他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只为一句夸奖,能叫他们费这样大的周章?” 说着,他在供状之上点了一点,语气中多了两分说教的意味:“他们这是做什么?是想等着朕让他们平步青云,加官进爵呢。” “啊。”时慎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不动神色地朝旁侧的方临渊身上一飘,笑道。“是奴婢目光短浅,看不到这么多。” 御座之上的鸿佑帝淡淡笑了一声,接着翻动着手下的供状。 却见时慎上前两步,神色轻松地说道:“除此之外,倒也还有一件事。不过也是小事儿,陛下随便派两个人去,也就平了。” 鸿佑帝头都没抬:“什么?” 便见时慎缓缓一俯身,说道:“蓟北与充州相接处,近来匪患不少,多的是有土匪拦路,打家劫舍的。那两个郡的郡守不敢上报,派着衙役与守军去剿了好几次匪,却至今也没有成果。” —— 鸿佑帝没反应过来,方临渊却当即看向了时慎。 打家劫舍,土匪拦路,这不是与奏折上所说的、钦差所遇的“流民”情状一模一样吗! “与充州相接的,可是平金郡与岭西郡?”方临渊当即问道。 时慎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侧过头来,看向方临渊的眼神倨傲又冷淡。上下打量了他一遭之后,时慎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尊重。 “是啊。”他说。“方将军有何见解?” 方临渊却当即翻开了手上的奏折,立时翻到了那几句话上。 钦差遇袭,正是在岭西郡。 “陛下!”方临渊当即跪下,双手将奏折捧起,说道。“当日微臣携官兵入蓟北,只怕是匪徒闻讯躲闪,并没露出踪迹。只怕此奏折之上所言,钦差遇袭,非为流民,而是匪徒所致!” 他低着头在行礼,并没看见鸿佑帝的表情一时有些怪异。 是了,兴师问罪的是他,敏锐地找出疑点的却是他责备的臣下。 为君上者,本该是清明睿智的,可此情此景,却教他难免显得丢脸。 时慎的目光却轻飘飘地一掠,像是浑然看不见陛下不悦一般。 接着,他慢悠悠地露出了个惊讶的神色。 “袭击钦差?”他问。“还有人敢袭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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