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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1 / 1)

有些忙乱地将那块鱼放进了口中。 “嗯,好吃。”他胡乱地点了两下头,想让赵璴快些坐回去。 却见赵璴偏头看见他的反应之后,又道:“还可以吗?那我再给你夹两块……” 方临渊像是被鬼追了似的。 “不必!”他只觉自己头顶都在冒烟,连忙出言打断了赵璴。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真不用似的,他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做了个极不合餐桌仪礼的举动。 他竟倾身而去,一把端起了那盘鱼,放在了自己面前。 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细碎的一声响。而方临渊被这道响动惊醒,猛地发觉自己在做什么。 他…… 怎么这样丢人!失了魂似的! 他别无他法,只得佯装不在意,将鱼放在面前,便坐下身去,埋头猛吃起来。 却未见旁侧一直默默看着他的赵璴,目光是有些偏移的,并没有在看他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方临渊的耳根上。 又是绯红一片。 一次能是偶然,但总不能第二次还是。 这于赵璴来说是陌生的。 它与他熟悉的厌憎、谋划与贪念不同,它炽热,却又纯净,像是天马行空的话本子里所描绘的词一般,诸如“情窦”、诸如“悸动”。 当真如此吗?在他与方临渊之间。 这种认知,让赵璴握着牙箸的手都收紧了。 他是披着画皮的妖鬼,和任何美好的词汇都不沾边。若是当真让他窥见这样美妙的一隅,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抢夺、霸占、据为己有。 但是不行。 他怕一切只是他的癔症,他欲念侵邪之后生出的妄想。 他不能吓到方临渊。 所以,他只能强忍着,硬收着锋锐的利爪和叫嚣的獠牙,将自己凶悍的魂魄囚禁在眼下这副昳丽的躯壳中,学着那些女妖,去试探、去诱惑。 这令他仍潜在黑暗里,但又与他以往每一次黑暗中的潜行不同。 这回,他步步为营地,是要去碰天上的太阳。 赵璴的心脏又忍不住酥麻地战栗起来。 —— 那日在大朝会上,对于桑知辛奏呈的核税二十一法,鸿佑帝不置可否,以至于两天下来,弹劾桑知辛的奏折不知凡几,其中更有言辞激烈、出口痛骂者,说桑知辛妖言媚上,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丑恶行径。 鸿佑帝一直没有回应。 直到两日之后,又在御书房外长跪许久的桑知辛,终于得到了单独面圣的机会。 那天,据说陛下只问了桑知辛三个问题。 三问之后,不知桑知辛说了什么,冷置他多日的陛下竟龙颜大悦,非但恢复了桑知辛中书侍郎的官职,还将核税法收在了御案之上,说要拿去由六部商议核准细节。 这在朝野上下,简直是平地一声惊雷。 陛下问了什么,桑知辛又是怎么答的?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是如何化朽为神的,又打算如何处置他们这些昔日的同僚与旧敌。 朝中两派官员乱成了一团。 而方临渊得到这个消息,亦是震惊至极。 不过,他没像那些官吏一般急迫乱撞,毕竟再如何核查税务与财收,他都坦坦荡荡并不怕查。 唯一担忧的,就是赵璴。 他这日离了衙门,便径直去了怀玉阁。此时时辰尚早,怀玉阁还没布晚膳,窗外夕阳灼灼,赵璴恰坐在窗边,手中是拿着几封信。 “桑知辛的消息,你也听说了吗?”方临渊问道。“陛下怎会轻易放过他?” 便见赵璴没有出声,只是将那封信放在了他手里。 方临渊低头看去,便见那封信上赫然是今日在宫中时,鸿佑帝与桑知辛的对话。 方临渊诧异地看向赵璴。 便见赵璴平静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看信。 方临渊垂下眼去。 信件上说,鸿佑帝见桑知辛后,桑知辛跪地行礼,鸿佑帝却未叫他起身,只是问道:“爱卿进献核税法,可有想过这些时日被审查下狱的多为你的门生亲故?” 便见桑知辛叩头道:“微臣不求陛下恕罪,但这本就是微臣的第一罪过。” 鸿佑帝没有说话,桑知辛则是继续说道。 “微臣识人不清,任用不忠不孝之徒,是微臣心瞎眼盲,以一己之错祸害了陛下的江山。而他们就任之后,微臣非但未行约束,反在有所觉察时只以为是无伤大局的小错,又担心越矩管束会有逾越之嫌,故而听之任之,酿成大错。” 看到这儿,方临渊都不由得要为他叫好了。 他说自己一时放任才造成如今的局面,鸿佑帝对他又岂非是一时纵容?倒是好一招推己及人。 “但若说结党,微臣绝无此心。只是朝堂之上多以同乡同年引为党徒,微臣即便无心参与,多年来也难免受同僚提拔点播,从中亦有获益,因此仍不敢奢求陛下原谅。” 信上说,当时的鸿佑帝无甚表情,只片刻后问他:“既是昔日同乡旧友,你竟如此狠心,连他们的性命都不要了?” “我等的性命,皆是陛下的,是朝廷的。”桑知辛这样答道。“臣已错至如今,不可再错,进献核税之法,也不过只是想弥补一二。陛下若能采用,即便取了微臣性命,微臣仍别无二言。至于旁人,律法在上,青天朗朗,自也要如微臣一般,为自己的罪责承担后果。” 说到这里时,鸿佑帝的神色已然缓和了。 “你如此说,便是知罪了?”这是鸿佑帝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信上说,当时的桑知辛,涕泗横流,泣不成声。 “微臣自幼不得温饱,侥幸长成,若无陛下,怎会有此后步步登天,侍奉殿前的机会?微臣今日的全部,包括性命,全是陛下赐予的,办砸了陛下的差事,微臣恨不得以死谢罪,以偿陛下的大恩!”他说。 “但是微臣一死容易,决不能留下一摊乱局给陛下。于是微臣负罪含恨,即便与朝野上下、与四境官僚为敌,也要替陛下扫清污秽!到了那时,微臣背负骂名而死又有何惜?只要不负陛下大恩,便是千刀万剐,微臣也在所不辞!” 看到这儿,方临渊背后的冷汗都出了一身。 对症下药、巧言令色,又情深义重,这能在御前长盛不衰的人,当真是有过人千百倍的手段的。 他读完了信,看向赵璴的神色有些怔然。 “他……”方临渊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他是陛下,有臣子在他面前这样声泪俱下地陈词,他也是会动摇的。 隔着一张信纸,他都对那人生出了忌惮。 他语塞,却见赵璴只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秋后草虫而已,多跳两下,反倒合了我的心意。” 方临渊不明白赵璴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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