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找点乐子解解闷。” 谢免免:“……” 她家哥哥,也真是把一张老脸豁出去了呢。 * 九月最后的几天过得飞快,举国上下都沉浸在热火朝天迎国庆的氛围中。 今年是国家成立35周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不断有新的思想涌入,又不断有新的事物诞生,这是一个新旧碰撞,且万物勃发的年代。 曾经很多传统的、确定的东西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有时候或许会令人慌乱,但你又能清楚地在街道上、人海里看到一种欣欣向荣,那是被这把改革的春风吹起的、富裕生长的生命力。 十月一日当天是法定假期,谢免免照旧起了个大早。因为是大节,今天卫国饭店歇业一天,谢卫国跟刘晓燕平时做生意太忙太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自然要睡懒觉。 整个谢家只有免免一个人醒着,为了不吵醒爸爸妈妈,她一路轻手轻脚地浇完花,就拿了大桌上的零钱出门,准备去买些早点。这样算下来的话,等她回到家,谢卫国夫妻跟谢旋差不多刚醒,正好能吃上热乎的。 哥哥的二八大杠对于谢免免来说太大了,骑着有点费劲,她又因为从小身体素质不好,缺乏锻炼,连带着平衡感也不好。歪歪扭扭地骑到街上,谢免免边骑还边走神,在心里排练今天晚上要跟他哥哥一起表演的魔术。 那魔术就是个糊弄人的障眼法小把戏,她这个“魔术助手”,说是助手,其实也不需要干什么,就帮哥哥把桌子摆好,扑克牌放好,必要的时候向观众展示一下就行,毫无任何技术含量。 但一想到要上台,面对着那么多人表演,谢免免还是会紧张,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了。 这么想着想着,车把一个没把稳,差点一头撞到前边有四个她那么粗的法国梧桐上。还好,她在临撞上树的那一刻可算回神了,双脚勾地,稳住了这辆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谢免免“呼”地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车把,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能只听哥哥的话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要对我好一点呀。” 二八大杠如果会说话的话应该张嘴就得骂她——你自己车技不好关我屁事。 商店街上半数的小店闭门歇业了,剩下营业的店里,许多都在正中放了个电视机,现下不少人乌泱泱地挤在这些店铺门前,小老板们热络地把凳子一直加到了店铺外头,确保每个人坐下都能看到电视。 “开始了开始了,阅兵马上就要开始嘞!” “快开电视!老板人呢?快开电视!!” 人群骚动而雀跃,店家们陆陆续续按开了电视机。拿着遥控器叭叭叭地调台,最后锁定在了中央一套。 国庆阅兵在早上七点正式开始,有人看了店铺墙上的钟表,这会儿已经是六点五十八分了。 原本喧闹的人群,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地安静下来。明明有无数的人拥挤在这条并不宽阔的街上,簇拥在一家家小店门里门外。可是这一刻,这些人们都像有某种默契一般,几乎没有人说话。 谢免免把车骑到了谢家人常光顾的那家小笼包店门口,这小笼包店没有电视,有几个像谢免免一样来买早点的客人,手上端着小笼包和豆浆,直接跑到了隔壁店铺的门口,边吃边看阅兵。 就连这家店的老板,都伸长了脖子往隔壁看。 时钟的的秒针一点一点跳,所有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咔哒”一声,秒针又绕了一圈,眼见着,离最中央位置越来越近,大家齐声开始了倒数读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人们的读秒声,时钟的滴答声,还有电视声在最后一刻合拢在一起。随着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国庆阅兵正式开始了。 谢免免这边早餐店的老板,这瞬间也随着隔壁的人群激动地大喊,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前还站着客人。 谢免免伸出手,在情绪激动的老板眼前晃了晃,老板才终于注意到这个在他跟前站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 “哎,不好意思,小姑娘,没注意,要点什么呀?”老板眉梢眼角都是笑,显然还沉浸在阅兵开始的情绪当中。 当下这种沸腾的氛围下,谢免免也挺理解老板的心情的。 她笑笑:“老板,来笼小笼包,再打一桶豆浆吧。”谢免免把手上的铁皮豆浆桶递给老板。 “哎,好嘞。”老板掀开面前大桶上罩着的布,一边拿起勺子给谢免免舀豆浆一边跟她唠嗑,“小姑娘今天不看阅兵吗?” “一会儿回了家就看。”谢免免说。 早点店里新的一锅小笼包还在蒸着,老板把豆浆给谢免免舀好以后,让她在旁边等一会儿,免免乖巧地点头,拎着豆浆桶,找了个墙边儿站着等,以免挡到来来往往的人流。 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隔壁店的电视,谢免免踮起脚,试图越过前方无数的人头,也参与一下这场盛大的狂欢。 她正努力伸长脖子往里看呢,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忽然闯入了他的视线,正正挡在她和电视的中间。 这人得有将近一米九,比旁边的人都高了少说一个头。宁城是个南方城市,普遍来说人们的身量没有北方人那么高大,面前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多少有些鹤立鸡群了。 谢免免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试图换一个角度看电视。 结果她手上一个没稳住,大大的豆浆桶“哐啷”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桶里滚烫的豆浆撒了一点出来,溅在了免免的小腿上。 好在今天她穿了长裤,倒是没烫出什么毛病来,不过这一下还是叫她小小的痛呼了一声。 本来这点声音在欢呼的人群和电视的声响中并不突出,但也不知道前面那个人是什么顺风耳,就这么回过了头。 这男人比谢免免高出了太多,只见她低下头,俯视着免免,直接在她头顶上形成了一片压迫感极强的阴影。 谢免免傻了,都快感觉不到小腿上被烫的疼了,莫名地觉得,自己像被大型动物叼住后颈的小猫崽儿。 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男人穿了一身松垮垮的黑色背心,吊儿郎当地微驼背,嘴角还叼了一截烟屁股,线条锋利的眉眼看起来挺眼熟。 虽然那天电影院的光线很暗,但谢免免是记得那天那个烟鬼的大致轮廓的。 毕竟她长这么大也没碰到过这样没礼貌的人,很难不留下深刻的印象。 免免倒是一下把人认出来了,但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似乎没有一眼认出她。 只见这人拧着一双浓眉,直直地盯着免免看,大约也是觉得她看着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