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不敢看他,声音越说越低:“我……写一半睡着了,后一半的题没写。” 谢危邯示意第二个继续说。 第二个女生头快低到胸口,咬着嘴唇说:“对不起沈老师,我和同桌传纸条了,没写完……” 八个,八个理由,总之是写了一半或者一半没写到,存在侥幸心理以为沈老师周六不检查卷子。 沈陆扬沉默了一儿,头:“嗯,我知道了。” 几个更加难受。 “谢老师怎么要求你们的?”沈陆扬拿了块糖,递给第一个说话的男生,“刚是他上的课,你们要听他的。” 男生不好意思拿糖,小心地看了眼正在翻阅作业的谢危邯,小声说:“让我们每天早上带着物理作业和数学作业来办公室,谢老师检查……还随机抽四个一起过来检查,写不完的话……谢老师看着我们写完。” 沈陆扬看了眼谢危邯,想说这样不太耽误他时,毕竟谢危邯不只教21班,不像他这么闲。 但他嘴张开一半就闭上了,理解了谢危邯的用意—— 得让这群还没定‘性’的孩子长长记‘性’,不疼一次,下次八成还再犯。 而且他们八个天天过来报道,对那四个不确定名额是个提醒。 “那就这样,”沈陆扬冲他们笑了下,揶揄,“我还和谢老师吹呢,八个,咱们班几个,呼啦啦过来五分之一,就是老师我脸皮厚不怕丢。”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对不起老师。” “对不起。” …… 沈陆扬摆摆手:“行了,回去吧,明天周日不算,周一开始检查作业。” 几个垂头丧气地转头。 “对了,”沈陆扬看这愧疚得下一秒要给他哭出来的架势,赶紧补了一句,“数学周测不许补物理作业啊,我一个老师伤心就够了,不要再伤害你们谢老师了。” “……知道了。” 一通谈话,效果卓群。 沈陆扬目送着小茬茬们离开,看见门被关上,转头凑到谢危邯身边。 表情丧了儿,小声说:“怎么能有八个,我上次讲的时候说听懂了,是不懂装懂呢还是不想写物理卷,不能吧挺喜欢我的啊……” 谢危邯的猜想全部成真,沈老师对学生们笑完开始转头怀疑生。 沈陆扬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一边捏来捏去一边皱眉分析:“为么呢……今天太困了?是不是我哪儿没教对?” “不是,”谢危邯一针见血地指出,“是你对他们太好了。” 反攥住沈陆扬的手,谢危邯安抚地‘揉’了‘揉’:“有些学生是需要教训的,太温柔让他们得寸进尺。” 沈陆扬干脆趴到他手上,下巴磕了磕:“唉,只是想让他们别太大压,平时作业那么多,催得紧太累了,你看看一个个平时困的,我怕他们上楼的时候睡着了摔下去。” “你以教给他们更有效率的方法,”谢危邯‘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语中的,“前提是他们用这些方法。” 沈陆扬若有所思。 过了儿。 明白过来。 太温柔,舍不得严惩,他就算教给学生一百个解题方式,学生不一定用心记住——不如教一种,然后让他们不仅学,还要听话地去巩固,去执行。 而不是听完之后,仗着“反正沈老师课后随时晚自习加班给我们讲”、“错了就错了沈老师又不臭骂我”、“一次不写作业沈老师不生气的啦”这些理由,转头就把正儿放一边去了。 “我的问题……”沈陆扬重复,但脸上已经恢复了斗志,“下次沈老师要生气了,生气的沈老师是骂的,无比凶恶。” 谢危邯的手捏着他的脸,顺势问:“下午要回家么扬扬?” 沈陆扬一愣,蹭了蹭他掌心问:“回家?请假吗?” 周六下午他们俩没课,晚自习不用答疑,经常有老师趁此机请假歇半天。 谢危邯头:“中午想吃么?回家做。” 沈陆扬本来还想坚持一下,但谢危邯一提议,他意志瞬瓦解。 “想吃清汤,你上次做的,只放了青菜就别好吃那个。” 谢危邯撸狗似的隔着‘毛’衣衣领‘揉’他后颈,眼神越发柔和,宠溺快要溢出来:“嗯,做,还有呢?” 沈陆扬被捏得舒服,半眯着眼睛说:“还有想好好睡一觉,我好困啊,身上酸乏。” “先回家睡儿?” “等你上完课一起回去,我不想开车,困。” “嗯。” …… 周六瘫了一天,周日上午睡懒觉,下午去聚。 沈陆扬找到那家火锅店的时候,学生们到了,詹静妙几个叫叫喊喊地在菜,看见他和谢危邯站起来使劲儿招了招手。 “这儿呢沈老师!谢老师!这儿呢!” “看见了看见了!”沈陆扬挥手,笑着说:“小儿声。” 这家火锅挺贵的,这十来个学生吃一顿怎么得上千了。 昨天教师群里节目排名出来了,他们班第二,还送了个大奖杯,班任发了奖金。 宗老师挺高兴的,连夜把聚地换到这了。 沈陆扬到他们那个大桌子那儿,问:“宗老师呢?” 向磊:“老师今天有儿没来,把钱给申宇了,让我们随便吃。” 随便吃三个字相当有魅,一群茬茬又是一阵起哄。 沈陆扬觉得他们能有儿吵到周围了,刚想提醒一下。 谢危邯看向服务员:“最大的包厢以坐几个?” 服务员热情洋溢:“您好先生,我们店最大的包厢在二楼,配有三个锅,最多以坐十五个,如果数超过,还以继续加椅子。” 丁一凡下意识问了句:“用加钱不?” 服务员转头看向他,继续热情洋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