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江榛吓了一跳:“我、我就是……” “道歉!”许忆霜不由分说拽着他胳膊面对江络成,“道歉!” 江榛受伤的胳膊被他这么粗暴地拉着,眼睛红彤彤的蓄满泪水,但很有骨气地一偏脑袋:“我不!我又没错!” “你还敢犟嘴?”许忆霜不可置信,直接对着他脑袋打了一巴掌,“道歉!” 江榛挨了一巴掌,眼泪啪嗒掉下来一颗:“不可能!” 他后悔了,他不该跟着一起来!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们!” 小孩子倔起来比江诽还要命,一下甩开许忆霜的手往山下跑去。 后面的两人一看,顿时急了。 江榛跑了他们等会儿还怎么把人推到山体滑坡的下面去? 江络成最先憋不住气,冲过去拉住江榛的胳膊:“你不许走!” “松开我。”江榛冷冷地看他一眼,“不然我就回去跟爷爷告状。” 有什么比给尊敬害怕的长辈告黑状更能吓唬人的? 江络成彻底抓狂,对着江榛高高举起自己的胳膊。 但江榛从小到大就不是个能任人欺负省油的灯。 先发制人对江络成下/体就是一踹。 “啊!”江络成痛呼着跪下来,动作很像跟江榛磕头。 以为江络成不会受欺负的许忆霜瞬间傻眼,心疼地把他护在身后,朝着江榛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一声打在江榛左脸,瞬间嘴角漫出血迹。 小孩也是硬气,咬着牙没吭一声,眼泪都没再掉。 体型悬殊差距摆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想跑。 可惜被踹的失去理智的江络成已经红了眼,竟然从后面绕出来往江榛身上扑过去! 江榛惊呼一声,两个半大的孩子瞬间扭打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想到。 包括正巧路过的杜家父子,见状也是面面相觑,呆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变故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生了。 山体滑坡之前,土地石块都会不停地摇晃,很容易能察觉。 察觉到动静,其他三人脸色大变。 “络成!络成快跑!” 许忆霜被一块掉下来的石块挡住去路,连忙对着那边着急大喊。 被死死压制住的江络成哪里还能听见这个? 大吼一声“你去死吧!”就把江榛朝着悬崖那边推。 江榛只想着离开这里,万万没想到对面自己的亲哥哥是想要自己的命。 慌乱中,四处扒拉着自救。 但悬崖边空荡荡的,哪有让他拽住的地方。 江诽教的自救知识在这里就起到了一点作用,余光中,悬崖下方一点的距离有一个很粗的树枝,足够支撑他的体重。 江榛咬了咬牙,身体往后一仰,掉了下去。 原本事情可能就会因此结束。 但坏就坏在,江络成以为他还能爬上来,冲过去想再补一击。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因为江榛掉下去后,他没有着力点,惯性使然直接让他整个人对着悬崖下扑空跌落! “络成——” 许忆霜吓得高喊一声,破了音,穿透石块的轰鸣声刺得人耳朵疼。 江榛摔在树枝上,躲过了摔死的悲剧,但晕晕乎乎也受了不少伤。 失去意识前一秒,他看到轰然倒塌的山体,还有许忆霜在悬崖上方声嘶力竭的呼喊,以及…… 以及她看向自己,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的目光。 江络成很幸运,幸运到遇到这种事情都还幸存。 虽然彻底瘫痪,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更幸运的是,江榛因为收到刺激过大,大脑对自身的保护机制让他忘记了最后晕倒前的那一段记忆。 从刚刚的情景看,刺激的根源应该就是许忆霜那愤恨的眼神。 总而言之,死里逃生的母子俩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算计起了他的以后。 和江榛之前猜测一样,杜冰尤许忆霜臭味相投,凑在了一起。 江络成病情好转没多久,许忆霜就约了杜冰尤在咖啡厅见面。 两人也不避讳,被监控拍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你当时带着你儿子去伏栖山,也是想要制造意外把人弄死。”许忆霜淡定地对面前人说,“你无非就是恨你老婆,想搞死她,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虚伪。” “说我虚伪?”杜冰尤冷笑一声,“你又好到哪里去?” 许忆霜面不改色:“我是为了我儿子。” “关我屁事。”杜冰尤不置可否耸肩:“你喊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帮我保密。”许忆霜把一份文件推过去,“你帮我保密,按照我的计划来,我帮你除掉你老婆。” “你帮我除掉?”杜冰尤觉得她在开玩笑,“你一个要啥啥没有的妇人,怎么除掉?” “妇人怎么了?”许忆霜笑了,“我们名媛聚会的时候,你能进场吗?” 杜冰尤瞬间沉默。 要说悄无声息把一个人高调,在名媛的茶话会和各种聚会上,确实更容易下手点。 没人知道他沉默的时候在想什么,许忆霜心里有底,也不催,就这么冷眼等对方回答。 果然,杜冰尤再次开口时,说:“要我怎么帮忙?” 许忆霜笑了:“我记得,你跟陈家关系不错吧?” 陈家和杜家关系好在当时并不是众所周知的事,许忆霜敢找上他,一定废了不少功夫。 “你们的研究项目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是不是最近遇到难关,还缺了一个实验体来着?” “我不仅帮你搞死你老婆,还把江榛免费提供给你们实验,这交易你们不亏吧?” 何止不亏? 杜冰尤简直不要太开心。 他干脆把江榛和杜嘉年一起送去陈宥的实验室,说这是来参加的志愿者。 陈宥被人拿捏,就算怀疑也不敢多问,只能装傻充愣按要求办事。 临床试验很成功。 成功到这事一瞒,二十多年弹指便过。 如果不是后面还有一半的进度条,江榛差点以为当年的真相就到此为止了。 他浑身发冷,忽然有些庆幸封宿弛走之前给他留了一件外套。 没有血色的双手死死攥着领口,牙齿在舌尖轻咬一口,血腥味让大脑维持在理智和克制的状态,颤抖着双手,把这份文件发给了正在外面的封宿弛。 拖动的时候点了好几下才发送出去。 是啊,这过去挺丢人的。 丢人到他恨不得冲进去杀了那两个人,恨不得让他们也尝尝无数次躺在手术台上清晰感觉自己身体内血液流失完的滋味! 但他还是得让封宿弛和皇帝几个人看看。 他们在调查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