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只羊和253都不在了。 唐安晏又喝了一碗粥,去门口冲刷干净,这才用保温杯倒了一杯水去找那真。 正午阳光刺眼,唐安晏早些天买了顶深灰色鸭舌帽,身上穿的是来了这之后买的杂牌,一身浅灰色卫衣裤,鞋子是和那真一块买的仿冒牌李宁,叫做李李宁。 找到那真的时候那真正低头绣着一件围巾,才绣了个开头,唐安晏走近了那真才抬头看他一眼,没有想象中的乖巧和兴奋,那真只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继续绣。 “给那真带了水,过来让安晏看看,看看嘴巴有没有起皮,有没有乖乖喝水。” 唐安晏拿着保温杯从那真身边蹲下来,手指捏上那真下巴,轻掰着往自己这边转。 果然是干的。 唐安晏用指腹在上面按了按,“怎么又不乖乖喝水。” 那真缩着脖子往后躲,唐安晏没发现他的反常,径自倒了一点水在杯盖里,递到他嘴边。 “乖乖喝一口。” 那真扭开头躲了一下,唐安晏捏了捏他后颈关心的问,“怎么了?” 那真不肯说话,只低头把杯盖接了过来,自己乖乖的往嘴里送。 唐安晏皱着眉头看他喝完,把杯盖接过来拧上放到一边,从那真面前半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他认真的问,“怎么了?谁欺负我们那真了?” 那真心里又慌又怕,一直不敢看唐安晏眼睛,生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哭出来,尤其唐安晏这么温柔问他话的时候,那真很想像以前一样靠在他怀里撒娇。 一直到喂完羊回家,一路上那真都没说话,唐安晏走在他旁边没话找话。 “253是不是长大了?” 那真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 “明天下山吗?” 那真缓慢的摇摇头。 唐安晏不明白一觉醒来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一直到晚上那真重新把被褥铺在柴草上才忍不住了,把他那床烂的不成样的被褥拿起来,本来想凶那真的话在看到他眼眶红了之后还是不自觉软了下来。 “那真到底怎么了?给安晏说,不可以不理安晏。” 那真咬着嘴唇,可怜的盯着被褥,终于肯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那真...没...没事...给那真...安晏...那真要睡觉...” “嗯,去床上睡。”唐安晏把被褥扔到床上,不高兴的看着那真。 “那真...在...在这睡...”因为唐安晏把被褥扔了,那真直接从柴草上躺下来,瑟缩着身子团成一团,倔强的把背影留给唐安晏。 一晚上没睡好,唐安晏几次想把那真抱回床上,睡了没一会那真就自己又下床躺了回去,来回几次之后唐安晏终于忍不住压着火把他圈在怀里问,“那真得告诉安晏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搭理安晏。” 那真仍咬着嘴唇不说话,唐安晏有气没处发,折腾半晌还是哄那真说,“先乖乖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结果等第二天一早醒来,唐安晏才知道那真已经下山了,唐安晏下山去找,没找到,等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行李被打包好放在门口,而他一直当作短暂旅居的家门甚至直接从里面上了锁。 唐安晏这会终于明白那真是在躲自己,种种迹象都在表明那真在把他往外推,而他对于这一系列行为竟然找不到半分原因。 “那真。” 唐安晏提着行李在门外边敲门。 没有人回应唐安晏。 唐安晏从上午等到下午又等到晚上,又到半夜,唐安晏敲了最后一下门,“那真,你要是不开门,安晏就一直这么等下去。反正安晏生病刚好,大不了就再生一次病,直接冻死在这山上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 话说到一半,紧闭了一天的门从里面打开,那真哭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唐安晏。 看到这样子的那真唐安晏又疼又气。 “安晏...不要...” 那真委屈的声音发颤,低头抠着手指。 唐安晏忍不住把他抱住,手掌在他屁股上轻轻拍打了几下,“那真是不要安晏了是吧?告诉安晏到底怎么了。” 那真只是趴在唐安晏怀里哭,一句话不肯说,唐安晏牵着他走出门口生怕吵到阿玛。 晚上山上看不清路也没有路灯,只有稀薄的月光照着这片宽广大地。 “告诉安晏。” 唐安晏耐心安抚着那真的情绪,他哪里见过那真哭成这个样子。 “生病...安晏...生病...呜呜呜...山上...山上没有医院...晚了...晚了就会...死...治不好...山上...山上不好...呜呜呜...” 唐安晏胸前的卫衣被哭湿,那真仍旧把自己头埋在他胸口不肯出来。 “安晏...安晏要去山下...山下住...安晏...不可以...不可以...生病...不可以...死...呜呜呜...那真不要...” 折腾了两天,心里忽上忽下被揪的发疼发紧,唐安晏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真单纯而天真的世界里,永远为唐安晏考虑得比任何都要多。 唐安晏心脏的跳动难以压制,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和烦闷都在此刻被温柔疏解。 “那真真的愿意安晏去山下,再也不和那真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下山卖洋芋了吗?” 那真缩在他怀里摇头,然后又点头。 唐安晏无奈的托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那真真的舍得安晏吗?” 那真自然是不舍得,可是他怕唐安晏在困境的山上没能得到及时治疗,纵然他再傻也知道唐安晏是大城市来的,被养尊处优的爱着,山上的一切都是和唐安晏格格不入的,包括他自己。 “那真...” 那真抬头没说完的话被唐安晏尽数吞入口中。 唐安晏吻了那真,在悬崖村山顶,在远隔北京千里之外的大凉山。 唐安晏的吻很温柔,不敢过分深入,只用嘴唇厮磨着那真柔软而干涩的嘴唇,在上面轻轻吻,也恶作剧的用牙齿轻咬。 那真吓懵了,眼睛睁大而慌乱的看着唐安晏,哭也忘记了哭,手指被唐安晏温柔的抓在手心里,继而放在心口处。 “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唐安晏离开那真的唇,笑着问他。 那真的反应虽然慌乱,但还是红着脸腼腆的点了点头,靠在唐安晏怀里小声讲话。 “知道...小时候见过...阿达亲阿莫...还有...村子里...新郎新娘...” 唐安晏捏他的耳朵,让他抬起头来。 “安晏想告诉那真,安晏喜欢那真,所以不可以推开安晏知不知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