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也快到了,也正因为快过生日,覃佩有意把订婚日期定在唐安晏生日那天,通知给到唐安晏的时候,唐安晏只是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上命名为“大凉山”的文件夹看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想些什么。 名山别墅虽然被覃佩发现了,但好在唐安晏老实答应订婚,覃佩也没故意为难,唐安晏照常把那真养在名山别墅里,也更换了最新的警报系统。 那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是在分享唐安晏给他的一切。 好的坏的,都接受。 知道唐安晏生日快到了之后,那真这几天都在偷偷准备礼物。 他从悬崖村开始就攒下了不少钱,来这了之后平常也都花不到,参加刺绣比赛获得的五千块钱唐安晏也帮他存到了卡里,卡是来了北京新办的,唐安晏教了那真怎么存钱取钱。 唐安晏生日前天,那真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找出来钱包,那真很少自己出门,但他想给唐安晏准备生日礼物。 离名山别墅区最近的一个商场,需要坐三十分钟公交,出了门,那真把钱塞到自己衣服口袋里,上了车,翻出来硬币投进去,找了个最后排的位置角落里。 那真的手机很少用,也不大听歌,坐车的时候一路上他都贴着窗户,看着窗外面属于北京的一切。 半小时后车辆到站,那真下了车,按记忆里的方向沿着一条小路穿过,行驶到一条大路上来,老式的百货楼就在右手边。 那真的钱不多,他从商场逛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一个男装店,名字他不认识,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那真相中了一个领带,藏蓝色,和他彝族服饰的蓝色很接近,那真想,在上面还可以绣一朵索玛花,或者绣一个小小的晏字,都可以。 店员见他喜欢极力推销,那真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其实就是个布袋子,是阿玛生前缝制的。 那真拉开锁链,捏着钱包问店员,“多……少钱啊……” 店员打量着他一身上下五位数的衣服,“这是我们店的最新款,两千。” “两千……”那真把手伸到钱包里,捏到唐安晏帮忙给办的银行卡,低头呢喃,“好……贵……” “这是我们的最新款,而且是最近热卖,您要是觉得贵旁边还有便宜一点的,您看需要吗?” 店员服务态度极好,懂得察言观色,那真看了一眼店员指的其他款领带,都没有自己一眼相中摆在面前的这条要好看。 那真把银行卡掏出来,递给店员,“那……要这……一条……能……装一下吗……” 两千在那真的概念里来说,是他曾经几乎一年才能存下来的钱,悬崖村本就赚钱机会少,下山一趟赚个五十已经算是富足。可那真觉得,这条领带,极其配唐安晏,所以花掉这些钱他也愿意。 回去之后,那真把打包好的领带塞到了唐安晏枕头底下,又准备去厨房煮一碗长寿面。 但他不知道唐安晏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发了个消息,但等了将近半小时,唐安晏也没回。 那真便把鸡蛋从冰箱里拿出来,磕在碗里,学唐安晏之前做饭的样子用筷子搅拌。面条摆在灶台上,锅里倒上冷水。 等唐安晏来的路上,他正好可以把面条下进去,顺便再加个荷包蛋。 可唐安晏从一早出去,到现在晚上八点,没回一条消息与电话。 那真也不催,就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口的方向,手心里放着一直没有回复的手机。 第39章 ================ 时钟指向12点,唐安晏还没有回来,那真也不敢睡觉,坐在沙发上给唐安晏发了“生日快乐”过去。 那真很少给唐安晏打电话,一般都是发消息,怕唐安晏会忙,而只要唐安晏休息下来就会回他。 但今天是例外。 那真想,唐安晏生日一定会很忙,有朋友,有家人,他不该妄图让唐安晏在今天只待在自己身边的。 想通这一点,那真把打好的鸡蛋放到了冰箱里,拖了地,打扫了卫生,一个人睡不着,索性又去庭院里找253。 名山别墅区属富人区,通宵达旦的聚会实属正常,越发衬托着那真待着的这里荒凉,孤独,仿若又独立开来。 以往在悬崖村山上,即便是一个人,那真也没觉得孤独过,或许因为那里是那真的家乡,而这里,即便比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土屋都要好,唐安晏不在身边的时候,那真也觉得自己从来没属于过这里。 一直发呆到半夜三点,那真也睡不着,唐安晏在三分钟前发了个消息回来,说是在忙,今天回不来了。 那真发送了一条小猫咪点头的表情,乖乖说好。 回复完之后,那真握着手机盯着唐安晏发来的消息看。 心里有点难过,肿胀,眼泪像是酸了鼻子,想流出来。 就像当初唐安晏说再也不会回悬崖村一样,那真到现在都没办法形容出来听到这句话时自己是什么感觉。 没有人告诉过他。 唐安晏打了个视频过来,那真从床上坐起来,划下接通键。 “怎么还没睡?” 唐安晏那头不知道在哪里,那真听见有人喊唐安晏,声音好像上次在这个别墅里和江琛哥哥对话的。 “安晏……” 那真没问,只乖乖喊唐安晏的名字。 唐安晏眼睛看起来有些红,很疲惫。 那真想安慰他抱抱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盯着唐安晏走神,唐安晏凑近了屏幕过来,“那真,乖乖睡觉,太晚了,安晏明天忙完回去陪你。” 第一次让那真一个人晚上待在别墅里,唐安晏过意不去,“有没有害怕?安晏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安晏再挂。” 那真摇摇头,“不怕。” 可卧室里明亮的灯光骗不了人,紧拉的窗帘骗不了人。 “睡吧。”唐安晏声音不由自主放缓,看着那真重新躺下去,唐安晏哄他。 “那真,乖乖闭上眼睛,安晏就在这了。” 提心吊胆的焦虑紧张随着唐安晏的视频而疏解,这一个晚上,那真睡的虽然不太好,但醒来也没有太不舒服,他下意识去看手机,屏幕那头里唐安晏早就挂断了,只剩黑漆漆的屏幕,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那真做的梦。 可对话框里视频通话记录做不了假。 因为唐安晏说会回来,那真便一直在等着,中间收到过韩元的电话。 自从上次之后,韩元很少和那真联系,那真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是唐安晏没送韩元所以韩元生气了。 那真第二天去给他道歉,但韩元说没有,但那之后韩元和他就不再和之前一样热络了。 再次收到韩元电话,那真有些意外。 “那真,你还住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