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例外。 如此让人迷恋,上瘾,沉溺其中,简直就是微越辞贴身打造的,最好的……脔物。 “宝宝,老婆,”越辞垂下眼,痴迷地?闻着他身上气味,声音喑哑,“你好香。” 薛应挽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啊。 原来只想求一次死,也变得?这么困难。 多可笑,一开始想让他去牺牲生?命,可他真的愿意了,偏又要?证明他不会放弃自己而选择离开,他究竟要?证明什么,证明自己真的爱过,证明那点不舍有多情重吗? 要?他去死,要?他牺牲,但不愿意被他在最后一刻摆脱,好像唯独这样才能撑着那点可笑的自尊,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利益。 他不要?这样的爱,他只想变为从前那个自由的自己。 金黄色的小卷轴漂浮在半空,愈是场景昏暗,愈是明亮耀眼,自己的名字也似随着涌上的热流微微抖动。 他问:“越辞,你的任务,不要?紧吗?” 越辞面色短暂僵了一下,喉结滚动,甚至连手上动作?也松了几分。 越辞口中话总是奇奇怪怪,初时觉得?有趣,也想探究一二,后来习以为常,也不会去多加过问。薛应挽也没想到,这些不着调话语,最终成了让自己得?到解脱的关键。 “还?说没有怪我,明明就不开心,”越辞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是老公太着急了,如果当时,没有一定要?让你去触发李恒,我们就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薛应挽汲取着难得?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泪眼朦胧。 “不过也没关系,老公打游戏很厉害的,这次失败了,下次就知道该怎么玩了。” “老婆想去哪里来着?之前说过的,我只记得?几个了,有沧州,南漠,千石林……是不是?我记得?,你想吃沧州的白鱼……我是没觉得?鱼有什么好吃的,不过老婆做的,倒是可以尝尝。” “老婆,老婆,怎么不说话,困了吗?困了我带你回相忘峰睡觉,那里应该还?是完好的。” “老婆,”越辞叫他,“说你爱我,好不好。” “我恨你。”薛应挽半垂着眼睛,声音微弱。 “好,好啊,”越辞忽而坐起身体?,与他同?靠在岩边,一把?将薛应挽搂入怀中,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不是第一个被你恨上的人,”笑声回荡在山洞中,断续传来空灵的回音,“你的爱,恨,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又有谁能有这样的荣幸?” 片刻,又喃喃道:“口是心非。” 越辞指尖微动,燃起一簇金黄色火苗。 火苗顺着他的指尖,在黑暗中划出弯曲痕迹,澄金的火星子四下飞溅,如同?不间断炸开的烟花,绚烂而尽态极妍,照亮眼前深不见底的悬崖,四周琉璃般彩炫的岩石。 越辞侧过一点脸,面容俊朗,飞眉入鬓,带着一丝恣妄的少年气性,笑起来却像是多了几分邪气。 “越辞,”薛应挽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声音没有起伏,“我死了,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他说,“我会纠缠你一辈子。” “你的任务不做了吗?” “做啊,可没人逼我什么时候做,我着什么急呢?”越辞有些犹豫,还?是道,“我可以和你一直待着,直到那些怪物把?人都吃干净,再过个百千年,我再完成任务,那与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越辞捏起美人下颌,相互摩挲嘴唇,鼻梁相顶,吐息交融,睁开眼,便能看?到长睫近在迟尺。 “越辞,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两?全的,”薛应挽被迫与他接吻,唇舌分别的短暂间隔中,断续低声,“你不能什么都想要?。” 要?当独一无二的救世?英雄,要?与情人海誓山盟地?久天?长,要?登峰造极境,还?要?两?心相许约。 要?他的任务顺利完成,还?要?对方心甘情愿,舍了一条命还?对他至死不渝。 可以去死,但不能不爱他,这句话讲来,薛应挽都想笑。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好事。 越辞漫不经心,又似成竹在胸地?。 “我都要?。” 他们两?人实在太过亲近又熟悉,以至于就算哪怕一方没了爱意,也会不由自主地?顺应习惯。很快薛应挽便被吻得?呼吸不畅,只能下意识依靠攀附着越辞,勉强支撑着不滑落身体?。 越辞极为满意,正要?加深,忽而身体?一僵,无法?再动弹。 他想起来,这是曾经给?予薛应挽的一个一次性防身的小法?器。 这东西对付元婴以下修士能延滞对方行动,对他本该没有用?的。 还?是大意了。 都会示弱欺骗他了。 好在,效果还?是微乎其微,只能制住他那么短短几秒。 薛应挽自然也知道无法?长久,可这已经足够了。 他迈步上前,停留在崖边,没有回头,一点微弱的风将满背青丝吹扬。 “如果真的有下一世?,”他轻声说,“我希望,这一辈子,都再不要?遇见你了。” 而后,纵身一跃。 没有犹豫。 滚烫岩浆没过身体?时,薛应挽早已不在乎燃骨焚身的剧痛,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终于解脱了。 那些后悔的,遗憾的,未尽的愿望,也逐流而散去吧。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大太难,他太痛苦,也不想再当一次薛应挽,将一切重走一遭了。 * 越辞心头陡然一震,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徒然伸出手,连飘扬的最后一角衣袂也没抓到。 薛应挽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要?与他别鹤离鸾的诀别书。 半晌,才喃喃道:“……不是怕痛吗,这会又没什么犹豫了。” 越辞行至崖边,驻足在薛应挽离开前最后停留的位置,直上的热气拂面,其下还?是昏暗一片,看?不到底部,看?不到坠落入岩浆的尸体?。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任务进行,可越辞还?是感觉到了心中难以言喻的空落。 无措,空虚,慌乱,烦闷与焦躁感瞬间席卷了他,甚至还?有一股……恐惧。 他咬紧后槽牙,如何也驱逐不去这些交错纷杂的情感,只沉重的呼吸着,死死盯着面前深不见底的黑暗。 而后,看?到了自己手臂上,那道渗出血迹的咬痕。 “老婆,你还?真够蠢的,”他蹲下身子,笑得?激出几分清泪,“你以为这对我会是什么威胁吗?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吗?” “死了?死了好,你没了记忆更好,我们一切重新来过,你爱过我一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