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正史未记录破解的天象,都在?这些书中有答疑……” 薛应挽一顿:“你学过天象?” 吕志一面翻找,口中嘟囔:“是啊,我还想撰写一本有关?天象之书,能够预言后世发生之事呢。” 薛应挽忽而笑了。 他问?:“荧惑守心,长庚伴月,灾祸将生,是也不?是?” 吕志呆呆地看着他。 这些,都是薛应挽从后世之书上学来内容,他随吕志回?了暂居之地,看过他足足三年的天象观测,未来预知?之笔,继续道:“上古时期魔族战败后,相传一直有魔物曾未全的力量留在?世间,可引出魔种,指引被囚困在?奈落界的魔物重新出世。” “我似也观测出了魔种动?向,”他说道,“笔给我。” 吕志急急忙忙寻了笔递上。 既然?他已经?知?晓魔种是何人,又不?能在?千年前将越辞杀死,那便留下记录,提醒千年后的人去将魔种扼杀在?摇篮里。 可不?知?怎的,每要抬笔写下之时,却会受到一股无形力量滞阻,如何也落不?下笔。 “……公子?” 他咬唇,试图要以其他带着指向性的方式写下。 ——竟还是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这里的每一处都像是在?保护越辞,只要他有这个念头,都无法写下任何记录,甚至提及越辞,只要想将他身?份揭露,都讲不?出半句话?语。 吕志看他面色狰狞,十分?担忧,倒了茶水,颤颤微微递送上前。 薛应挽捂着额头,放弃了。 他似有些明白了这场规则。 一切的确有轨迹,包括大阵的出现?,将他送回?千年前的过去,从来都是被人早早有预谋的定下,按照设定好的发展进行。 那两个越辞的相遇……也是吗? 他强压住心中汹涌之意,提笔写下自己曾经?看过的,知?晓得再清楚不?过的内容:千年之后,魔种现?世此地——长泽以东,滞岭西南,群山环绕,月芒交汇之处。 也是朝华宗立宗之所。 果然?,吕志看到,好奇询问?:“公子所写之处,是……” 薛应挽问?他:“你当?真心愿世间平定?” 吕志沉默半晌,道:“小时双亲与妹妹,皆在?与妖的战乱中死去,自那以后,某便立誓,平生所愿,妖魔尽去。” 薛应挽道:“我因一些缘由,无法明确讲出魔种究竟是何人,可我想求你一件事……唯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吕志一惊,道:“公子请讲!” 薛应挽又尝试了一遍,发现?只有他有任何说出越辞与魔种有关?的想法,便连话?语中的暗示也做不?到,冥冥之中的力量太过强大,只他一人无法抵抗。 薛应挽垂下眸子:“我只能预测到这个程度,他日你若开?宗立派,若想彻底消灭即将诞生的魔种,可选此处落址。” “公子是想,既然?魔种要出世,倒不如掌控在自己手中?” “一旦如此,你便要承担背负可能的骂名,世人谴责,你也愿意?” 吕志双目炯炯:“自然?愿意。” 薛应挽将书页递还,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喃喃道出一句:“多谢。” 他起身?欲离,吕志忽而叫住:“公子,你应当?并非属于此处的人吧?” “我的确不?是幽州本地人士……” 吕志道:“我是说,公子应当?,不?属于这个时空。” 薛应挽愣住:“你知?道?” “我观你与另一位公子一言一行,皆束手束脚却又匆匆,像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且心中确信一些事情的发生,便随意一猜了,请勿见怪。” “你……” “时空术法虽为禁术,可古往今来,确有人曾熟练掌握,能够施展也不?足为奇,”吕志道,“那日我见与公子同行之人剑法出奇,竟与我十年前自行领悟的剑诀有九成相似之处。直到那位公子将心法交予我,我才发现?,甚至一招一式都能融会贯通,像是……只有我才能写出的心诀。” 啊呀……薛应挽心道,真是大意了。 他与越辞竟都犯了蠢,以为回?至千年以前,就?能当?上那个知?晓一切的先驱者,却忘了事物本就?存在?于千年前,不?会被人为更改。 吕志看似正直到愚蠢,却最?早看透,并用自己的方式试探出了真相。 “宗主,你好聪明。”薛应挽道。 吕志道:“那看来,我的确创立了一个宗门,哪个宗主叫什么名字?” 薛应挽摇摇头:“我不?想左右你的思绪,我相信你决定的,会与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还有一事,千年后,会有一个名叫萧远潮的弟子,他身?上有魔物血统,却并非魔种……如果可以,请阻止他犯下错误,倘若阻止不?了,也不?要将他驱逐出宗。” 吕志一一应下,还想留他,薛应挽却再不?愿意讲出半点往后之事了。 * 三日后,幽州上空黑云盘旋,羊马嘶鸣,只一个上午,整个城中都流传着一个消息——有改天换地之能的妖石现?世,蕴含上古祟魔之力,能破开?界域,放出被囚禁万年的魔族。 城中一片惊乱,妖族躁动?。薛应挽知?道,越辞身?上的东西藏不?住了,这块石头在?这一战中暴露能力,接下来的百年,都会在?横断之乱成为昆仑所有人寻找争夺的目标。 越辞便是在?吵嚷杂乱街道中准确找到薛应挽,此刻人潮熙攘,他从身?后握上薛应挽手腕,对上目光之时,那道漆黑的瞳孔中剩下无限疲惫。他衣衫狼狈,浑身?伤痕,讲一句话?也沙哑断续。 “走……”他说,“我们快走,那个数据残留的我,手上东西太厉害了,我拦不?住。” 薛应挽轻轻抬眼,说道:“可我们来千年前,是为了找到魔种,你找到了吗?” 越辞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会卷入不?属于我们的因果……至于魔种,那块石头有这样的力量,最?后落在?谁手里,大概谁就?是魔种吧。” “若落在?你手上呢?” “除了我,”越辞低低喘息,视线不?断望向天空盘旋的黑云,“我知?道自己身?上的数据,我不?会是魔种……走,走啊!” 他们进入大阵之时,便提前准备好了离去之法。薛应挽沉了沉眸子,带他到自己最?初被传送到地方,割破手指,画下记忆中大阵模样,灌注灵力。 越辞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表情几乎狰狞,他看向薛应挽,重重抱住他的身?体。 “老婆,”他说,“好难受,头也很晕,我不?会……被自己打成脑震荡了吧。”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