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搅风搅雨?” 郭皇后方才在兀自生气,这会儿才发现魏婧神色不对,只当她是因为嘉王不喜欢她,觉得委屈了,便又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夫妻之间,多是日久生情的,母后知道你心里委屈,你且放心,待你出嫁的时候,母后必定多为你准备几成嫁妆,当做补偿。” 魏婧勉强笑笑。 梦里,嘉王和堂姐确实没能成功复婚,但却不是因为父皇的阻拦,而是因为堂姐猝死在了今日的宫宴上。 之后,嘉王为了能带走昭儿抚养,才答应同自己成亲。 要说魏婧嫁给谢兰臣不觉得委屈,那是假的,但在今天之前,魏婧也并没有太过排斥这桩婚事,毕竟谢兰臣的权势地位样貌性情都十分卓越,她也不吃亏。 更何况,嫁给谢兰臣,还能稳固大安,能帮她一母同胞的皇兄赢得更多支持。 然而,按照梦里的发展,事实却与愿违,自己嫁去西北不但什么忙都没帮到,反而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份奇特的机缘,魏婧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心思电转间,魏婧似是想开了,说道:“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儿臣不委屈的。”她又撒娇似的贴近郭皇后道,问道:“母后身上好香,用的是什么熏香?” 郭皇后听她如此懂事,心中也很熨帖,笑着回答她的话说:“这是先前还在裕王府的时候,我偶然得到的一种香,卖香的人说是海外贩来的,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惜只有巴掌大的这么一小盒,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用,也就碰上今天这样的日子,才拿出来熏一熏衣裳。” “母后今天的这身衣裳也很好看。”魏婧顺着她的话,又夸起来她的衣服,手指轻轻拂过她衣服上的花纹,却突然停在郭皇后手肘的地方,哎呀一声道,“这里的绣花怎么勾丝了?” 郭皇后偏头看去,果然见手肘处绣着的牡丹花花瓣上,有几根绣线被勾了起来,虽然不怎么明显,但等会儿的宫宴上,不但有后宫诸人,还有外臣出席,是丁点儿差错也不能有的。 郭皇后当即不悦地皱起了眉,衣服是她才换上的,也就和平宁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不可能是她弄坏的,应是早起衣服拿来的时候就是坏的。 一旁伺候的冉嬷嬷立刻请罪道:“都怪奴婢不小心,清早检查衣服的时候竟然没发现差错。” 说着,她又拽了一把站在自己身后的琢玉:“还不跪下!我记得娘娘这件衣裳是你保存的,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 琢玉被冉嬷嬷拽跪在地上的时候,人还有些懵:“这件衣服确实是奴婢保存的,但是奴婢每次取放的时候都十分小心,这次把衣服交给嬷嬷的时候,也当面检查过,确定衣服没有差错的。” “你还敢狡辩?”冉嬷嬷呵斥她,“在永乐宫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和主子说话的吗!” 琢玉很想说,崇宁公主每月都会裁制几十套衣裳,很少有衣服会穿两次以上的,便是偶尔有底下的人因为保存不当,把她喜欢的衣服弄坏了,公主也从不计较。 可是琢玉不敢。 郭皇后最信任器重冉嬷嬷,冉嬷嬷摆明了要她背这口锅,她只能咬着牙承认道:“或许是奴婢不小心弄坏的,但奴婢不是有心的。” 郭皇后在宫人们面前,也一向春风和气,此刻即便心里不高兴,还是忍耐着说道:“念你初犯,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仔细些。” 琢玉顿时磕头谢恩:“多谢娘娘开恩,奴婢会谨记娘娘教诲的。” “还不下去?”冉嬷嬷没好气地挥退琢玉,又转向郭皇后,犹豫道,“这时候再换别的衣裳,怕是来不及熏娘娘喜欢的那种香了。” 要想香气浸染到衣服里,能保留一整天,需要提前一晚上,把衣服绷在香炉上熏,这时候再熏,已然来不及了。 魏婧适时提议道:“来不及熏香,挂个香包就是了,这两天园子里的香橼花刚好开了,不如就摘几朵香橼花放进去。上次父皇还夸香橼花好闻,说香气馥郁又不失清新呢。” 郭皇后闻言点点头:“就听平宁的,下去准备吧。” * 崇宁公主府。 魏姝也换了新衣裳,准备去参加宫宴。 她正要询问织云车马的事,忽听见下人禀告说:“门口来了个和尚,说是护国寺的,来给小郡王送安魂符。” 魏姝昨天去护国寺进香,顺便给昭儿求道安魂符,寺里的主持听说后,见魏姝心诚,捐了大笔的香油钱,便要亲自再为安魂符诵经加持,这才晚了一天送来。 进宫的时间还来得及,魏姝便道:“让人进来吧。” 很快,一个面貌三十来岁,长得高高瘦瘦的和尚,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 魏姝第一眼觉得对方有些面善,只当是昨日在护国寺的时候遇到过,并没多想,直到去接对方递过来的安魂符时,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安魂符被装在一个锦囊里,而捧着锦囊的那只手,由于抬高的缘故,僧衣垂落,露出一截布满疤痕的手腕,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疤痕铺满手腕内侧,像是火星渐上去留下的。 这疤痕魏姝可再熟悉不过了:“原来是你!” “公主……” 对方见魏姝认出自己,正要出口解释什么,魏姝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扬声对守在外头的护卫喊道:“来人!这个和尚冒犯了我,把他给我捆起来,堵上嘴和耳朵,再蒙上眼,给我吊到房梁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说完,魏姝觉得这些仍不解气,又抄起桌上的一个茶盏,把对方砸了个头破血流。 织云等一众伺候的人,头一次见魏姝发这么大火,虽不明所以,也不敢吭声,只默默照办。 魏姝深吸了口气,又道:“备车,我现在就要进宫。”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打杀了对方。 被捆下去的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侍奉在父皇身边的道长李闲云,也是那个掐算出郭皇后克了自己的人,更是皇叔口中,害他父皇猝死行宫,致使自己都没来得及见父皇最后一面的凶手。 当时,父皇去行宫狩猎,李闲云和皇叔一起伴驾,据皇叔所说,父皇是因为服用了李闲云炼制的丹药,中了丹毒才会猝死。事发后,李闲云趁乱逃走,之后皇叔虽下发了海捕文书,可李闲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一直没能抓到。 谁能想到,李闲云一个道士,竟然会剃了头发,藏在护国寺当起了和尚?他的相貌虽然做了伪装,但细看变化并不算大,真正变化巨大的是他的气质。 先前他总是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如今畏畏缩缩,便是如魏姝这般熟悉他的,也没能一眼认出来。 魏姝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