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谢夫人自然不中意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做自己的儿媳,想劝徐子期不要答应,但又怕才刚缓和了关系,会被徐子期嫌弃管得太多,此刻恰好见了那日帮过自己的女子,便想借着对方委婉劝徐子期一劝。 谢夫人便故意对秋韵道:“就是这样,看那位姑娘人虽长得好,却不卖弄,亦不随波逐流,端看举止便知是个端庄大方的,最关键的是人品好,那日那样的情况还肯帮我们。若能得个这样的媳妇才是福气。 “但若是不小心让那些存了歪心思的人进了家门,轻则会扰得阖家不宁,重则家破人亡也不是没有的。” 说罢,便让秋韵过去问名姓,好上门答谢对方。 徐子期已经听出,谢夫人没有认出魏姝,本来怕谢夫人难堪,他不打算点破魏姝的身份,但见谢夫人让秋韵去问名姓,想到到时会更尴尬,只得拦住人,对谢夫人道:“那人就是崇宁公主,母亲的准儿媳……” * 此时,会同馆里也正在谈论崇宁公主。 谢闵问正在批公文的谢兰臣:“崇宁公主已经三天没来会同馆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谢兰臣继续批改公文,没说话。 谢闵也不急,又说道:“没几天可就是复婚的吉日了,即便不用摆酒席,不用迎送,仍要定个章程才是,难不成你们就都这么撒手不管了?还有,你儿子三天没见到娘,正闹着要回家去呢。” 第37章 37、面相 按理说, 复婚一事该由家中长辈负责操办,但谢夫人人虽在神京,全幅心思却都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 根本顾不上不是亲生的这个, 所以谢闵才会提醒谢兰臣自行筹备。 旁的不说, 至少要先定下于何处复婚。 复婚者,去妇复还也。依礼,当天是要把女方接至男方家中,然而谢家在神京并没有产业, 总不能到时候把公主接到会同馆来。 谢兰臣闻言,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继续不慌不忙地批复公文,谢闵见状, 索性把牵着羊要回家的昭儿带了进来。 昭儿一进屋就朝谢兰臣跑来, 想要告诉他自己想回家, 但又看见谢兰臣正在忙公事, 跑到一半又停住,犹豫片刻, 最终没有打断谢兰臣,只眼巴巴地守在一旁,等谢兰臣忙完。 可谢兰臣批完一本就又拿起另一本, 没完没了,昭儿终于等得有些急了,便又往谢兰臣身旁凑了凑, 希望谢兰臣能看见他, 主动和他说话。 然而昭儿一连挪了两次, 都挪到谢兰臣的脚边了,谢兰臣依旧头也不抬。昭儿终于等不及,这次直接钻进了谢兰臣怀里,挡在了谢兰臣的公文面前。 谢兰臣终于放下手里的朱笔,笑看着他问:“怎么了?” 昭儿有些不开心地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表示自己想回家。 “回家啊,”谢兰臣顿了一下道,“你娘能忍住三天不来见你,可见是吃软不吃硬的,那咱们就去哄哄她吧。”说罢,便让人准备马车。 谢兰臣又从屋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个锦盒,这才带上昭儿,去往公主府。 织云见谢兰臣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暗暗松了口气。公主这两天一直怏怏的,也不肯去会同馆,一看便是在和嘉王置气,眼下嘉王能来,便是要和好了。 她急忙请嘉王进屋,又说道:“公主这几天夜间总睡不好,方才才在下榻上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叫醒公主。” 谢兰臣却拦下她:“让公主继续睡吧,又不是什么外人,我在边上等着便是。” 织云想到嘉王和公主也可算是夫妻了,便没再坚持,只轻手轻脚地打开帘子,把嘉王和小郡王让了进去,自己则去倒茶。 这是谢兰臣第二次来公主府,第一次是他和魏姝成亲的时候,府里的一切较之先前几乎都没怎么变,譬如眼下这间魏姝的寝室,还曾是他们两人的洞房。 谢兰臣甫一进屋,就瞧见了侧躺在窗边矮榻上的魏姝,双眼轻阖,头发微散,慵慵懒懒,像开在微风中的合欢花。 距离矮榻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盆建兰,本该开花的枝头上却空空如也,所有已开未开的兰花都被摘扔在了桌子上,揉成一团。 谢兰臣盯着那些残花看了一眼,轻声对昭儿道:“你娘的气性好大。” 昭儿听不懂,小跑到矮榻前,见魏姝没醒,便也蹬了鞋子,爬上矮塌,挨着魏姝躺了下来。 天近正午,已经有了一丝燥热。 谢兰臣看着并排躺在一起的母子俩,便也坐过去,拿起一旁的扇子,为两人轻轻扇着风。 送茶来的织云在门口瞧见这场景,识趣地没再进去,而是退守在了门口。 榻上,魏姝睡得并不沉,昭儿靠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感受到了动静,半梦半醒间,好似看见谢兰臣靠坐在床头,为自己打扇子,恍惚间以为自己尚在梦中,下意识便握上了谢兰臣打扇子的手。 “公主才醒来就好热情。” 谢兰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魏姝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要抽挥手,却反被牢牢扣住:“公主这几天怎么没来会同馆?昭儿都想公主了。” 一旁还没睡着的昭儿,急忙点头附和。 魏姝抽不回手,只能躺着回答谢兰臣:“我最近有些忙。” 谢兰臣看向一旁被掐秃了的建兰:“忙着掐兰花?” 魏姝余光也看见了那盆建兰,略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是花心里长了虫,我才掐的。” 谢兰臣笑了一下,这才松开魏姝的手,拿出自己带来的锦盒,递给魏姝道:“给公主带来的礼物。” 魏姝从榻上坐起,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那天沈辑要送自己的甲油,正不解,便听谢兰臣解释道:“郭老太太寿宴那天,我见公主正和沈小侯爷叙旧,不便打扰,便先行走了。 “路过的时候,恰好听沈小侯爷说起甲油的事,知道公主一向爱美,必定是喜欢那些甲油的,但我猜想,公主大约不会收这些私下赠予之物,故而事后特意让人去了趟延庆侯府,买下了小侯爷的甲油。” 当然,沈小侯爷一开始是不肯卖的,但在事情“不小心”闹到延庆侯面前后,延庆侯不但做主把甲油卖给了谢兰臣,还赏了沈小侯爷一顿家法。 谢兰臣继续道:“本来我想趁着公主来见昭儿的时候,把甲油送给公主,谁知公主恰好这两天事忙,我就只好亲自给公主送来了。公主喜欢吗?” 魏姝自然是喜欢的。 原本,魏姝见谢兰臣主动来找自己,还隐隐觉得自己赢了一回合,但此刻看着这些甲油,又听了谢兰臣的解释,竟又觉得前几天怄气的自己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她觉得那天谢兰臣是故意不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