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总会上心。唯有她?,天天不是喝酒、就是睡觉。 他有事请教,她醉醺醺的如何能回答,说?话都大舌头。 他渴望得到她?的关注,而她?,只会扔给他修炼的灵石。 他送蒲团,本就存着发泄心中不忿的意思?,哪晓得,她?好似没看出其中深意,笑呵呵地收了,还夸他有心,以后能枕着蒲团睡觉。 没想到还能再见这蒲团,脑海里顷刻间就冒出了那句话,“我以后要枕着蒲团睡觉。” 她?是不是一直抱着这个蒲团,睡觉时?也不离手? 涂檀的心跳得很快,明明微风拂面,仍觉得有几分燥热。他直勾勾地盯着那蒲团,恨不得,替代那个蒲团。 只?有她?“死?”过?一次之后,他才明白,这事上没有什么值得他顾忌的事。 渡川界灵霄门已毁,他们也不再是灵霄门弟子。 她也没教过他任何修炼上的事。 现在就是既无师徒之名,又无师徒之实。所以,那些年?的克制和隐忍,如同火山底下的岩浆,都会随着这一次重逢而尽数喷发。 想起见面时?的交流,涂檀嗤笑一声:现在想做个好师父?大可不必。 晚了! 视线从蒲团上挪开,自然看向了旁边那扇屏风,屏风上绣的是青山古松,见着树木,涂檀就下意识皱眉,满脸不喜地移开了视线。 抬眸就看到屏风上还搭着她?的衣裳,他本是随意扫了一眼,待看清后薄衫底下压着的那点儿布料后,脸唰地红了。 本就是古铜肤色,这一脸红,更显得黑。 随后眉头蹙起:她出门去了,窗户都不关。 偏偏每个人的院子都有独立阵法,他能看见,却关不着窗。 等等,有阵法,他为何能将里头看得那么清楚? 摸出师妹炼制的传音硬币问了旬二,得知答案后他心情复杂,好似千万重丝线缠绕在心湖。 “这事儿啊?你是他徒弟啊,她?肯定给你留了门,你想进就能进。” “你们的房间是老大特意安排的,她?还说?,你们窗户正好相对,不关窗的话,一睁眼就能看见对方?呢。” “从早到晚监督你修炼,一刻都不能偷懒,哈哈,你是不是得罪老大啦?” 小师妹有颗七窍玲珑心,想必,她?也看出了什?么?端倪。 她?这个安排…… 涂檀起身,将窗户推至最大——他以后都不会关窗。 又起风了。 屏风上的衣衫被掀起,里头原本半露的小衣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这下,燥热爬满全身,连耳根子都红了。很想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再看一眼,就再看一眼…… 浅色丝绸上绣了…… 一朵云。 看清上面的花纹,涂檀心花怒放,将正在睡觉的小黑云都叫起来,“一朵云!” 她贴身小衣上是一朵云! 黑云:“……”有病不是? 然下一刻,兴奋得恨不得冲到对面抓住那小衣凝神细看的涂檀就感觉背心发凉,强大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他想立刻躲开或是反击,然而,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就连元神都不敢有任何波动,就好似…… 识海上空悬着万千利剑! “涂檀。”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所有的威压瞬间消失,仿佛刚才一切都是错觉,然而,涂檀的衣衫已经湿透,汗湿的衣服紧贴在了后背上,又迅速结了一层冰霜。 突然艰难转过?头,就看到身后站了一个男子,他的容貌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衣袍如雪,隐有流光闪耀,好似皎洁月光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明明已经没有威压了,涂檀仍觉得发声艰难,他哑声道:“你是谁?” 男子似要说?出名字,却又突兀皱眉,一脸阴沉地吐出两字:“妖魔。” 涂檀周身笼在黑云里,整个人如同狂暴的狮子一般悍然发动攻击。 意料之中的反应。 东池宴看着这个一听到妖魔就毫不犹豫使出杀招的年轻人,淡淡道:“你师妹养的!” 他抬手,伸出一指,还未按下,就见对面的涂檀止住了脚步。 涂檀:“师妹养的?找我有什么事?她?呢?” 看到妖魔,就要拼命。 师妹养的,那没事了。 他还在猜传音硬币后面那男子是谁,原来,不是人,是一个强大的妖魔。 东池宴没想到涂檀接受得这么快,心头略有些惊诧,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他瞥一眼涂檀,淡淡道:“你的灵兽梦魇,可以造梦?” 涂檀立刻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我本想替她做决定,后来想想,还是让她?自己?选。” 现实无法选择,就只能梦里选了。她梦里选了,他控制她?的身体,带着她?离开,等她?苏醒,一切已成定局。 涂檀跟着东池宴一起去到了匣中山,待看到昏睡的秦七弦时?,他整个人愣住,“怎么?会这样!” 东池宴:“时间不多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艘炼制好的阴阳核桃舟。 …… “还是只能离开吗?” 该死?的灾厄! “我用核桃舟将他们送出渡川界,外面不是还有一艘仙舟?” “来不及了!”是的,来不及了,一次只?能装几个人,而她?,她?的身体一直在腐烂,更可怕的是,整片天地都充斥着腐烂的气息,这个灾厄,它正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扩张。 天血妖的灾厄秘境,到底会有多大! “马上带人走!” 她?刚站上核桃舟,就发现离地一尺的灵舟猛地往下一沉,随后反应过?来,这个核桃舟对重量极其敏锐苛刻,她?身上的匣中山、储物法宝等都已有了很大的重量。 秦七弦一咬牙,将所有外物都取出放在桌上。接下来,就得挑人了。 这么?多人…… 跟着她?一起建设城池的数千修士。 还有,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找她的那些渡川界天骄。 师父、师兄、公孙厄、蓝花楹、段有灵、彭霄…… 旬二、钱珝、陆河、包绣、巫灵檬…… 带谁走?又留下谁?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秦七弦感觉自己脑海被劈做了两半,整个人都快疯了。 梦境外,躺在树叶床上的秦七弦满头大汗。 涂檀维持幻境并?不轻松,流的汗一点儿不比秦七弦少,当然最累的是他的灵兽,而他么?,也说?不清是因为累流的汗,还是因为身边这个强大妖魔流的冷汗。 这是一尊天妖吧?他竟跟天妖排排坐。 若不说?点儿什?么?,涂檀总觉得他的心脏都快爆炸。 涂檀:“若是她选择留下呢?”反正,不管接下来会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