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涣散,鼻头因为刚才的哭喊变得微红,他自暴自弃地说:“肖爷,求您放我出去……我去跳河,死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 肖钰听出来这人话语里,有些不一样。 令他悲痛的不是自己的刻意折磨,而是……今晚不愿意留他睡下?” 肖钰刚想伸手,却被许汐白嗔怪地盯着,脸色惨白:“肖爷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把我从秀场里赎出来,干脆让我被那群油腻奸商虐待好了!让他们把我弄残疾,毒哑……能让爷更解气……” 面前的人哭得哽咽,胸膛跟随着抽噎起伏,一点点脱掉身上的布料。 “我在秀场里没有让人碰过,他们也不敢真的下手打留下印子……可瞧我这身上,都是肖爷打的……呜呜呜……我忍、忍……也只是想着等肖爷解气了也许就能原谅我,疼爱我了。” 许汐白抹泪完,下狠心地说:“……肖爷若是讨厌我要娶那位陆小姐,我立刻就去死!——” 肖钰怪异地瞅过去,手臂自然下垂贴在腿侧,烦躁得皱起眉。 “我下个月订婚……你知道了?” 什么?!下、下个月? 不是说还得过上半年才能敲定嘛! 许汐白暗地里急得跺脚,埋怨陆绮珊下手真快,一天时间都不愿意耽搁,势必把肖钰拿下啊。 “为什么……您真的要娶她么……” 许汐白忽然情绪失控,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她也要羞辱我打我……受不了了,我只有寻死这一条路了……” 令肖钰难以开口的是,那天陆绮珊突然到访,狠扇许汐白的那巴掌也让处事不惊的肖钰险些失控。 你这厮凭什么、怎么敢打他?! 我追求他六年零三个月,日日夜夜心绪不宁,数次尊严扫地,陆绮珊算个什么东西。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待人和物品一样,感情疏离心又狠,肖钰只是怕她动用家里的关系,真的将许汐白又送进农场里。 “我,得娶。” “……好。”许汐白沉下眸子,转身回屋套上肖钰给的那件衣服,赤着脚慢慢走向屋外。 “许汐白!你,要去哪儿?” 许汐白毫无反应,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凝固,在肖钰的视线里留下个落寞的身影。 “许汐白!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肖钰擒着他的手腕,绕行挡在许汐白面前。 “……你都说过,也知道,父命难违。” 男人的脖子略红,额头处青筋暴起,抓着许汐白的身子呵斥道:“现在我若倒了,谁还敢管你!你应该感谢我,还能从旁人的魔爪里护下你!——” 肖钰情绪激动:“你那是什么眼神?对我失望?……你凭什么!!——” “谢谢,肖爷。”许汐白扯着嘴角,苦笑道谢一声,可那种神态却始终刺激着肖钰的神经。 “她将你打疼了,我替她道歉。” 许汐白摇摇头:“不用了肖爷……一切都是我活该。” 他的脚步依旧没停,挣脱开肖钰的束缚,径直走出居室。 庭院内正在清扫落叶的家仆们怯怯抬头,望着从少爷房里走出来的落魄男子,衣衫不整,当事人也好似不在乎。 肖钰怔愣在原地,他不能想象自己要在奴仆的注视下,去挽留一个男眷。 许汐白……是要寻死去。 他宁可死,也不愿讨好地说几句自己爱听的话。 停下吧,停下来。 只要你回头,道歉,我可以不再让你睡柴房。 只可惜那人没停,眼看就要走向肖府大门。 “汐白!回来吧……今晚睡在这便好。” 许汐白听见身后传来男人频急脚步声,刚要转身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肖钰额角流下还未擦干的水珠,整个人显得慌张不安。 “肖爷……还有家仆在看,您不着衣物吗?” 肖钰出来得急,以刚沐浴完的模样出来,腰间睡裤的系带还松垮下,上身赤着。 许汐白赌气般地侧过脸去,不愿看肖钰,可眼角又湿润起来。 “你不就盼着我失态,来挽留你吗。” 许汐白吸了下鼻子,诺声道:“……是。” “我来了,所以不要闹,跟我回屋。” “您要娶陆绮珊我就不回去,反正贱命一条,死在哪都是死……我不愿意被我不喜欢的人欺辱。” 许汐白噙着眸子,肖钰却难得流露出一丝喜色,勾唇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愿意被我欺负。” “我……我喜欢你,又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惩罚我没关系……” 肖钰掰正他的脸:“你可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要为了活命什么谎话都敢说。” 许汐白眼眸亮着:“肖爷不也叫我汐白,难道害怕在府里出人命,赫赫有名的肖爷也要说谎话?” 男人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沉声道:“不是谎话。” “我也不是。” 下一秒,许汐白被男人拦腰抱起,双脚离地,不自觉地圈住那人的身子。 “如果你说谎,我就立刻送你回柴房去。” 莞尔一笑间,肖钰轻柔地吻上他的眼角:“在那之前,你就当我的情人吧。” 肖钰顿觉许汐白不是兔子,而是只狐狸。 第13章 情人 约莫刚天明,清尘收露,庭院被仔细打扫过如一尘不染。 床榻间的美人睡眼惺忪,一阵鸡鸣入耳,他猛然惊醒。 抬手一摸,旁侧空的! 可手掌划过床垫还能感受到热度,肖钰似乎刚离开不久。 “……肖钰?”许汐白懊恼昨夜睡得太死。 心里想着趁此机会多与肖钰聊几句,刚拉近点关系,不料这个念头盘旋在脑海里还没付出行动,他就被困意牵着鼻子走。 俗话说的好,呃…… 手拉手,心贴心,同住地球村嘛!这会儿他的靠山跑去地球哪端了? “肖钰?人嘞……肖钰!——” “你敢直呼我名字,许汐白。” 刚剃完胡茬,换上洋装燕尾服的肖钰艴然不悦,从洗浴房里缓缓走出。 他这身打扮若不是靠颜貌撑着,真像是夜店里的头牌牛郎。 头顶以发蜡定型,颈部戴了个暗蓝色的领结,裤脚收紧,许汐白茫然地问:“……你不会是今天就要和陆小姐私定终身吧?” “有病?” “嘿……”许汐白尴尬笑笑,坐直上身。 半晌没听着肖钰回复,他略感不安挪移到床边,披着男人的外套说:“你去哪?” 许汐白启唇那刻,肖钰大抵猜到这人要问什么,回答极快:“少管。” “钰哥哥你许诺过的,我至少算情人,情人情人有情有意,这都不能告诉我吗?” 许汐白偎过去,牵起肖钰的一根小指揉搓着说:“也带我去吧。” 他身上吻痕犹在,锁骨处那两个吮得最狠,沉淀成两块乌青。 许汐白语调轻柔,望向肖钰。 “我要出席展会闭幕,带你去做什么。”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