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坐这里。”一旁的于垚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崔桓宇顺势挨着于垚坐下,问:“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于垚之前被调去了国外,已经很久没回蒂亚市了,因为时差关系,大家连联系都少了些。 “不走了。”于垚说,“那边的项目已经做完了,我现在被重新调回了蒂亚市,正式升职为科林总经理。” 崔桓宇打心底为朋友开心,祝贺道:“恭喜你。” 于垚端起酒杯和崔桓宇碰了碰,说:“同喜同喜,我这次回来才知道,你又开了一个酒吧,生意越做越大。” 崔桓宇轻笑:“我这算什么生意,都是做着玩的,还不是全靠朋友们捧场。” “宇哥你就别谦虚了,你这每天不提前预订都没座儿,我们倒是想每天来捧场,没机会。”秦远插话道。 金哲归跟着道:“是啊,幸好我们还能跟你这个老板走个后门,不然今天这顿也喝不着。” 崔桓宇:“你俩别跟这一唱一和啊,哪次来了没你们座的?” 秦远“嘿嘿”笑了两声,斟满酒打了一圈。 于垚环顾了下四周,问:“对了,棋哥呢?我这次回来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提到司棋,秦远唉声道:“我都快三个月联系不上他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发消息也不回。”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崔桓宇身上。 在他们看来,司棋无论和外界失联多久,崔桓宇是一定清楚他的动向的。 他俩就是那种亲密无间又隐忍克制的微妙关系,隔着一层窗户纸,怎么也捅不破。 崔桓宇被大家盯得有些不自在,撒谎道:“他有紧急任务。” 这是常有的事,谁也没怀疑这个说辞。 秦远话锋突变:“宇哥,听哲归说……你有一个孩子?” “嗯。”崔桓宇大方承认。 “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于垚大惊失色,“我这走了也没多久啊。” 崔桓宇:“领养的。” “噢~领养的……”秦远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几岁啊?可不可爱?叫什么名字?” 已经让金哲归碰到过一次,确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再说,之后的日子里,小豹子指不定和他们还有碰面的机会,藏着掖着反倒引人生疑。 崔桓宇坦然答:“五岁,很可爱,叫司平安。” “司……平安?”金哲归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好巧啊,也姓司……哈哈哈……” 话落,他和秦远交换了个眼色。 “不巧,是司棋从实验室里发现的他,他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是司棋把他抱出来的,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就随了司棋姓。”崔桓宇面无波澜解释,“本来他是要跟着司棋生活的,但你们也知道,司棋经常出任务不在家,没办法,只能我领养他。” 虽然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可金哲归一想到那小孩儿的模样,就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 姓司,品种又是黑豹,还和某人那么像……哪来那么多巧合啊?! 一向迟钝的于垚接话道:“真可怜,阿卡拿都的新闻我也关注过,太惨烈了,下次有空你把孩子带出来吃饭,我给他买玩具。” 崔桓宇一想到司棋也许会被逗弄得气鼓鼓的,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好,下次有机会带出来。” 酒过三巡,时间也不早了。 几人脚步踉跄出了酒吧。 秦远的酒量最差,此时已经意识不清。 他靠着崔桓宇,大着舌头含糊道:“宇哥,宇哥……” “怎么了?”崔桓宇扶着他。 “后爸,不好当的……你也,也别太爱了吧。” 也别太爱吧。 崔桓宇一头雾水,金哲归赶紧打圆场:“他醉了,醉了。” 看着朋友们陆续被接走,崔桓宇也等来代驾上车。 夜半微风寒凉,崔桓宇开了点窗。 冷风簌簌往里灌,他登时清醒了不少。 在西装口袋里摸到烟盒,他点了一支烟陷入沉思。 白天医生跟他说,他的假性腺体和身体契合得不是很好,所以无法自如释放人工信息素,医生建议他趁早取掉,还能少吃些苦头,否则,后续可能会面临打不完的针和多次修复手术。 但崔桓宇觉得,只要有一点希望,都值得一试。 他就是这么轴,在爱司棋这件事上,从不懂得变通。 回到家,他蹑手蹑脚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不知道是小豹子忘记关了,还是刻意给他留的。 崔桓宇解开衣服纽扣,疲惫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 正对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瓷碗,还冒着丝丝热气。 以为是小豹子吃剩的宵夜,崔桓宇准备收拾掉,端起来才发现,居然是醒酒汤。 这一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热气熏眼,崔桓宇竟觉得眼睛有点酸。 他拿出手机,看到几分钟前小豹子发来的微信:茶几上有醒酒汤,记得喝。 第17章 翌日一大早,司棋被闹钟吵醒。 他顶着两缕翻翘的呆毛麻木坐起身,抱着被子晕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开始洗漱。 快速将自己收拾整洁,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客厅幽暗寂静,不似之前那般,一眼便能看到那人忙碌的身影,闻到浓郁的饭菜香。 知道崔桓宇还在睡,司棋手脚放轻了些。 撩开窗帘,阳光洋洋洒洒从玻璃窗透了进来,将屋内照得亮亮堂堂。 司棋来到茶几旁,桌上摆放的小瓷碗已经不在了,男人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连坐沙发扶手上。 看这情形,崔桓宇应当是喝了那碗醒酒汤。 放下心的小豹子准备去厨房做饭。 昨夜他刻意把闹钟调早了一小时,就 是为了早点起床做早餐,不想崔桓宇每次应酬完,第二日还要拖着宿醉倦疲的身体照顾他。 挽着袖子的小豹子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他盯着那件外套,鬼使神差拿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有那股讨人厌的红酒香,只有一点点蜜桔果香。 他认得,这是秦远的信息素。 不知为何,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愉悦了一些。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司棋赶紧丢开衣服,还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怎么像电视剧里查伴侣是否出轨的怨夫? 这太不正常了。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踩着拖鞋跑进厨房。 把小米淘干净放进锅里,又蹲在垃圾桶旁削土豆。 黄色外皮一圈圈落进垃圾筐,司棋还在想,崔桓宇昨晚应该没和那个眼镜男见面吧?那怎么回来那么晚?下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