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讣告之后又用联邦、帝国两方通用国际语言再次循环播报了两遍。
布莱塔抬头怔怔地听着。
克林道尔?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想起来了,是当初将他从实验室里救出来的那个男人。
但他却听不太懂广播里的意思。
正值冬日,米克斯基地广场上寒风凛冽,一片萧肃,紧接着基地上空传来一阵肃穆旷远的丧钟声,一声散去又接着一声,沉闷厚重的气氛萦绕着压在人们心头。
少年停下脚步,看到四周匆匆行走的人齐齐停下来,默契地在身前做一种奇怪的手势,又闭眼垂头,脸上有种他不理解的悲伤,低声念着什么。
隐约能听到有个老妇人在说“愿克林道尔上校安息”之类的话。
“布莱塔!你小子总算来了!快,趁着现在克林道尔上校的讣告刚出来,赶紧上街上去卖花!”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把将手上一大捧白玫瑰塞到少年的怀里,嘴上的八字胡微翘。
布莱塔茫然地接住这大一捧白玫瑰,好奇地低头嗅了嗅。味道挺好闻的,他愉快地勾着唇角,想了想问:“讣告是什么?是那位克林道尔先生的好日子吗?”
他知道人类到了好日子就会庆祝。
中年男人嘴角轻勾冷笑一声:“好日子?能在这个世道尽早地光荣地死去,确实是个好日子。”
“……死去?”正嗅着玫瑰清香的布莱塔一怔,他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会很疼,就像他曾经和其他同族的小白鼠那样被输入各种奇怪的液体,再进行各种实验,浑身五脏六腑都抽搐着,疼得叫不出声来,直到异变后被暴毙,一动不动。而它侥幸活了下来。
布莱塔害怕疼痛,更惧怕死亡。
他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喃喃问:“克林道尔先生……死了吗?”
中年男人嗤笑道:“是的,他死了,在末日死人是最常见的。只不过这家伙好运,还能有一场像样的葬礼和一块价格昂贵的墓碑。要知道不是谁死后都能拥有一块墓碑,有的人死了就只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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