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反而觉得她好厉害。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知道离娘是个极为厉害的,莫说震慑野兽,就算说她能飞天遁地,她也觉得是应该的。 没什么可怕。 因为不管她做出什么,她都是郁离,一个非常可靠的人,会对遇难的人伸手,将她们拯救于危难之中。 郁离神色平静:“还好。” “那你没受伤吧?”莫玉婵担忧地问,“我原本想去看你的,这段时间都被拘着学规矩,学得头都要大了,没法出门。” 她娘也不让她去,说镇国公夫人没啥事。 郁离表示她没什么事,又问她学的是什么规矩。 等听莫玉婵说完,她心里庆幸,这些规矩不学也罢,幸好傅家不用她去学什么规矩。 莫玉婵小声地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学那些规矩,不过很多姑娘都是这么来的,不学不行。” 女子出嫁前都要学规矩,将来嫁去夫家,万一规矩不行,会被嘲笑的。 学好规矩,也容易融入夫家。 郁离听后拍拍她,说道:“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闻言,莫玉婵不禁笑起来,一把搂住她,感激地说:“离娘,能遇到你真好。” 不管是初见时,还是现在,这个人都没有变。 初见之时,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将自己从黑暗中拯救出来,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她成为国公夫人,得圣人赏识,以她现在的身份,无人敢招惹她,甚至要给她几分薄面。 莫玉婵打从心里为离娘高兴。 看她越来越好,她心时就开心,希望她一直都是这么顺顺利利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又有人进来。 看到她们,带着喜娘过来的莫夫人先是有些不自在,很快就恢复正常,笑道:“婵姐儿,该梳发了,可不能误了吉时。” 屋子里又开始热闹起来,那些先前出去的姑娘也跟着进来。 她们今日也要送莫玉婵出嫁,都要守在这里。 莫夫人招待郁离,客气地说:“离娘,这里比较吵,你要不要去外头坐着等一等?” 现在郁离的身份到底不一般,莫夫人怕有人冲撞了她,招待不周。 不仅是她,整个莫家都担心,方才会让她过来盯着。 郁离见屋子里一片忙乱,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便跟着莫夫人出去。 莫夫人将她带到一处花厅里歇息,让人准备不少茶水点心,她陪坐在一旁。 莫夫人道:“没想到你今日会过来,离娘,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家婵姐儿只怕……” 想到女儿被拐卖的事,她至今仍心有余悸,觉得怎么谢她都不过分。 今日是女儿出嫁的日子,莫夫人难免有些伤感,见到郁离便就想起这事,少不得又要感激一番。 郁离默默地吃点心,让她不必客气,“我和玉婵是朋友,这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干巴巴的,莫夫人有些想笑,当年她救人时,她和女儿可不是什么朋友。 莫夫人渐渐地放松下来,果然这姑娘就算成为国公夫人,性子也没什么变化,是个不擅长与人交际的。 也幸亏她是国公夫人,只有别人敬着她的份,不需要她去迎合旁人。 如此倒也不怕她被人欺负。 两人说了会儿话,莫夫人又去忙了。 郁离留在花厅里吃吃喝喝,没人过来打扰她,想必莫家特地交待过。 直到时间差不多,吉时到来,郁离便去送莫玉婵出阁。 迎亲队伍热热闹闹的,一路敲锣打鼓地过来,将新娘迎上花轿,然后又热热闹闹地离开。 郁离站在人群中,目送迎亲队伍离去。 莫府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她也跟着告辞离开。 莫府的人送她出门,就见傅闻宵来了。 他是骑马来的,一袭绯衣,革带束腰,英姿绝伦,那些年轻的姑娘不禁羞红了脸,用扇子掩住脸偷看。 莫府的女眷看到他,也忍不住暗暗赞叹。 镇国公傅逍从少年时就素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 纵使他离开几年,仍有很多姑娘对他念念不忘,要不是他的身份尊贵,婚事要由圣人作主,只怕当年镇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 傅闻宵从马背跃下,来到郁离面前,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朝莫府的人微微颔首致意。 莫府众人忙上前向他行礼,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看着十分相配,虽然傅闻宵容貌出众,气质独绝,然而郁离站在他身边毫不逊色。 莫府的人不禁暗赞。 不愧是能让镇国公傅逍看上的姑娘,实在不凡。 不仅不凡,那本事大得很,也不知道那乡野之地是如何养出这样的姑娘。 傅闻宵道:“诸位不必相送,我们先走了。” 说着,他扶着郁离登车离去。 - 马车在街上行驶,街道两边能听到热闹的声音,空气中传来隐隐的香味。 傅闻宵取出一个油纸包,将之打开,里头居然是果脯,果脯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原来香味是这么来的。 郁离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这是你买的?” 他嗯一声,“我今儿出城办点事,办完就回来了,顺便过来接你。”然后又道,“这是在路上买的,我闻着味道好,给你尝尝。” 每次出门,若是遇到街上有什么好吃的,他会特地买回来给她尝尝。 郁离尝了一口,点头道:“好吃,酸酸甜甜的。” 她一边吃,一边和他说起今日在莫家所见,感慨道:“挺热闹的,原来京城的人是这么迎亲的,一路敲锣打鼓地过来,还要放鞭炮,热闹又喜庆……” 说起来,她还没去参加过婚礼呢,一定很热闹吧。 傅闻宵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等她说完,他给她倒了杯水,突然问:“离娘,我们要不要也办一场婚礼?” “诶?”她不解地看他。 傅闻宵的手指微微曲起,面色赧然,“当初你嫁过来时,我尚在昏迷之中,我们的婚礼太过草率,我想着要不要再补办个婚礼?” 郁离想了想,说道:“可是母亲只怕不能参加婚礼。” 婚礼时,长辈不在场,是不是不妥? 傅闻宵沉默了下,叹道:“你说得对,还得再等等。” 见她喝完水,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然后顺势将人拉到怀里抱着。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轻声说:“再等等,离娘,很快的……” 郁离拍拍他,说道:“宵哥儿,我不急。” 她让他别太急。 傅闻宵额头与她相抵,声音有些沙哑,“阿离,再忍耐一年,一年就好。” 她朝他露出笑容,双眼弯成月芽,没有说什么。 ** 四月过去,五月到来。 眼看端午节就要到,镇国公府已经开始为端午作起准备。 不仅国公府,整个京城都差不多。 端午还没到呢,青寰就开始给郁离挂香包,听说这香包里放着的是一些驱毒虫蛇蚁的香草,戴着能无病无灾。 五月也是毒月,也是毒虫泛滥的月份,要熏艾草,也要戴香包。 傅燕回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