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固执想要继续夹菜,却怎么都夹不住。 他的指尖轻颤,忽然就侧过头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这次咳嗽的厉害,手里的碗筷都拿不稳,胡姨立刻接过餐碗,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给他拍背,可那只手又迟迟不敢落在宋斯宁的背上,急的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其他的保姆忙着倒水的倒水,找药的找药,乱成一团,只有祁方焱一个人坐的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过了好一会宋斯宁才平复了气息,胡姨将餐碗再次放到他手上,却被他推开了。 “吃好了。”宋斯宁声音微哑。 “才吃了两个饺子,要不再吃一点。”胡姨为难的在劝。 宋斯宁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另一只手虚虚的捂到了腹部,有些烦躁说:“胃不舒服,吃不下........” 祁方焱这才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圈宋斯宁。 很瘦,身子单薄的像张白纸。 脸被白纱盖住了大半,只露出了削尖的下巴和泛白的嘴唇,仅从这些足以看出来他现在的脸色很差,病态的那种差。 胡姨听见宋斯宁这样说,开始紧张了:“用不用叫医生来看看?” 宋斯宁说:“不用咳咳咳.......推我回去。” 轮椅的声音走远,宋斯宁一走保姆立刻进来收拾餐具,打扫房间。 没多大一会,到九点了,头顶的灯闪了两下,瞬间都熄灭了。 整个别墅笼入了黑暗,只有楼梯上昏黄的夜灯还亮着。 还真如胡姨所说,到了九点熄灯门禁,所有人不得出入,都要陪着小少爷休息。 祁方焱没有上楼,也没动弹,一个人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无目地望着前方黑屏的大电视。 他生性叛逆,不喜欢约束,如今呆在这个黑漆漆的别墅里,只觉得无比的压抑烦躁,是那种暴雨将至之前乌云盖顶的烦躁压抑,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祁方焱垂下眼睛,手在衣侧口袋里摸了两下,掏出了打火机。 烦的想吸烟。 火都打着了,祁方焱想了想又没吸,打火机在手中转了几圈,火苗咔哒咔哒的亮起熄灭。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两声,祁方焱侧过头看了一眼。 上面是一条新信息———祁哥,今晚kione酒吧有新来的乐队驻唱,来不来? 啪! 祁方焱合上了打火机,拉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过身朝大门走,然而等他的手按在大门扶手上,向下用力,门居然打不开。 祁方焱眉头一皱,又用力拽了两下门把手,那两扇大门就像是嵌在地底了一样,纹丝不动。 祁方焱忽然意识到,门被反锁了。 这件事情如果换一种说法,说他被变相囚禁了也不为过。 以前祁军管着他时最多是给他拷上了手铐,现在可太棒了,来这个宋大少爷的家里,是直接把他推进了牢笼,门还给焊死了。 祁方焱想起早上宋斯宁列出的条条框框,感觉这件事情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他嗓子里嗤笑了一声,低声骂:“真他妈的有病......” 今天一整天祁方焱一直压着脾气性子,这扇打不开的门就是轰到堤坝上重炮,现在堤坝塌了,洪水奔涌而出。 祁方焱转过身四周张望了一圈,弯下腰随手抄起了客厅的一把木凳,颠了颠重量,一身戾气的走到了落地窗前。 落地窗的玻璃脆,只要下手狠肯定砸的烂。 等会落地窗一破,响声震天,宋家所有人都会被惊醒,就连安保系统都会出动,祁方焱肯定跑不掉。 但祁方焱不在意。 今天就算被抓进警察局,他也要把这个笼子给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砸玻璃逃跑这种事情祁方焱干的多了,都干出经验了。 为了避免玻璃碎屑溅他一身,他快速的观察了一圈落地窗,选中了一个最佳受力点,拎着凳子正准备往上砸,二楼忽然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隔了一层楼,声音很小,但一听就是宋斯宁的嗓音。 那双清润漂亮的喉咙愣是咳成了低哑的模样,像是含了一口血,旁人听着都替他难受。 祁方焱忽然想起了今晚用餐时,宋斯宁坐在轮椅上,咳嗽的微弯着腰身,消瘦的身子似薄翼那般轻颤,明明是个万人敬仰的小少爷,却也可怜。 正如祁军说————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多大的本事。 胸口的暴戾消了大半,祁方焱沉默了几秒,转身扔下手上的凳子,随处找了一个没上锁的窗户,翻了出去。 - 晚上十点,酒吧里的驻唱还没有上台演出。 当祁方焱进酒吧时,酒吧里的人都盯着祁方焱议论纷纷,以为他就是等会要上台的帅哥主唱。 红发,黑钻耳钉,长腿宽肩,锋利帅气的容貌,以及身上生人勿进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现在最流行的男团偶像。 “祁哥!” 祁方焱看了一圈,不远处闻南赫正在冲着他招手。 闻南赫身旁坐着李敞,李敞一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心虚的缩着脖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祁方焱走过去,靠坐着沙发背,盯着李敞没有说话。 闻南赫目光在两人中扫了一圈,笑着揽过李敞的肩膀,打圆场:“祁哥,我已经批评过敞儿了,他也知道错了,今天这局就是他给你道歉的,你就原谅他这一次,他下次绝对不敢再犯!” 酒吧里灯光昏暗,映的祁方焱眼里簇着一道冰,跟刀子似的。 李敞墨迹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凌迟,他深吸一口气,不要脸的开口认错:“祁哥,我错了!我真错了!那天我鬼迷心窍,就算教导主任逼迫我,我都不该出卖你!我回家肠子都悔青了!祁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你了!” 点的酒上来了,祁方焱手指敲了敲了酒杯,没应李敞的话,而是不冷不淡的说了句:“不错啊李敞,都学会钓鱼执法了。” “不是我!是教导主任他————”李敞下意识想辩解,对上祁方焱的目光,声音顿时偃旗息鼓,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祁哥,我错了!我不是人!这杯我干了。” 李敞捧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度数的洋酒辣的他打了个哆嗦。 祁方焱却说:“就一杯?” 李敞哭丧着脸看向闻南赫求助,闻南赫不忍直视,默默将自己身前的酒杯推到了李敞手边。 李敞不敢相信闻南赫竟然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挤眉弄眼的给他做口型:“还是不是兄弟了?!” 闻南赫手挡着半张脸,朝祁方焱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说:“别叨叨,赶紧喝。” 李敞咬了咬牙,再次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