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我好饿。我真的饿死了......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真跟你绝交了啊......听到没有啊......梁径......”说完全身都往梁径身上靠,他是一点力气没有了。 这个时候的梁径,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依旧沉默,时舒压根琢磨不透。 时舒咽了咽嗓子,说了太多话,有点口渴。 梁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舒能感觉他掌心的热度,他握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脊背,动作很慢地摩挲。 好像回到小时候。 他因为时其峰和舒茗闹离婚哭到浑身脱力。梁径就是这么让他靠着,不说话,擦擦他的眼泪,拍拍他的头,或者摸摸他的后颈,就这么无声地安慰他。 这个时候好像也是,但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梁径在很细致地抚摸他,从腰腹上的肌肤,绕到后脊骨上一寸寸的骨节,还有肩颈的弧度,都被他摸过。他搂着时舒,任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一点点地、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去触碰他。 只是时舒累得瞌睡,没能仔细感受。就像个毛巾,之前浑身绞在一起,弄得筋疲力尽,这个时候松懈下来,只想敞开躺着,一点都不想动了。 安静下来能听到越来越大的风雨声。 场馆里好像漏风,呜呜的风声四窜。前面窗口不再是啪嗒啪嗒的雨滴敲打,这个时候变成了倾灌的雨水,汹涌澎湃。 气温似乎低了那么些,热气被雨水冲散,有丝丝缕缕的潮湿的风从背后吹来。 时舒忍不住往梁径怀里缩脖子。 梁径的手贴着他脊背,指腹干燥,带着点力度摩挲,但是很快,他松开了手,给时舒穿上T恤。 时舒看着梁径不作声地做这些,背上还有梁径指腹残留的触感。他实在搞不懂,刚想说什么,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声。 时舒愁眉苦脸,却听耳边传来梁径很轻的一声笑,他又把他抱住了。 这声笑意十分温柔,与之前那个阴沉粗暴的梁径截然相反,反差大到时舒抬了抬头,有点警惕。 “梁径......”时舒小声嘟囔:“你是不是有病啊......” 梁径伸手拍了拍时舒后背,好像在哄他,让他不要害怕。 时舒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他推开梁径,看到面前这张俊朗面容上的温柔笑意,恍惚间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还笑......”时舒气得吐血:“你是不是有病啊?梁径,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跟你绝交!你完蛋了,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嗯。” 梁径又很快笑了声,然后在时舒愣住的当口,微微侧头去亲他的嘴唇。 动作太自然,自然到,他们之间好像就应该这样。 微张的嘴唇被轻松撬开,梁径的舌尖探了进来。 距离上一次触碰已经是好几天前,那时是冲动的,没有防备的。而这时,没有冲动、防备也一直存在,但轻而易举地,这个吻就发生了。 似乎这个时候也应该有个亲吻。 时舒脑袋霎时空白。 梁径的亲吻不是那么娴熟,他的舌尖只在时舒上颚擦过,然后稍稍后退,去吮吸时舒的唇瓣。他动作太温柔,将喜爱和珍视一点点描摹在这个亲吻里,纵然时舒脑子没反应过来,也快被他怎么都亲不够的含吮弄得脸红。 “下次不要对着别人撩衣服,也不要让别人碰你,时舒......” “任何地方都不可以。” 语气太过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时舒睁开眼,他的脸滚烫,甚至身上都有些热。不是气温带来的,是梁径给他的。他看着梁径,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不认识他了。 眉眼是熟悉的,鼻梁也是熟悉的,注视自己的瞳仁是无数次对视过的,但这个时候,全都不认识了。 时舒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梁径的舌尖又一次探了进来。 这一次不再是几秒前的浅尝辄止。 梁径一手抚摸他的颈侧,一手按着他的后脑贴近自己,很用力地去亲吻。时舒呆在原地,手脚都忘了,几乎予取予求。好几秒,唇齿间的有黏腻的水声,温热液体顺着彼此的唇角淌下。时舒呼吸开始滞涩,但是梁径没有放过他,他稍稍直起上身,以一种更强势的姿态去压制他,去占.有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梁径松开他,见时舒呆呆的,指腹描了描他的嘴唇:“怎么了?” 时舒移开脸:“你好奇怪......” 梁径低头又去亲了下他:“我不奇怪。” 时舒没办法,只能往后靠了靠:“都说不可以亲的。” 梁径:“为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时舒抬头,就能看到梁径眼底掀起的短暂波澜。 时舒叹气:“就是不可以......” 梁径的手一直停留在时舒身上,好像碰不够似的,闻言指腹摸了摸时舒脸颊:“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可以慢慢来,可是我控制不住,时舒。这件事太难了。而且......我也不想控制了。” 时舒抬头。 梁径笑了下,视线停留在他的嘴唇:“我还想亲你,但是你估计要嫌我烦了。” “这几天你不理我,我晚上做梦都是你。你知道我早上起来都做了什么吗?” 时舒脸越来越红:“别说了......” 梁径看他的目光毫无遮掩,青涩的欲望、直白的喜爱、全部都暴露出来了。 “或许我可以再等等,等你开窍,或者,等你也喜欢上我......”梁径摸了摸时舒简直快要烧起来的脸颊:“但是我等不及了。” “我在你这里根本隐藏不了。” “你看我的时候我想亲你,你不看我的时候我想碰你。你和别人站在一起我会吃醋,你还记得球赛那会你和何烁在一起做什么了吗?” 一时之间,时舒都没想起来,他摇了摇头。 梁径:“他摸了你,在你身上留下印子。” 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是神情极其冷酷,眼底的阴沉再次浮现。 时舒下意识:“我不记得了......” 梁径哄他:“我刚刚检查了,没有印子了,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控制不住,时舒,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控制不住。” 时舒讷讷:“那怎么办......” 梁径笑:“随你处置。” 第25章 体育馆出来, 左转沿着狭长的金属栏杆过道,就到了足球场的看台。 看台上有遮挡,雨丝斜斜地飘进来, 座椅上都滴着水, 只有高处的几排没淋湿。 时舒抱着他和梁径的书包坐在最高一排,望着前方宽宽长长的草坪, 雨雾笼罩下来, 泛起一片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