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风向对准了自己,他耳朵贴得更紧,都压红了。 梁老爷子瞧着那窄窄一条门缝,想着明天就让人换个新的——无法无天了还! 梁径继续朝门口走,闻言只是道:“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爷爷,我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时舒也是这样的——” 他说完,打开门。 时舒听到他最后一句,赶紧朝梁径点头确认:“嗯嗯。” 点完又朝屋子里面色阴沉的梁老爷子点头:“梁径说得对!” 梁老爷子:“......” 说完,时舒拉起梁径的手就往楼上跑。 好像那句冲着梁老爷子说的话冒火似的,稍慢一步就会被燎着尾巴。 一边“噔噔噔”上楼,一边努力压低声音很着急地问梁径:“你爷爷是不是要拆散我们啊......” 梁老爷子:“............” 后面梁径说了什么梁老爷子就听不清了。 第73章 “你爷爷是不是要拆散我们啊......” “没有。” “那他看上去怎么那么凶?” “......还好吧。” “你看上去也不大高兴的样子......” “......有吗?” “有。门缝也不小的!我看见你捏拳头了!” “............” 拐过一楼楼梯, 梁径把人摁上墙,堵住这张神神叨叨的嘴巴。 时舒吓得跳脚,赶紧推梁径肩膀:“梁径——唔——” 梁径握住他的手摁在两侧, 用力亲了会才退开些许, 只是仍旧没放开时舒的手。 “怎么下来了?不是睡着了吗?” 中庭风声簌簌,桂树叶子应该被打落不少, 敲打窗户的时候发出“噗噗”声响。 雨声却小了很多, 滴滴答答的。 梁径问他,哄睡觉一样的语气,声调温柔,漆黑眸子注视涨红了脸的时舒,眼底笑意十分明显。 时舒探头望了望楼下,黑乎乎的。 书房门缝泄出一线光, 斜斜落在地上。 他很小声地和梁径说:“你没听到吗?刚才打雷那么响......我又不是猪, 肯定会醒的......” 越说越小声, 最后时舒贴上梁径耳朵:“我们回房间好不好?这里不安全啊梁径......” 梁径点点头,认同了时舒的想法, 但就在时舒以为梁径会松开他的时候, 梁径直接把人托抱起来。 时舒吓得想叫, 生生忍住了,他赶忙双手搂紧双腿夹好,低头埋进梁径肩窝, 嘴里恨死了:“梁径!你有病是不是!梁径!你完蛋了!你干嘛啊......” 他说得气势十足,气息全喷在梁径颈侧, 温温热热的, 气鼓鼓的劲头, 听着是有些恶狠狠的。 进了房间又被怼门后亲了好久。 时舒简直怕他了, 一摸到床就呲溜裹好薄被窜到另一头。 梁径好笑,瞧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睡裤裤腿都卷到膝弯。露出来的小腿肚光洁白皙,脚腕细细小小,梁径在某些时刻亲吻过,他很喜欢这里,更喜欢它搭在自己肩上一颤一颤的可爱模样。只是这个时候,他心思纯洁,伸手帮人把裤腿拉了下去。 时舒被他一碰,小腿猛地一缩。梁径乐了:“还紧张?刚冲我爷吼的人是谁?” 时舒不作声,半晌拉开被子,脸上都闷潮了,脸颊有些红,他问梁径:“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梁径躺下,连人抱被搂进怀里:“说十年后我们还在一起的事。” “十年?” “嗯。” “好久啊......” 梁径没再说话,他望着落地窗外被暴雨侵袭的阳台。 小苍兰依旧安稳,虽然满身雨水。姜花早就被打得不成样子,白色花瓣掉在地上,绿色的茎叶也被打折几支。 “梁径。” “嗯。” “你说十年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干嘛?” 梁径没有立即说话。 过了会,他笑起来,低头在时舒耳边说了两个字。 时舒愣住,反应过来,抬腿就要踢他,奈何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封印了自己、保护了不要脸的梁径。 “梁径!” “在呢。” “说的什么啊......” “是你先问的。”梁径语气无比坦然。 时舒气得咬他肩膀。 梁径笑出声,伸手去推时舒脑门:“说不过就咬人。你怎么这么——嘶......时舒。” 一阵风又刮来几滴雨。玻璃发出清凌凌的声响。屋子里不冷不热,十分舒适的温度。 “那你还瞎说吗?”时舒咬着梁径肩头问。 “我瞎说什么了?”梁径语气吊儿郎当:“难道不是吗?你不看看几点了?二十八岁的我们这个点还能做什么?” 时舒气死了,哀嚎:“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梁径想了想,伸手往被子里钻:“时舒,你不要把‘睡觉’定义得太死——嘶......再咬?” 梁径的心情愈渐愉悦。 先前那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在他听到门后传来的“梁径”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好像回到小时候,时舒总会在关键时候赶来“搭救”。 梁老爷子看似真切的过来人意见,终究说明不了什么。十年固然是一段漫长到无论如何都无法预知的岁月,但患得患失的愤怒、因噎废食的忧虑都解决不了问题。 那个时候,他站在书房正中央,扭头望见门缝里的时舒,忽然觉得十年不过也只是当下每一分每一秒的组成而已。 就像此刻。 ——时舒还在咬他...... 梁径摸了摸时舒后脑勺,语气好笑:“时舒,你真心疼我。” 时舒:“?” 梁径扣住时舒后颈把人脑袋提到面前,亲了亲那张刚“磨完牙”粉粉润润的嘴唇,“咬了那么久,牙印还那么浅。这么心疼我?” 时舒:“......” 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舒气得挣脱被子,准备跟他来个几轮手脚互搏。只是时间已经不早,梁径见形势不对,麻溜下床朝浴室走去。 时舒哼哼:“跑什么?” 梁径笑:“没跑。我去刷个牙。回来亲死你。” 时舒:“......” 他瞧着他背影,有点好奇:“你吃什么了?你们不是在吵架吗?还能吃东西?” 梁径:“鱼汤。” 时舒搞不懂:“吵架还有鱼汤喝?” 梁径的声音夹杂在水声里:“嗯。” 时舒抱着被子,半晌琢磨出什么,对浴室里刷牙的梁径说:“你爷爷好疼你。” 梁径走到门边,倚着浴室门刷牙,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