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私下里也可以做,外人不必知道。” “月白!休得再说!”唐沛凝声色严厉地打断段月白,双修事关元神互交,正经修士没有人会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如此言行与白日宣淫有何两样,唐沛凝已经开始生气了。 段月白撇撇嘴,嬉皮笑脸:“好好,不说了,师兄害羞,师姐嫌弃,我不说了。” 正当几人交谈之时,敲门声响起,在雪天里显得有些闷。 来者是云夙鸢,她声音中有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刚刚哭过:“唐掌门,段师兄,我师父那边有回音了。” 作者有话说: 本周还有一更~(周三更) 卷二接近尾声啦 # 卷三 · 六月雪 第70章 使坏 带着栾寒遗体,往太一门旧址去,段月白一行六人走了八日。在太一门中盘桓三日,将横死修士一一安葬后,众人一致认为,此时的太一门仍不安全,不宜久留,故又封了山门,匆匆离去。 云夙鸢决意领着含之、却冬两人,去寻自己的师父广卢子,而段月白决定按照之前唐沛凝所说,领着宋潮青先到安树游览。 分别时,云夙鸢欲语还休,让宋潮青看了出来,于是问道:“云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太一门那些死尸,从殓尸到下葬,几乎都由云夙鸢一人操办,师弟和师妹年岁太小,帮不上许多,因此请人、下葬、诵经、守夜等重担几乎全然系于云夙鸢身上,她半月之内瘦了一大圈,面容上那股不惧天地的骨气和冲劲儿都没有了,刀刻过一样,在她眼中留下经年的霜雪。 “宋大哥,劳烦过问,夙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咬了咬后槽牙,还是说了:“太一门如今剧变,我一个外门弟子,也不知该怎么办,可否……可否请唐掌门和段师兄,再帮帮我,至少将太一门根基保住,夙鸢也算没有白入太一门十年……” 段月白雇了个马车,如今已经在车里坐着了,听到这话,撩起帘子,微微偏过头,露出一丝倨傲:“我们管不了,我看你也少管,太一门这摊子事儿烂了不是一两日,要寻仇的人也不是一两个,你连修为都没有,武功也是稀松平常,万一遇到几个山精妖怪,眨眼间就能把你活吞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你,你这傻不拉几的师弟和师妹,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一只大妖精塞牙缝儿的。” 身为一只大妖精,段月白的话显然令人信服。 含之抱着肉球一样的却冬,听了这话,连忙把小师妹抱得更紧些,离段月白也更远些,满脸都是警惕,好像段月白刚说了这话,就真的会立即吃了他们一样。 “师弟,说话客气些,云姑娘在孟津也没少帮助我们。”唐沛凝一抬手,制止道。 “好,那我便客气些。”他扯了下唇角,笑得非常冷:“你一个外门弟子,与太一门能有多大情分?我是好意劝你,莫管太一门的烂摊子,带着师弟师妹回到孟津,你这师弟看着很灵,说不定能考个一官半职,以后也未免不是好出路。若是在无聊的事情上越陷越深,日后相见,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前路危险。” 他一说,宋潮青便懂了,因不知道身边有多少眼睛,段月白也不好明说,但他定是想到雪盏之事,觉得太一门的事太过危险。 只是他虽然意图好,可话实在太难听了,宋潮青看了看云夙鸢发白的脸色,便知道她应当是没听明白,只听懂了恐吓,没听出其中的善意。 唐沛凝此时说道:“云姑娘,我身为一派之长,代表一派脸面、态度。太一门内部事务,我若出面,便是门派插手。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往修真界一传,说紫霄派控制其他门派事务,甚至掌门人选,这岂不是……” “唐掌门无需再说,夙鸢明白了,”相对于段月白的冷言冷语,她显然接受了唐沛凝所说的客气的借口,算是保住了体面。她对几人行了一礼,道:“是夙鸢考虑不周了,如此,便拜别各位。” “宋潮青,上车。”段月白放下帘子,只有声音传出。 宋潮青将云夙鸢扶起,微微一笑,鼓励道:“云姑娘,你心志坚毅,境界非凡。自从初见之日,你一人对抗三人起,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服软认输的人。所以日后,你也定会如同穿云箭,破除阴翳,云开月明的。” “宋潮青,上车!”段月白的声音已有薄怒。 “云姑娘,后会有期。”他等不及云夙鸢回答,就登上马车。 宋潮青放下车帘,身子还没完全进|去,就被段月白拽住胳膊扯了个趔趄。 先动手的人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用了这么大的力,担心宋潮青磕着碰着,于是接了一把,两人在车里滚作一团。 外头赶车的唐沛凝正巧挥动马鞭,听到响动,便扬声问道:“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方才什么响了一下?” “没怎么,赶你的车去。”段月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唐沛凝踹了那倒霉的骡子一脚,侧身靠在马车上,嘟囔着:“从没见过这么使唤掌门的弟子,师父当年收他干嘛呢!” 车厢里的段月白却并不是毫无情绪。 他像肉垫一样垫在宋潮青身子下面,右手非常自然地扶住宋潮青的腰,不断加力,让两人越靠越近。 宋潮青只能一只手撑着马车里的香案,才没完全压到对方身上。 “抱歉。”宋潮青道了歉,就想起身。 可他刚起三寸,段月白的手在他后腰上用一按,又与他靠近了五寸。 “你又使坏了,放开我。”宋潮青微微挣动一下,发现段月白用了几分真力,轻易挣脱不开,于是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做什么发疯?” 段月白眼中晦暗不明:“你是不是喜欢云夙鸢?” “什么?”宋潮青不明所以。 “我在问,你是不是喜欢云夙鸢。”一想起与云夙鸢初见时,自己还要给这二位保媒拉纤、牵线搭桥,段月白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当晚他不是缺心眼儿,就是二百五,竟然亲自将序临推向别人! 他恨不能通过某种仙药或幻境,不顾一切地赶回那个晚上,见死不救地亲眼看着云夙鸢吃苦头,或是扇死那个没长眼的自己。 还有后来宋潮青三番两次推托时找的那些借口,还说什么“有喜欢的人了”,此时想来分明是借口! 否则为何分别时还要说什么初见时,夸她像什么穿云箭! “没有啊,她才几岁。”宋潮青轻飘飘地答道。 他已然觉得车内有些热了,并察觉……不仅是力道,段月白的呼吸都带着侵略与冒犯。 “真的?你对她说那些话,不是因为喜欢她?”他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三分,使得宋潮青要花一些力气,才不至于与他完全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