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黏他,消息不断。再想想后来的几个月,尤其最近,她每天最多主动找他一次,回消息字数也有格式受限制一样,越来越敷衍。 他一直拿她学习忙来掩饰她的变化。当看到那张照片,一切变化似乎又合理了。 江璀雪看了眼手机,这才想起电话还没挂,她摁灭手机,又对他笑了下,看起来心事重重。 本来想在电话里问,没想到裴希突然来了。江璀雪犹豫了下要不要说,忍住了。 一见面就说这个事,裴希可能会不高兴。 她轻轻环住他的手腕:“我们先回家。” 见她欲言又止,裴希问:“刚想跟我说什么?” 她抿唇,抬眼望着他:“怕你会不高兴,不敢说。可以说吗?那我——” 裴希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圈住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他低下头,俊脸贴近,与她四目相对。 江璀雪怔了怔,踮起脚尖环抱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嘴角碰了碰,然后准备撤离。裴希却并不满足这种蜻蜓点水,托住她的脑袋,挑开她的牙齿激烈回应。 “……裴希,我们回家。” 她心不在焉,似乎并不想跟他亲热。 这次他来,她明显不如上次开心,脸上的笑更像是在应付他。 连接吻都分心。 裴希闭了闭眼。 这半年连他都会感到寂寞,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自制力差一点,在异国他乡遇到熟悉的人,会亲近对方也难免。 但有一样,裴希无法自欺欺人。她肯带一个单身男人到家里,或是同情,或是一时冲动不忍心拒绝。无论出于哪种原因,那人在她心里分量都不轻。 他不问。只要不问,就永远不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至少,她还愿意敷衍他。她只是暂时分了点心思出去,只要他及时抢回来,人还是他的。 裴希沉下眼,自嘲地笑了。 他竟然卑微至此。 * 晚上裴希很疯,不到十分钟,江璀雪就快要撑不住了。这么一对比,之前他都是收着的,根本没使多大劲。 客厅的沙发是真皮,江璀雪听着“吱吱咯咯”的高频率摩擦声响,感觉那块皮快要被裴希捣烂了。 “喜欢在这儿吗?”裴希还有空跟她聊天。 江璀雪不太想聊,语气有点敷衍:“喜欢。” 裴希安静了一阵子。这阵子江璀雪就受苦了,她皱眉:“太快了。” 裴希像是没听见,“我留下来陪你到毕业,好吗?宝宝。” 江璀雪快要撑不住了,想躲,却被裴希牢牢锢住。她趴在沙发上,感觉地板在震:“不,不用。”她不想耽误他的事业。 裴希的唇贴在她耳边,呼吸失控:“我学会做饭了。” “什、什么?”身体里的支撑感强到无法忽视,裴希捣得又凶,江璀雪分不开神,脑子有点不够用。 他干嘛突然提做饭? 裴希的劲越来越大,像是要冲进她的心脏,离她更近一点。 江璀雪被翻了个面,有点不适应这样被他盯着看,扭头不敢看他。 裴希掰过她的脸,将她死死控在怀里。 他抵着她,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声音很轻:“别离开我,宝宝。” 某一下,不知道被裴希戳到了哪个开关,江璀雪呜咽着失去了意识。 *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裴希这次似乎也累了,闭着眼在她旁边呼吸平缓。只是手臂仍紧紧搂着她,像是怕她会跑掉。 坐了那么久飞机,又使那么多劲儿,累也正常。 江璀雪缩在裴希臂弯,抬手,轻轻描绘他精致的轮廓。指尖划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点在薄唇上。 她仰头,很轻地亲了他一下。 裴希眼睫动了动,慢腾腾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江璀雪躲闪的脸。 “不用偷亲。” 裴希抬手,大掌覆住她的脑袋,低下头去,下巴抵在她颈窝,嗓音磁沉:“我是你的。” * 这次他很温柔,江璀雪没两下就交代了。缓过来后,她起来洗了澡。 厨房里,Linda已经做好午餐,见江璀雪下楼,把菜端出来,打完招呼后下了班。 裴希穿着浴袍下楼,看到桌上的西餐,问她:“吃得惯吗?” “附近有中餐厅,吃腻了Linda的饭我就去那换换口味。”江璀雪拉着他入座。 察觉到裴希心情不太好,沉默寡言的,连亲热的时候都跟以前不太一样,江璀雪问:“是工作不顺心吗?你怎么不高兴。” 裴希捉住她的手,手指轻轻穿过她指缝,与她十指紧扣,抬眼望着她瓷白娇俏的脸。 “什么时候剪的短发?”他岔开了话题。 江璀雪低头笑了下:“圣诞前就剪啦。”她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好看吗?” 裴希托起她的脸,问:“剪给我看的?” “对呀。”江璀雪表情理所当然。不然还能给谁看? 她把餐盘推过去:“Linda煎的牛排比私厨的好吃,你尝尝。还有这个蔬菜沙拉,虽然比不上穗城的蚝油生菜,但也还不错。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跟着Linda学会了煮意面,煮给你吃?” 她不停地主动找话题,似乎在刻意“讨好”他。 裴希定定地看着她。 “好。” 餐桌上安静了一会儿。 “裴希。”江璀雪瞥向沉默寡言的男人,“我想……跟你说件事。” 裴希低垂着眼眸,长睫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他没说话。 大热天,江璀雪却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在变冷。 她咽咽口水酝酿了一下措辞,鼓起勇气:“你还记得李慕沇吗?你能不能——” “不记得了。”裴希打断她,眸色冷然:“不能。” “……”她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被拒绝了。 江璀雪抿了抿唇,换了种说法:“那,你能不能帮帮刘教授?” 见裴希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她生病了。现在在附近一家肿瘤医院。” 裴希似是一愣,眼里冷意散去,过了几秒,问:“李慕沇来美国,是为了带他母亲治病?” “嗯呢。”江璀雪有点奇怪,她还没说呢,裴希怎么知道李慕沇在美国? 她没多想,拉起裴希的小手指,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他想找德克医院一位肿瘤专家主刀,可是不认识人,没办法说服对方加一场手术。” 裴希眉目舒展,露出这二十几个小时来罕见的舒心。他拿起手机,拨通分公司一位高管的电话,用英语简单交流了几句,转头问江璀雪:“你老师在哪家医院?” 江璀雪心下一喜,忙告知医院名称。 挂掉电话,裴希说:“两小时后会有人帮她办理转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