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打许湛一个措手不及。 正事聊完,姜子真又道:“陛下,长公主与臣一同进宫,长公主去凤栖宫找赵贵妃了,臣斗胆向陛下求道旨意,去接长公主出宫回府。” 姜子真这两口子新婚燕尔,又分离了一段日子,再见时总是愈发黏腻。 霍澹没多想,便允了。 “陛下不一道回凤栖宫?”姜子真道。 霍澹面色平静,道:“朕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去了。” 哪有要事要处理,分明就是与赵贵妃吵架了。 姜子真自是没有揭穿霍澹,得了旨意便去了凤栖宫。 * 凤栖宫。 姜子真来的时候,赵婳与霍岚正聊得火热。 临近午时,霍岚终于等来了姜子真,挽住他手臂,抱怨道:“怎么跟皇兄汇报了这么久?” “事情有些复杂,便多谈了一阵子。”姜子真回道。 霍岚瞧了眼没瞧见霍澹的身影,便问道:“快晌午了,皇兄没跟你一起来?” 下意识看了看赵婳的脸色,姜子真发现女子一脸无所谓,似乎并不关心霍澹是否跟没跟来。 “陛下说在忙朝政,便不来了。”姜子真复述霍澹的话。 闻言,赵婳唇角动了动,面上神色毫无波澜。 话锋一转,姜子真道:“但臣知道,陛下是不敢来见赵贵妃。” 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让霍澹和赵婳将那结解开。 “为何?”霍岚与姜子真一样,皆希望兄嫂感情莫要生了嫌隙,便是顺着姜子真的话往下说,“皇兄为何不敢来见阿婳嫂嫂?” 赵婳冷声打断,不愿在提及那事,“不必说了,本宫心里清楚。” “娘娘知道?”姜子真疑惑一阵,大抵是猜到了些,又道:“不,娘娘并不清楚,或者说,娘娘知道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并不是事情原委。” 赵婳眉头一蹙。 霍岚扯扯赵婳衣袖,“阿婳嫂嫂,便听听子真说罢。皇兄有事一向喜欢瞒着我们,皇嫂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皇兄的性子,兴许皇兄是真的有苦衷呢?” 赵婳狐疑,明是不想听,但还是架不住疑心,被霍岚按在凉亭长凳上。 “大约是半月前,臣进宫禀告个好消息,发现陛下脸色异常不好。陛下那日特奇怪,居然向臣讨教事情,赵贵妃猜怎么着?”姜子真卖了个关子。 赵婳蹙眉,起身欲走,“本宫也乏了,便不留你与昭仁了。” 霍岚及时拉住赵婳,瞪了姜子真道:“别卖关子,赶紧告诉皇嫂。” 姜子真道:“那日陛下好生奇怪,跟臣讲了个他听的戏曲,虽然陛下只字未提陛下自己,但是句句都在暗示,那戏曲中的主人翁,就是陛下。就臣听到的内容来看,陛下那晚在许贵妃处,是想从许贵妃口中探知消息。能从许贵妃口里探的消息,恐怕是跟许湛和许太后有关。近段时间,陛下一直在暗中收集能给许湛定罪的证据。” 姜子真呷茶,趁着这空挡,悄悄看了眼赵婳,见女子神色微漾,似乎是听进去了。 他继续道:“陛下最近迫切地想要除掉许湛,是臣从未有过的急迫。陛下这些年被许太后他们控制着,没有一日不想将许湛定罪,但是陛下都忍了下来。陛下现在缺最有力的证据,如今并不是给许湛定罪的最佳时机,可陛下却十分迫切。臣想,陛下恐是怕许氏的势力威胁到娘娘的安危。” 霍澹是否是担心赵婳被许太后和许湛伤害,姜子真不确定,但是他只有这样说,赵婳才会心软。 霍岚附和道:“昭仁也认为是这样。皇兄已将许贵妃打入冷宫,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皇嫂面前。皇兄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皇兄不说,这事恐怕得瞒上一辈子。” 握住赵婳的手,霍岚真诚道:“阿婳嫂嫂,你不能只听皇兄说的话,皇兄说的没准不是心里话,你要看皇兄都做了什么。昭仁虽然不知道皇嫂是否是因为皇兄在瑶光殿过夜而生气,但是昭仁知道,皇兄肯定不喜欢许明嫣,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对许明嫣没好脸色。多的话昭仁也不说了,皇嫂自己决定便好。” 送走姜子真和霍岚,赵婳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心绪并不宁静。 心里想的,全是姜子真和霍岚的一番话。 === 永安宫。 许湛一来,许太后便猜到他要说什么,寒暄一阵后,道:“兄长不必再与哀家提计划,今时不同往日,兄长可能还不知,明嫣那丫头惹了皇帝生气,如今被送去了冷宫。” 许湛确实不知,“何时的事情?” “大半个月了。” 提到这件事,许太后就头疼。 这丫头,偏生不让她省心。 “事情不妙了。”许湛脸上泛起忧愁,道:“皇帝约莫是发现了臣藏的假.铜钱的地。” “哀家早前不是让你小心谨慎些么?”许太后自然是清楚许湛这些年干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如此隐蔽的地方也能被霍澹发现。 “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不仅臣完了,我们筹划多年的计划也覆灭了。”许湛不甘心,多年心血不可毁于一旦,便只能走这一步险棋,“太后娘娘,是时候能下手了。” 许太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语气不太好,问道:“哀家只想问问兄长,如今下手,后果是什么?” 许湛眼光狠戾,“太后娘娘什么意思?要眼睁睁看着臣被皇帝拿住把柄治罪么?一荣俱荣,一败皆败,皇帝那个人精不会放过许家任何一人。” 许太后和善道:“哀家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兄长,现在给皇帝下了蛊毒,又能如何?先帝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舍得下手,如今便只有皇帝一人,倘若从宗亲中选一稚子,三名王爷不在京城,能确保他们对咱们没有杀心?只有自己的人,用着才最踏实。” 许湛皱起的眉头不曾有半分松懈,“话虽如此,但是总比脑袋掉地好。” 许太后呷茶,道:“兄长将纪永升推出去顶罪时不是将证据都给销毁了么?即使如此,便不怕皇帝查到兄长身上来,没有证据,诋死不认,皇帝自是拿兄长没辙。兄长走去撑十日左右,等时间一到,天下就又是咱们许家的了。” “何意?”许湛不解。 许太后笑起来,道:“十日后,明嫣肚子必须有动静。” 许湛顿了顿,恍然大悟,“原是这样,原来是因为那事,皇帝才将她送去了冷宫。” “可不就是。”许太后靠在椅背上,悠悠道。 说来还得感谢许明嫣沉不住气,否则她也不会让霍澹宿在瑶光殿。 许太后也不会想到这个妙计。 皇帝去瑶光殿过夜,记录在册,便也不怕许明嫣有了身孕后被人怀疑不是霍澹的孩子。 届时,他们再让这腹中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