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出口,小姑娘脸皮薄,戳中了她的心事怕要恼羞成怒。 不过她这样黏着他的感觉,确实不错。 裴闻这会儿不忙,他主动提起来:“我去给你找诗集。” 姜云岁哪敢劳烦他,她见到了阮洵期自然不想继续在他这里待着,这里对她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她笑得有些不大自然:“我自己找就行,表哥你忙你的吧。” 裴闻一眨不眨盯着她粉扑扑的脸,她的鼻尖也有点红红的,很可爱。 少女眼珠乌黑,特别动人。 他心里有些不太平静,待平复好微微缭乱的情绪,他说:“你够不着。” 说完这几个字,裴闻便去书架上帮她找了几本自己以前读过的诗集。 上面还有他从前的批注,她看起来不会觉得那么晦涩难懂。 裴闻把诗集递到她手里,姜云岁接了过来,她拿回去也不会看的。 她抱着诗集,开始旁敲侧击打听起阮洵期的事情,“表哥,你从前是不是也在灵山书院读过书?” “嗯。” 姜云岁还没去过灵山书院,她已经开始盘算起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可以偷偷去灵山书院看两眼。 她现在不好光明正大的接近阮洵期,只能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裴闻只当她在关心自己的事情,如何能想到她此刻正在想办法接近别的男人。 男人唇角微勾,心里有几分高兴,面上不显半分,他说:“改日带你去看看。” 姜云岁见他面色愉悦,也放松了下来,不吝啬自己的笑脸,抬头对他笑笑:“好。” 裴闻见她对自己笑,心尖都软了软。 他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与往日不太一样,柔情蜜意,掩在眼底。 姜云岁的母亲寄到京城的信件,他是提前看过的。 他并非不尊重她的私事,只是不得不防。 先前军费被贪污,便是京城的王公贵族同雍城太守一起做的好事。 胶州虽然贫苦,却也是军事要地,易守难攻。 万一她母亲在信中与她勾连些不该做的事情,届时又是一笔烂账。 不过她母亲的信里只提起了何时归京,不曾提及其他。 最晚也超不过三个月。 姜云岁按捺不住,“表哥,我先回去了。” 裴闻不好强留,“嗯。走路看路。” 姜云岁悄然舒了口气:“我知道。” 姜云岁回了听澜院就将诗集放在一旁,没有再拿起来翻阅的打算。 宜春见郡主坐在窗边深思熟虑的模样,便没有去打扰她。 姜云岁知道自己不是顶聪明的人,但也不笨,她已经想好了自己退路。 又过了几天,侯夫人果然有事将她请了过去。 姜云岁知道侯夫人这是开诚布公要与她谈起和裴闻的婚事,算不算数,还要问过她的意思。 人人都以为她喜欢裴闻。 上辈子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这边侯夫人早就看出了姜云岁的心意,糊涂的只有她不争气的儿子,长大之后没有小时候半点可爱,特别的犟嘴,好说歹说就是不松口。 他若是真的对岁岁没有情谊,平日都不会搭理,勉勉强强的样子也不知做给谁看。 侯夫人特地也把他叫了过来,让他在屏风后好好听听,往后成了亲也能想起她的好来。 “你就在这儿等着,岁岁对你的心自是不假。” “母亲,我会娶她的。您何必多此一举?” 裴闻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亦是冷冷淡淡,遇到什么事好像都不慌张。 侯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她这种玲珑心的人怎生出这么不开窍的儿子?处理起儿女情长,就像隔雾看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总之你就好好听着。” 侯夫人得让他们至少是两情相悦才成的婚。 裴闻抬了抬眉,倒是留了下来。 暖阁内,侯夫人命人提前准备了些姜云岁爱吃的糕点,一见她就对她招了招手。 侯夫人满眼的慈爱,她是真心喜爱这个孩子,也万分希望她能和裴闻有段好姻缘。 “岁岁,今天我请你来,是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姜云岁之前就有了准备,不慌不乱坐了下来,满脸乖巧:“您说。” 侯夫人望着这双干净的双眼,心都软了软,她握着她的手,“你母亲也快从胶州回来了。” 姜云岁先前就收到了母亲的信,她点点头,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侯夫人心里不禁感叹,她出生的时候只有那么点点大,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好像眨眼之间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长大了。 珠圆玉润,贵气又漂亮。 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尤其是她与其他公主、郡主相比起来,不仅懂事还尤其善良。 侯夫人将她当成女儿看待这话并不是说的好听,她私心里是真的将她当成自己所出的女儿。 裴闻性子虽冷了些,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待人都是一心一意的,她嫁给他,日后不会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 既不必担心婆媳关系,更不用伺候讨好丈夫。 “你应当也知道我从前与你母亲说好了的,若是我生了个儿子,她生了个女儿,我们俩的孩子长大就结亲。” “嗯。”她垂着眸,声音低低。 侯夫人的余光悄然往屏风的方向扫了眼,她知道裴闻还在听,她接着说:“我也不瞒你,等你母亲回来,我便想着和她商量你和裴闻的婚事。” 姜云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侯夫人看了两眼她的神色,又说:“不过你的婚事,还是得先过问你的意思,若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更不会让媒婆去说亲,我也会同你母亲说清楚,这桩姻缘就此作罢。” 姜云岁心底很感激侯夫人,她的手被紧紧握在她的掌心,温温热热。 她想了许多,从前的过往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 侯夫人那时也试着过要帮她,可是裴闻这个人的心比石头还硬,谁来劝都不管用。 他好像非要咬断了她的脖子,才肯松口。 或许她奄奄一息了,他也不愿意放过她的。 姜云岁那时候对裴闻已经很陌生了,他每次过来心情都不好,她就更怕他了,完全想不起来两人小时候的亲昵。 总是掩耳盗铃到处躲躲藏藏,屋子只有那么大,她每次都能轻而易举被他找到,有一回藏在床底被他捉着脚踝拽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眼泪汪汪看着他。 她抓着他的袖子,求他放过她。 他压着她,将她的手腕捆在床头,缓缓吮去她脸上潮湿的泪,掌心掐着她的腰肢,迫使她贴着他冷硬的身躯,颠倒黑白,“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完那句话。 他就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