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一个人,很辛苦吧。” 纪姜摇头,“还好。” “可是芽芽瘦了,而且……”顾从淮喃喃着,“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纪姜问。 顾从淮说,“是云竹……她有个学妹发了你的照片,所以我来等你。” “等我?”纪姜有些愕然,“你等了多久?” 顾从淮平静道,“不久。” “你什么时候来的?”纪姜又问。 “两点。” 十来个小时,顾从淮说没等多久。 顾从淮说,“芽芽,你第一次发明信片来的时候,我当天就订了机票去找你。” 纪姜睫毛颤了颤,“我一般寄完明信片就走了,你肯定扑了个空。” “是啊……”顾从淮喃喃,“每次都扑空了,你不想我找到你。” 每次?纪姜不由握紧了手机,顾从淮……找过他好多次。 “我不是不想让你找到我。”他让自己翘起嘴角,“我就是觉得,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从淮嗯了声没在说话。 纪姜又看向顾从淮,他问,“你头发怎么回事?” 顾从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他云淡风轻道,“染的。” “为什么想染发?” “就是突然想染了,这样会不会显得有活力一点?” 纪姜别过脸看向窗外,外面来去的车流不断,依旧如同他走之前那样。 他说,“很好看。” 顾从淮弯了弯唇,“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怎么会?”纪姜笑了一下,“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车子猛地刹车,顾从淮看向纪姜,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刚才芽芽说……喜欢我还是喜欢白发?” 纪姜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喜欢——” “芽芽还是别说了。”顾从淮却又打断了纪姜的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们先回家吧。” 纪姜抿了抿唇。 顾从淮的确变了很多,虽然表面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事实上顾从淮的改变格外明显。 人都是会变的,纪姜在回来之前做好了顾从淮可能有的各种改变。 顾从淮温柔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半点没变。 “芽芽,要不要睡一会?”顾从淮问。 纪姜定定地看着顾从淮,然后闭上眼。 顾从淮强迫自己收心看着前面开车回家。 纪姜还没醒,看来是坐飞机坐累了。 顾从淮用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纪姜熟睡的脸庞,安静的车里,他的心跳声归于清晰。 他的芽芽回来了,所以准备的东西……也用得上了对吧? 这次,绝对不会再让芽芽离开他半步了。 他唇畔的笑容温柔至极,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深不见底。 “到了?”纪姜饱含睡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叫我?” “想让芽芽多睡会。”顾从淮说,“怕把你吵醒了。” “唔……”纪姜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脸。 顾从淮不闪不避,含着几分笑意,“怎么了?” “我……” 纪姜的声音有些含糊,“忽然发现,其实我很想你。” 顾从淮愣住,有些呆愣地看着纪姜。 纪姜撑起身体,亲了一下顾从淮的唇,然后推了一下顾从淮,“该走了。” 顾从淮还没反应过来,他摸了下唇,连忙打开车门下来,“芽芽,等我!” 他声音里的惶恐和不安实在太过明显,纪姜停下脚步看过来。 顾从淮紧紧地扣住纪姜的手腕,“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纪姜说,“我不走,我等你。”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顾从淮不安的心脏慢慢地缓了下来。 他眸光暗淡,含笑道,“走吧,我给芽芽做吃的,芽芽想吃什么?” “我不太饿。”纪姜说。 “还是饿了的。”顾从淮说,“芽芽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要不就下面吧,我记得芽芽以前很喜欢吃我下的面。” 纪姜说,“那就下面吧,你等了我那么也没吃东西,一起吃吧。” 顾从淮说好。 别墅也跟纪姜走时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似乎主人并未在这里久住。 顾从淮把行李箱放进自己房里。 纪姜扫了一眼房间,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 纪姜看着床头那件红色的长裙,陷入沉思,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顾从淮低声说,“我太想芽芽了,芽芽的衣服有芽芽的味道,能让我入睡。” 纪姜看向顾从淮,他伸出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顾从淮,“我以后不走了。” 顾从淮说,“好。” 他想,芽芽也走不了了,再也走不了了。 纪姜抬眸看着顾从淮,“抱歉,那个时候我……” “你不用道歉。”顾从淮笑了笑,“我从来没怪过你。” 纪姜说,“我……” “我这样爱着你。”顾从淮低下头来,温柔地亲了一下纪姜,“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你永远不需要对我道歉。” “顾从淮。” “反倒是我,我才应该对你道歉。”顾从淮低垂的眼皮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在芽芽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我的错。” 纪姜眼睛有些发热,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就因为那个无论如何也不能避开的剧情…… “走吧。”顾从淮笑道,“去下面条吃。” 纪姜嗯了声,被顾从淮拉着手出去。 “芽芽。”顾从淮问,“能不能在厨房帮我一下。” “好啊。”纪姜挽了一下袖子问,“需要我做什么?” “洗几片菜叶子。”顾从淮给纪姜放好水,示范了一遍后含笑道,“再过一道水就好了。” 纪姜嘀咕着,“你都洗干净了我也没什么可洗的了吧。” 顾从淮没说话,只是含着笑。 他本来也不是让纪姜帮助他的,只是想让纪姜在厨房陪着他而已,让他一直能看到这个人。 否则他总觉得一眼看不到这个人,这个人又会消失在他的眼前。 一次又一次的扑空,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他的芽芽太会躲了,他找不到芽芽。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是有人故意让他找不到芽芽。 这让他一度陷入抑郁之中,他甚至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纪姜了。 …… 吃过面条,纪姜洗了个澡。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顾从淮打开抽屉,握着纪姜的手,把一枚扳指推进纪姜的大拇指。 “这就是我一直找的东西。”顾从淮轻声说,“之前在拍卖会上找到的。” 这对纪姜来说是很眼熟甚至很亲切的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