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冷不丁问了句:“苏弥,我坏吗?” 她睁开眼,一时半会儿没有消化他的问题。 “我坏吗?” 他那双潋滟的眸不轻不重地盯着她,里面好似有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让人判断不出情绪的正负。 苏弥轻轻地点头,认真地应:“嗯。” “跟我在一起开不开心?” 她又点头:“很开心啊。” 谢潇言笑了下,并没有太深的笑意,他放开束着她的手臂,捏了捏他褶皱的侧襟,将衣裳抻整齐了,然后坐直了身子。 苏弥问:“对了,韩舟怎么回事啊?” 闻言,他笑意弱了些,语调微冷:“看他不爽,先让他从地球上消失几天。” 苏弥啊了一声:“果然是你!” 他横看过去一眼:“不是我能是谁?” 她不解:“为什么啊?他怎么惹你了?” 谢潇言松松地将后脑勺搭在枕上,懒洋洋说:“说来话长。” 苏弥看着他散漫又随性的样子,却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到地球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一问。” 他像一个审判官?????:“看他表现。” 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想法,苏弥也没有在当下深究,她叹了声:“哎,我忽然想起之前还说请他喝满月酒,也不知道某人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苏弥是真的突然想起那天阴阳怪气的争执,于是就这么随口一说,满月酒这个词让他盎然了些,谢潇言嘴角溢出一点点他自己都觉察不出的笑。他问:“你想要孩子吗?” 很突然的问题,苏弥认真思考了会儿,说:“有可能吧,无聊的话可能会生一个玩玩。” 他曲起指骨,帮她蹭一蹭唇角的水汽,忽而问道:“你要是有孩子,他是不是该叫我舅舅?” 苏弥看着他散漫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愣住,而后转为气急,凶他:“你说什么呢?!” 谢潇言笑着:“怎么回事,排个辈分也能给你弄急眼了?” “……” 她别过脸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将这眼下的氛围收场。虽然亲过了,暧昧氛围还没褪尽,又隐隐插进来一丝古怪的疏离感。 耳畔是他玩笑的声音:“不喊舅舅那喊爸爸?” 苏弥冷了脸,别扭语气:“我不生。” “好,又不生了。” 陈柏丛出去买了些东西,很快回来。苏弥憋了些话要说,在第三人加入进来后,就又说不出口了。于是返程路上,她一直没吭声,苏弥没有谢潇言说的那么傻,她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一定有事情发生,想着等到了家再细细盘问。 谢潇言忽又问她:“你在外面是不是不看国内新闻?” 苏弥说:“这两天没看,我忙得不得了。” 他没说什么,轻飘飘“嗯”了声。 苏弥瞅他一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车子开到落羽公馆的门口,外边快落幕的日光透进来,谢潇言把墨镜架上,长臂伸着,松弛地挂在她身后的座椅上:“晚上老谢要见我,你先回家吃饭,我让阿姨给你做了好吃的。” 苏弥听出他弦外音,意思是他就先不回了。她问:“什么事啊,这么紧急?你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谢潇言没什么头绪的样子:“不知道要算什么账,催死了。” 苏弥说:“那你早点回来。” 他答:“我尽快。” - 苏弥进家门后便打开手机,谢烺几小时前的消息弹出来:丁总说他被雪藏了。[惊恐] 知道韩舟的事是跟谢潇言的恩怨所致,苏弥就显得没那么急迫去询问前因后果了。她回了句:我知道了。 家里饭菜香气弥散,但苏弥没有太大的食欲,她只觉得有点儿困,去沙发上坐了会儿,吃了几个糖炒栗子,很快又看见谢烺的回复:你知道什么了?我哥那事是真的吗? 苏弥咀嚼栗子的动作顿下:你哥怎么了? 很快屏幕显示,谢烺撤回一条消息。 他说:没事。 只有两个字,却让她看出一种说漏了嘴又找补的慌乱。 苏弥没来得及顾他,赶紧去网上搜了一搜,很显然很多内容已经被清理过了,她看不出个所以然。 苏弥:你给我说一说,是什么情况啊? 谢烺:好吧,就是他前几天跟一个嫩模传出绯闻。 苏弥心脏轰然一沉。 谢烺接着说:不过我哥没太当回事,你也别放心上。他说是让人诬陷了,我觉得也是。没传太久,他删了很多贴子。 看到诬陷这两个字,结合今天的事件,苏弥大概判断出来一些东西。 谢烺又发过来几张当时留下的边角料截图。 苏弥翻到那张“嫩模”的简介,是一个电影演员。 - 谢潇言到谢家时,家中很静谧,谢崇安和容栀刚从饭桌上下来,阿姨正在收拾碗筷,谢崇安执起一份财经报纸正准备看,就在掀开一瞬,他余光看见了大步走进家门的谢潇言。 容栀也望过来一眼,微笑地寒暄说:“来的不巧,刚吃完。要不要再给你添一点饭?” 谢潇言看了眼谢崇安,冲着他的方向说:“不吃了,说事吧。” 谢崇安坐在沙发前,摊开报纸,看得漫不经心,话里挺凉:“听说这几天公关和法务部挺忙。” “不用听说,是真的。” 谢潇言直言不讳,没跟他爸客气,没受邀请就在对面空位坐下了,隔了张茶几,他视线投过去,神色松松散散的,坐姿也慵懒。像回了自己家似的轻松,又或是奔波过后的疲倦。 “就一老同学,羡慕我过得太好太顺,非得整点幺蛾子。” 谢崇安问:“你把他封杀了?” 谢潇言叠起腿,好笑说:“不是吧老谢,这都知道,很难想象您抱着手机看年轻人八卦的样子啊。” “你别跟我吊儿郎当的!” 他挑挑眉:“不然我得趴地上掩面痛哭,给您告状说让人骑脸了,等着您给我做主吗?” “潇言,”不远处的容栀都有点看不下去,劝道,“跟爸爸好好说。” 谢潇言冲着旁边的房门偏一偏头给她示意,让她先回避的意思。 见容栀进了卧室,谢崇安说:“这事儿就晾着,不打算澄清了?” 谢潇言当时没留心,那酒店是童家的,监控很懂得挑时间坏。调查不出什么,他说:“她缠了我两次,我没搭理,那天没防住,让她溜进去洗了个澡。酒店不给监控,我拿什么澄清?再者我又不是明星,天天澄清这个澄清那个,跌份儿。这事我不想闹得太大,趁着没什么人看到,删了得了。下回当心点就是,您也别在意。” 谢崇安:“没闹太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