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他还以为这是那天在酒会上的人,当时人那么多,他根本记不全,也以为是程锦明改变主意,让他来叫自己过去聚会,便说:“你是锦明的朋友啊?” “我姓付,我不是……程锦明的朋友。” 付白一直保持着冷淡的表情,不笑也不凶,十分平静地说:“我是程锦明的未婚夫。” “……” 陈木安静地站在门边。 起初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办法思考,后来才渐渐地出现些凌乱的线条,像小时候他帮他爸爸缠毛线,不小心把毛线滚到地上,再捡起来时就变成了一团乱麻。 许久,陈木表情僵硬,如同在确认他所听到的:“未婚夫?你,你是他……” “我是。”付白语气坚定。 “我和程锦明有婚约,在你认识他以前,我们两家就已经定下这门婚事。” 陈木的脸肉眼可见地一下子变得煞白,他的嘴唇都在发抖,“我,我不知道,我并不知道。” 付白说:“看来程锦明没有告诉你这件事,那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木的脑袋完全懵掉,但还是听到了付白最后一句话,他问自己和程锦明是什么关系。 是啊,这又是什么关系? 强奸,包养,顺从……自以为是的天真,异想天开,痴心妄想,愚蠢,可笑至极。 陈木的脸像火在烧,就好像有无数个人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唾弃他毫无羞耻心可言。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连付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付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两个人也没有厮打在一起,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是唤醒了他耻于想起的回忆,想起了他的亲妈是怎么对他的爸爸不忠,怎么样去勾搭城里人,又怎么被人家的原配找上门来殴打。 陈木不愿意相信,自己活成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模样。 假的,一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这位姓付的先生为什么没有歇斯底里地打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他的腿打瘸,为什么没有骂他不要脸,为社么没有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接近程锦明。 当初自己的妈不就经历了这些吗,为什么,那个人没这样对自己。 所以是假的,对吧? 陈木手脚发凉,感觉自己的血都在一点点变冷,他扭头走进屋里,放在茶几上的名片拿了几次才拿起来。 程锦明上午为了哄他去聚会,还特意给他看名片,告诉他这是自己开的酒店。 陈木盯着名片上的地址,眼睛里似乎出现重影,他使劲儿闭了闭眼,好容易才把上面的字迹看清。 不是很近,要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可是陈木已经等不及,他直接出门叫了出租车,这是他第二次叫出租车,每一次都是在程锦明的家门口上的车。 那是开在市中心的酒店,装潢得十分豪华,陈木走的时候头脑发热,等真正到了酒店里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程锦明具体在哪里,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空旷的大厅四处乱走,刚路过一条走廊,本来都已经走过去,却忽然停住脚步,慢慢地退回去。 第25章 陈木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彭显。 他原本还庆幸自己能碰上彭显,想赶紧跑过去让他带自己去找程锦明,结果脚还没抬起来,整个人却已经僵住。 彭显正在走廊那头训话,“怎么又上错酒了,这是第几回了,给你们找份正经的工作,你们只会偷奸耍滑。” 他的面前站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是酒店里服务生的衣着打扮,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被训得有点委屈,“彭哥,我们也是懒散惯了,一想到要端茶送水伺候人就浑身难受,现在就没有别的差事了嘛,我们还干老本行不行嘛。” “你们想当一辈子混混么,让你们留在这里工作,也是明哥心肠好,别不识抬举。”彭显说,“先从最基本的服务生干着,能把这份工作干明白了,才敢有资格想别的,不对吗。” 黄毛挠挠头,没心没肺地朝彭显咧着嘴笑,只是刚笑没一会儿,那眼睛就瞪圆了,活像见了鬼一样,有点不知所措地瞄了眼彭显。 彭显见他这奇怪的样子,皱眉道:“你怎么……” “彭显。” “……” 彭显怔住,有一会儿了,才默默转过头,果然没有听错,不该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清清楚楚出现在眼前。 陈木屏住呼吸,感觉自己一瞬间有些耳鸣,尖锐的声音像根长针刺穿他的耳膜。 乱了套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乱了套了。 他恍恍惚惚地抬起胳膊,指着彭显身后的人说:“我听见他们叫你彭哥,他们,跟你是一伙儿的?” 彭显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黄毛和几个年轻人见情况不对都偷偷溜走了。 “啊,啊……”陈木感到头晕,他闭着眼甩了甩脑袋,手捂着额头退后几步。 所以说,当初砸烂自己三轮车、拿家人威胁自己、敲诈了自己五十万的人,和彭显认识? 那些可恶的混混叫彭显彭哥,而彭显叫程锦明明哥。 程锦明呢,他知道这回事吗? 老实巴交的Beta一辈子也没有碰上这样的事,在同一天,老天爷狠狠扇了他两巴掌,他像是无法消化这样的痛苦,浑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样。”彭显走上前两步,被陈木伸过来的手制止住。 “别走过来。”陈木胳膊擦了擦眼眶,抬起头说,“程锦明在哪里。” “麻烦你,带我去见他。” “老程,我们俩走一个。” 陶瑞泽搭着程锦明肩膀,俩人酒杯嗒地碰在一起,“那天的事是我不好,你懂的,我喝多了嘴上就没把门的了。” 程锦明把酒喝光,笑道,“我也有错,你结婚当天实在是没给你面子,应该忍到第二天揍你才对。” “你他妈的!”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算是彻底和好,陶瑞泽好奇道:“我今天都做好抛弃自尊给你的小情儿道歉的准备了,可最后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还有纪畅那小子,等他半天了,打电话也不接。” 程锦明没吭声,他也不想说把人哄了半天没哄动,显得自己有多看重陈木一样,虽然他确实很看重陈木,但莫名的又不愿意让别人这么以为。 “喝酒吧,跟谁道歉不都一样,也别搞得太当回事,那晚我揍你也揍了,他还想怎么样。” 酒杯里的酒还没倒满,包厢的门就被敲响,彭显在外头喊了一声明哥,没说别的话,门就被人推开。 程锦明寻思这个点能有什么急事,结果抬头一看,站在包厢门口的竟然是陈木,他还以为陈木突然想来了,一下子感到惊喜,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小木哥,你还是来了呀,早知道当时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