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是哪一天?” “三天后。” 陈木沉吟了会儿,“那天我有事儿可能去不了,你帮我跟小瑜说一声,道个歉。” “哦。” 今天一直在被陈木拒绝,其实拒绝了这么多回,他早该习惯的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会格外失落。 兴许是几天没见,心里想人想得慌,见了人却没有想象中被期待的感觉,所以就不开心了。 “那我先走了,小木哥,改天再来看你。”程锦明逞强地笑一笑,趁情绪还没崩坏时转身快步走开。 男人早过了该闹别扭的岁数,可偏偏容易被这汉子左右情绪,没再像往常摇着尾巴往乡下跑,把自己闷在家里。 直到左瑜生日宴那天他才出了门,虽然穿得衣冠楚楚,脸上那憔悴劲儿还是瞒不住人。 “怎么了这是,和陈哥吵架了?”左瑜和朋友寒暄几句,就抽身单独走到程锦明旁边,递给他一杯果汁。 程锦明接过来,手里晃着玻璃杯,失笑道,“我们哪还有架吵。” “那你是怎么了?” “……” 程锦明垂眸,半晌才安静地说,“左瑜,这是我和陈木认识的第七个年头了。可是,我觉得好难啊。” “虽然他不恨我了,但无论我付出怎么样的努力,怎么讨好他,总感觉他和我的关系依旧若即若离。” “明明他就在我身边,明明我每天都能看见他,触摸到他,却又好像一直抓不到他。” 左瑜看着男人落寞的表情,“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呢?” 程锦明抬起头。 左瑜说:“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你和陈哥的第七年了,如果他真的不想,早在几年以前,你们就是陌生人了呀。” “你苦恼,其实是你自己没有把你心里想说的说出来,是你自己在害怕,对吧?你怕你说了以后陈木会拒绝。”左瑜笑道,“可是锦明,已经七年了呀,你真的欠他一句很郑重的话。” 程锦明蓦地站起身。 是啊,这么多年过下来,有些话他一直没有勇气说,耽误到现在,其实都是在自怨自艾。 不去试试的话,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反正情况再糟也糟不到哪儿去了。 程锦明如梦初醒,一把抓起车钥匙,“左瑜,我可能要先走了。” “祝你好运,锦明。”左瑜说,“我会替你许愿的。” 程锦明车子开得飞快。 一路上把想要说的话在肚子里反复打稿,组织了无数遍。 他想要给陈木一个最理想的告白。 ——然而等车开到了家门口,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却发现陈木家的门是锁着的。 难道又去了地里干活?想也不想拔腿往田地跑,结果地里也没人。问邻居,邻居也说不知道。 电话打了无数次,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已关机。 程锦明站在车前,顿时慌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实在是太害怕,害怕陈木再一次离开,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患得患失感依旧有增无减。 心里一边想着不可能,又不受控制地把眼前的一切联想起来,甚至还想到前几天陈木和他说的话。 那时候他说有事去不了左瑜的生日宴,难道就是因为打算好了要带着孩子跑掉吗? 程锦明无助地站在原地,情绪开始有些失控,没过多久便感到了身体过度的异样,愣了一下,连忙打开车门从里面翻出药板来。 这次的感觉异常激烈,简直和几年前暴雨里失去意识的那次一模一样。 由于腺体受损,情绪很容易失控,虽然植入人造护体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体内已经紊乱的信息素却并非那么容易就能调理好的。 近年来他的易感期发作极其不规律,每年的这一两次,经常都是情绪激动催生的。 为了防止随时随地失去意识的兽化,他需要时时刻刻随身携带高剂量的抑制剂。 手指抖得厉害,怎么弄也没把那药板拆开。 “你在干什么?” 正专心拆着包装,没成想声音突然响起,程锦明吓了一跳,霎那间回身的同时,药板掉在了地上。 “陈木……”他眼眶发红,几近低吼,“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趟天津,送天天去他姑姥姥家,我小姑想天天了,就送他过去住几天。”陈木站在程锦明面前,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一顿,“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忘记告诉你。” 程锦明也试图控制情绪,忙说,“没什么,我,我还以为你要走了,回来了就好,真的,那就好。” 程锦明有点难受地甩了甩脑袋,立刻弯腰把东西捡起来,哆嗦着手想要把药粒扣出来。 “那是什么?” 陈木走过去,把程锦明手里的药板拿来看。 “快给我,陈木。”程锦明垂眸说,“我易感期……应该是来了。不过你别怕,吃了药我就走……” “不用了。” 陈木默默盯着如此小心翼翼的程锦明,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程锦明一下子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须臾,怔怔地说,“陈木,你讲什么?” “我说,不用了,不用吃药。”陈木朝程锦明笑了笑。 他说,“跟我回家吧,程锦明。” 然而,程锦明却哭了。 一个大男人,听到这番话哭得惨兮兮,边哭还边说,“陈木,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 “怎么会呢。”陈木说,“都七年了,我还能去哪儿啊。” 程锦明委屈地说:“这些天,你都不理我。” “我只是想要想明白一些事情。” “现在,我想好了。所以才把天天送走,我想去找你聊聊来着。”陈木抬手抹了抹程锦明眼尾的泪珠,“但是,你却先来找我了。” 陈木看着程锦明说:“不要哭,程锦明。” 程锦明却哭得像个可怜的小狗, 手捂着脸。 片刻后,张开双臂把人抱进怀里:“陈木,我爱你。” 程锦明哭着说,“我想要你知道,我爱你。” 几乎没有等待,立刻听到人在他耳边嗯了一声:“我知道。” 陈木一直都知道。 早在同床共枕的许多个夜里,早在程锦明睡熟后的每句梦话里,早在那晚焰火绽开耳鬓厮磨不慎泄露的情愫里。 陈木早就把男人那一句句的我爱你,听了无数次。 在那一句句呢喃的爱意里,陈木早就知道了。 只是,放下要很久,原谅要很久,解开心结要很久,重新接受要很久。 再一次爱回来……要很久,很久。 陈木揉揉程锦明的头发,主动捧起他的脸吻住他。 在男人哭得无比伤心的时候,轻声哄着他说:“程老板,你